1個月前作者:前后卿
不過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打了個哈切,在年輕女人氣到要爆炸的視線之中,淡定自若的掏出了我的手機,趁著火車啟動之前網速還算好的片刻時間,離線好喜歡的游戲。
火車很快啟動,我打了幾把游戲,火車停靠了幾個站點,又來了一個體態稍顯臃腫的大媽,一個肌肉虬結的中年壯漢,以及一個弱不禁風的瘦高個男人。
至此,這個隔間里面,已經人員全滿。
其中那位大媽很是健談,許是因為腿腳不好,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爬上上鋪,而是選擇在我的床尾坐了一會,給我分了些自家攤的煎餅,直到睡覺的時間點,列車統一熄滅了車廂內的燈光,這才重新爬到了我這側的上鋪。
整個隔間內只剩下過道燈微弱的光線,令人昏昏欲睡。
我玩了幾個小時的手機,有點頭昏腦脹,于是略微放松下來,淺淺睡了一覺,直到——
有一滴冰冷的液體滴在我的臉上,方才把我喚醒。
液體滴落的瞬間,我的鼻尖便嗅到了腥臭的氣味。
那味道我再熟悉不過,是血。
我猛地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木板上一大片血紅的暈染。
我臉上的血液,正是人死后溢出大量的鮮血穿透過木板,方才滴落的。
有人死了。
死掉的人是我的上鋪,也就是我這側的中鋪。
不可能是這側的上鋪,不然中鋪不可能不會發現如此大量的血液。
我腦中靈光一閃,深吸一口氣,翻身而起,大聲尖叫了一聲。
我的聲音其實并不算尖利,但在夜晚兩三點的時間,仍然傳出去好遠。
一直看不慣我的年輕女人率先被我驚醒,而后不滿的嘟囔幾聲:
“有病!這才幾點?!”
“大晚上的有沒有教養,還這樣叫什么!”
我懶得理會她,大聲而又麻木的喊道:
“有血,好多血!”
我連著叫喊了好幾聲,有人意識到情況不對,立馬翻身下來查看我這邊的情況。
瘦高個男人就著昏暗的燈光從對側中鋪翻下,頂著一張腎虛臉,還沒來得及來到我身邊,便被我這側中鋪的情況驚了個徹底,直接腳下一軟,一個沒穩差點摔倒在我身上:
“死人了!這男人怎么死了!?”
“快來人吶!死人了!”
他這幾嗓子要比我喊得要大聲很多,瞬間就將原本昏昏欲睡的幾人全部都喊了起來,甚至連隔壁隔間都來了幾個熬通宵的人探頭探腦的查看我們這邊的情況。
我順勢作出害怕的模樣,沒有擦去臉上的血跡,站起身離開了自己的床位,站在過道之中,這才看清楚了中鋪的模樣。
血,很多很多的血。
多到徹底染紅了中鋪的大半薄被,只留下幾個雪白色的被角。
被子內的情況我看不到,但看著這出血量,估計傷口的面積不會小。
場面亂成一團,火車上配備的警員很快趕到,趕走了車廂外探頭探腦查看熱鬧,拍視頻的人,隨后將原本車廂內的幾人都重新召集回本車廂內。
有個老道的警員為了匯報情況,當即大著膽子掀開了中鋪男人的被子,查驗情況。
而我在那一眼,才徹底看清楚了中鋪農民工的死法——
分尸。
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分尸。
男人身上的衣服都尚且算作完好,但就是連同肉體被切割成了最長不超過一小臂的長度。
以我的視角看去,男人各個肉塊之間的切割面十分平滑,完全不像是正常刀劈斧砍能夠做到的事情。
而這種程度的切割,整個車廂里面,壓根沒有一個人有聽到聲音。
哪怕是一聲慘叫。
老警員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重點盤問了眾人有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隨后才是指向最早發現情況的我,問道:
“你是如何發現尸體的?”
我原原本本將血液滴落在我臉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并將發現尸體的事情推給了和尸體同為對側的瘦高個男人。
瘦高個男人似乎也嚇得不輕,一時之間有些蒙圈:
“警官,我是真的一點兒都沒聽到動靜,我很早就睡了,一直到聽到這個姑娘的聲音才醒過來。”
瘦高個男人撓了撓頭,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最后停留在肌肉虬結的男人身上,有些膽怯的問道:
“這男人咋睡著睡著就這樣了?”
“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人搞成這樣?”
肌肉虬結的男人被他這么一看,頓時舉起了沙包大的拳頭:
“你他娘的,還看著我說什么殺人要多大的力氣,是不是在說我!?”
“你這個傻b也不動動腦子想想,沒看到那死人都碎成塊了嗎?那里是人能搞的?!”
肌肉男話糙理不糙,聽到這話的人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矮胖大娘一下子就噗通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不知道朝著那個地方不住的磕拜著:
“作孽作孽,我就知道不該坐這趟車。”
“我家老爹打過仗,同我說過這趟車就是從前給小鬼子運煤的火車,從前為了攻占這條線路死了不少人。”
“我瞧著這男人的傷口就像是大刀砍出來的,肯定是這輛車不干凈,導致冤魂索命吶!”
矮胖大娘蹦蹦蹦就往鐵皮地面上磕頭,年輕女人雖然也嚇得臉色慘白,但瞧見對方這樣子還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要我瞧,就沒有什么神啊鬼啊的!”
“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到了后半夜就都開始困了?肯定是有人在我們的車廂里面下了迷藥,然后迷暈了大家,然后動的手.電視劇里面不是都這么演的嘛?”
我有些無語,適當插了一句嘴:
“哪怕沒有迷藥,正常人后半夜應該也開始困了。”
“而且殺人容易,剁骨難。姐姐在家里沒動手殺過雞嗎?砍斷雞骨頭都要不小的力氣,更別說是人的。”
“迷暈我們車廂里面的人,還能捂住隔壁兩個車廂的耳朵?還是整趟列車一起迷暈?這可行性高嗎?”
年輕女人被我一個嗆聲,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厲聲道:
“你是不是就是要找我茬?!”
“我不就猜測了一句嗎?你連說好幾句堵我是什么意思?你這鄉巴佬以為自己算什么東西?還敢說我?!”
買定離手,誰是兇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