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符盟地界上,如今已經成為殺戮的狂歡場,一些勢力強大的宗門還好,簽訂攻守同盟,南北互保協議后,遇到小股劫修攻打山門,也能維持。
可那些原本就是弱小的宗門,此時便遭了大難了。
一處山門處,外頭劫修攻打不止,里邊的人也惶惶不可終日,當攻勢暫緩之際,里頭的人終于松上一口氣。
“掌門,儲備靈符不夠了,還有上品水靈石,只剩下不到二十顆,攻勢再持續幾日,咱們的大陣,便會支撐不住,怎么辦?”
“撐不住也要撐,不撐就是死,等上頭騰出手來,會來救我們的。”
“放出的告警煙火好些時日,根本見不到有人來援,指望上頭來人,還不如直接拼死突圍出去,搶一條生路,把宗門內的靈田和藏經閣,還有大庫中的靈材,都讓他們搶去吧,我們趁機殺出去如何?”
聽到師弟建議,浩林宗掌門不由意動,但看著山門內眾多的凡人,和低階修士,以及這片生活了一輩子的土地,最終他搖搖頭道:
“五代人的心血和積累,不能斷于我手,況且選擇突圍,除了咱們幾個修為高的,大概能活,這些弟子和親族,都要命喪此處,我做不出這樣的事,要走你走吧,我寧愿和浩林宗的祖先牌位,死在一起。”
“掌門師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留宗門根基才是最為重要,人活著浩林宗便不會亡。”
“我意已決,不要再勸了,你若再說,便以擾亂軍心論處!”
山門內,爭執不斷,山門外,也是如此,只見十幾個筑基修士圍在一起,對接下來的行事,爭吵起來。
“都打半個月了,這浩林宗是屬烏龜的,怎么這么硬,還破不開,其他幾處都吃上了肉,我們現在連湯都喝不上一口。”
“浩林宗傳承五代,祖上也曾闊氣過,開派宗師只差一步便是元嬰修士,家底自然豐厚,半個月打不下來,也屬正常,再加把勁就是,風浪越大,魚越貴嘛。”
“說的輕巧,那靈木盟的人不知何時就會騰出手來,到時他們一出手,我們全部都要死,我可沒有什么時間在這里耗費,接下來各位有什么手段都使出來吧,別藏著掖著了。”
這些筑基修士,三三兩兩的集聚在一起,彼此之間,都互相不認識,遇到硬骨頭的浩林宗,自然都想著劃水摸魚,指望他人出死力。
但誰又比誰傻呢,這也導致,半個月下來,浩林宗的大陣還沒有轟開,當然這其中也有浩林宗家底豐厚,大陣乃是三階上品品質法陣的緣故。
可惜,快千年來,大陣自從第一代和第二代金丹掌門仙去之后,這大陣在筑基修士手中,便不能把威力全部催發起來,而且千年過去,大陣也破損嚴重,早已不復當年的輝煌。
不然在全部狀態的三階上品大陣下,這些筑基修士,來一個死一個,根本無法這般放肆。
一陣爭吵之后,外頭的這些帶頭筑基修士,也逐步達成共識,正當他們要繼續采取行動時,一只巨大的駝鰩,優哉游哉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鄙人清源宗掌門,前來訪友,請各位道友麻煩讓個路。”
銀寶背上,方清源一臉和氣的說出此言,此話一出,對方大部分修士都顯得無語和詫異。
無量那個天尊,現在正在打仗呢,你說訪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幾息之后,便是一陣呱噪,然后許多人目光兇惡,不善的盯著方清源,躍躍欲試。
見到這種情況,方清源面色依舊,他帶著溫和的笑容,示意后方毛成把清源宗的旗幟舉高一些:
“清源宗受大周書院三代分封保護,諸位想要對我們動手,可做好面對大周書院怒火的準備了嗎?”
方清源話音一落,現場便是一片寂靜,隨后一位筑基修士結結巴巴道:
“伱說你你你你.是大周書院分封的宗門,可有憑證?”
方清源瞥了他一眼,對著毛成舉著的大旗一指:
“斗大的金字,你看不到嘛,上方不是寫的非常清楚嗎?”
毛成所舉的清源宗大旗上,除了清源宗的名號外,最為顯眼的便是八個大字:‘大周書院,分封三代!’
這位筑基修士面色一紅,退了下去,然后另一位筑基修士提出質疑:
“誰知道是真是假,莫不是你胡亂繡上,唬我們的?”
方清源嘆息一聲,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盯著他:
“這種事若是冒充,是要誅滅三族的,你敢大搖大擺的作假嗎?”
一句話,再次敗退一位筑基,頓時場上冷了下來,但幾息之后,一位不知具體方位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法不責眾,我們這么多人,一擁而上,直接把他們做掉,神不知鬼不覺,之后再各奔東西,我不信大周書院緊咬著我們不放。”
此話一出,對面兩三百號修士,一小半人都蠢蠢欲動,是啊,此時趁亂出手,誰知道誰動的手呢。
不過還是有許多腦子清楚的修士,冷眼旁觀事態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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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局面,方清源嘆息一聲,掏出一枚令牌式的法器,高舉起來,運足靈力,把聲音響徹全場:
“通天令在此,我看誰敢,只要我通天令一出,大周書院元嬰級別的巡察使,十息之內必到,諸位要是不怕夷三族,就大可一試!”
見到方清源手中事物,對方眾多修士頓時大嘩。
“他有通天令?各位對不住了,貧道有事,先走一步。”
“二十萬功績點一枚的通天令?真有人換啊,我還以為是大周書院騙功績點的東西,今日真漲見識。”
“他不敢用的,諸位不要走,一起上啊,哎哎,你拉我作甚?”
方清源看著眼前混亂局面,心中微微松一口氣,要是對方不信,他現在估計已經讓銀寶掉頭跑路了,畢竟是烏合之眾,稍微一嚇,便亂了分寸。
其實他哪里有什么通天令,這塊令牌是他隨手拿出來的,雖然樣式和大周書院的通天令很類似,但這卻是清源宗的信物令牌。
二十萬功績點一枚的通天令,他哪里舍得換,即使他想要,白山御獸門的功績點也不夠啊。
冒充受大周書院分封三代的宗門,罪行很大,但說自己有通天令,俺只是吹牛,你信了我也沒有辦法,畢竟吹牛不犯周法啊。
對方人群中騷亂好一陣子,當場就走掉幾十位修士,剩下的修士此時也不敢不信了。
于是方清源把通天令牌一收,稍微繞了一點路,來到浩林宗另外一方,對著里邊的人喊道:
“大周分封清源宗掌門方清源,特來拜會貴門,請貴門主放開一條道,讓我等進去。”
法陣之內,浩林宗幾位首腦在緊急商議,對于突然出現的清源宗,他們既驚喜又感到憂慮。
“掌門師兄,法陣不可開,這是敵人的計謀,若是放他們進來,我等立死。”
“絕對是苦肉反間計,此事蹊蹺,掌門師兄不可不查。”
面對幾位師弟的諫言,浩林宗掌門痛苦的閉目思索幾息,最后一咬牙道:
“開陣放他們進來,這么大的飛天駝鰩,外頭這等破落戶可弄不到手,為今之計,只有搏一搏了。”
方清源在外頭等了片刻,見里頭遲遲沒有動靜,他表面鎮靜,心中卻有些煩躁,給你機會你把握不住,不中用啊,浩林宗。
再等十息吧,若是還不打開陣法,我扭頭就走。
結果還不到三息,方清源面前的陣法便漏出一個大洞,看其大小,剛好夠銀寶進入的。
見著大陣洞開,外頭那些劫修一陣騷動,但誰也不敢最先出手。
良機稍縱即逝,方清源趕緊示意銀寶往里頭飛,只見銀寶蝠翼一閃,便闖了進去。
等大陣再度閉合,外頭劫修便紛紛發出惋惜聲音,可是即使如此,也沒人選擇趁機靠前。
半日之后,大陣再次洞開,方清源一臉笑容在銀寶背上出現,他來到外頭,對著眾多劫修道:
“不打攪諸位了,咱們就此別過,你們繼續。”
直到方清源一行人走后,現場的劫修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滿臉都是無奈,隨后等戰斗再次爆發,這些劫修便苦澀的發覺,剛才還猶如八十老太的護山大陣,此時如同吃了春藥的窯姐一樣,讓人招架不住。
銀寶快速遠離了浩林宗,路上方清源想起剛才的交易,心中樂開了,他在外海這么多年,水屬性上品靈石最多,而浩林宗目前最缺的就是水靈石。
此外,在九星坊購置的各種戰爭法器,符箓,療傷丹藥等物資,這一次哪個沒有賣出十倍以上的價錢來。
即使這樣,浩林宗掌門還淚眼汪汪,感動得要對方清源行大禮。
這一筆交易,浩林宗缺乏靈石付賬,便用大庫中積攢的靈材,藥園中各種靈草,收錄的法器,各種丹方,甚至他們藏經閣里的各類典籍付賬。
一個傳承五代的金丹根腳宗門,即使破落了,底蘊也很深厚,這些東西價值起碼兩三千上品靈石,即使方清源不用,慢慢轉手,也能賺上一大筆。
不過方清源目前也不缺靈石,他準備帶回清源宗,充作清源宗的底蘊。
正當方清源盤算這次自己能賺多少時,突然他神魂一動,發現了遠處一位金丹修士,正在快速朝著他的方位趕來。
頓時,方清源面色一變,示意銀寶往一處方位快速飛,那里有大周書院的姬信隆坐鎮。
但金丹修士速度何其快,即使銀寶使出吃奶的勁,速度超越筑基后期修士,不過一時半刻,便已經被追上。
見著對方來者不善,方清源反而選擇直面,他示意銀寶繼續,回身道:
“這位前輩,有什么事需要大周分封宗門掌門,白山御獸門樂川親傳弟子,南楚門楚奪老祖忘年交小友,方清源方某效勞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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