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惺惺的走到花陌靈的身邊,水亦清用一張甚是虛偽的表情看著花陌靈,“恭喜葉姑娘率先晉級到第二個回合的比賽!哈哈,真是名師出高徒啊。
看來赤炎真君挑選徒弟的眼光,還真是讓我輩望塵莫及啊!”
花陌靈忍不住冷笑,這個水亦清,明明把柄都已經被花陌靈牢牢的攥在了手里,可是現在竟然還無時無刻不把花陌靈和赤炎真君給聯系在一起,說些酸話。
看來,一會休整的時間,她還需要去赤炎真君那里,問一問這個便宜師父和這位水莊主之間的恩怨瓜葛了。
水亦清假惺惺的說想要幫花陌靈處置了這兩個違反了比試規則的藥師,大有想要除之后快的意思,卻被花陌靈給拒絕了,還十分坦然的告訴水亦清,有些事情還需要從這兩個人的口中問出來。
可是這個時候,水亦清又突然換了一副面孔。
“葉姑娘,雖說你是赤炎真君的弟子,可是這二位也畢竟是來參加我冰蠶山莊舉辦的藥師大會。
他們若是犯了錯,于情于理,我身為莊主,都沒有把他們交給你私下里去問詢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水亦清心中七上八下的,雖然算是已經想出了一個算得上是靠得住的理由,但若是花陌靈搬出赤炎真君來壓自己一頭的話,恐怕就算他是莊主,也根本無濟于事。
可是沒想到,花陌靈竟然十分痛快的贊同了水亦清的話,“水莊主所言極是,是我欠缺了。”
水亦清默默的松了口氣,正在心里感嘆花陌靈的識相,可是沒想到,花陌靈竟然又兜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不若這樣,這次這兩個歹人的目標并非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這位小藥師,而且還有數十位藥師也受到了牽連,不若就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們請他們當場對峙好了。
正好趁著各位都在,也麻煩幫忙做個見證。”
聽見花陌靈這樣說,又看見了剛才水亦清變臉像是比翻書還快的事情,眾人瞬間就明白了,這次的事情大約是這位水莊主有關了。
凰悅明明都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可是看見事情竟然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瞬間便消了想要離開的念頭,而是準備留在這里看熱鬧了。
誰讓她當初剛到這冰蠶山莊的時候,已經向這位水莊主拋出了橄欖枝,可是這水亦清竟然自詡是什么正人君子一般,話里的意思竟然還隱隱有貶低幽冥殿是邪魔外道的意思。
為了在這里等到花陌靈和夜池暝,凰悅才假裝沒有聽懂水亦清話中的意思,現在看到他倒霉,凰悅真是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花陌靈此話一出,瞬間就讓水亦清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他沒有想到,花陌靈竟然會反將了他一軍。
花陌靈并沒有跟著夜池暝離開,而是想要照自己說的那樣,在這里等著其他的藥師回來,對于他們手臂上的傷,花陌靈并沒有用自己的藥,而是她身后的小藥師處理的。
想必傷口必然不會消失的這樣迅速,而是仍然會留在那些藥師的手腕上。
天雄從后面走了上來,皺著眉問小藥師,“子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一個是赤炎真君的徒弟,他們兩個不管出了任何事,藥宗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花陌靈卻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藥師,叫做子苓。
子苓撓了撓頭,他實在也是沒有怎么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只能含糊其辭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兩位藥師,是奉了莊主之命,想要從我的身上,取走一樣東西。”
子苓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水亦清,水亦清立刻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最后一塊遮羞布一樣,赤條條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但是,憑借著這么多年練就出來的寵辱不驚,水亦清竟然義正言辭的看著子苓,“小兄弟,說話是要講良心憑證據的,我何時做過這樣的事情?”
花陌靈的右手微微用力,纏繞在那兩個藥師身上的青藤乖順的回到了花陌靈的手里,兩個藥師剛剛能夠說話,就立刻朝著水亦清磕起了頭。
“莊主,莊主,你救救我們,你不能因為我們兄弟二人沒有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就置我們兄弟于不顧啊,莊主!”
兩個人的額頭不過幾下,就被地上凸起的石子的尖角,給劃了一個頭破血流。
水亦清像是被貓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般,情緒激動的險些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派胡言!你們,你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這樣來污蔑我的?
難道你們沒有子女?難道你們的父母自小都沒有教給你們禮義廉恥么?你們怎么能做出如此寡廉鮮恥之事!”
花陌靈冷笑著看著水亦清的獨角戲,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發難并非是什么絕好的時機,水亦清有千萬個辦法從這件事情中脫身。
這不,他現在就是在威脅這兩個被他收買的藥師,想要讓他們承擔起這次的責任,否則不會放過他們的家人。
兩個藥師雖然說是辦事能力差了一點,但好在察言觀色上,還是能夠聽懂水亦清想要表達的意思,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咬了咬牙,分別從袖口中滑出來兩把鋒利的匕首。
“是我兄弟二人鬼迷心竅,竟然想要陷害莊主。”
“此事與莊主無關,皆是我兄弟二人的主意,我們兄弟二人這就以死謝罪!”
兩個人雙雙用手中的匕首抹了脖子,接連倒在了水亦清的腳下。
這件事情,最后竟然以兩個藥師想要搶奪草藥而起了歹心畫上了句號。
水亦清看著花陌靈的表情諱莫如深,可是花陌靈卻是轉頭抱著孩子,跟著夜池暝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其余的人也紛紛跟著離開。
駱家和馮戰走在了最末的位置,路過水亦清的時候,馮戰悄悄湊到水亦清的耳畔說了句話,竟然讓水亦清原本正在逐漸沉寂下去的眸子,竟然又漸漸的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