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些在花陌靈房間周圍游蕩的黑影都已經消失不見。
花陌靈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用手勢和口型讓夜思源和夜思音劃開一道異度空間,先鉆進去,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許從里面出來。
兩個孩子聽話的照做之后,花陌靈喚出了自己的魂器,纏在了右手的手臂上,然后緩緩地推開了門。
卻只見,整個芙蓉閣上下竟然都被血洗了一遭,所有人身上的傷口皆是被一劍穿喉,讓他們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從芙蓉閣的大堂,到芙蓉閣的樓上,甚至包括那些平日里都有眾人把守的房間,此時也是門大開著,從里面到外面躺著橫七豎八的尸體。
血腥味彌漫了整個芙蓉閣。
正在小心翼翼地查看情況,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活口的花陌靈,突然聽見從自己的身后傳出來一陣不尋常的響聲,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細細聽著身后的動靜。
過了良久,聲音都沒有再次傳來,花陌靈則是小心翼翼的準備回頭……
突然,一陣急促的犬吠聲響起,緊接著花陌靈便覺得自己的身后像是有一道陰風閃過,讓她感覺到了凜然的殺意。
下意識地去躲,身體急速地向前翻滾,可是腿上的褲子卻仍然被那道陰風給劃破了一道口子。
“傳說中的神女,果然身手了得。”
一道聲音從花陌靈的身后悠悠想起,花陌靈抬頭,這才看見自己的對面竟然是一條通體黝黑的狼狗,渾身锃亮的毛色,加上那口看起來十分鋒利的犬牙。
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只是即便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花陌靈還是沒有看見,說話的人是誰。
聲音的主人仿佛是看得出來花陌靈正在找她,于是又開了口,“如果姑娘能夠在半個時辰之內贏過大黑的話,本座自會出來相見。”
花陌靈看著對面沖自己齜牙咧嘴,刨著爪子的大黑狗,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股怒氣。
當她是什么了?當這芙蓉閣是什么地方了?一個斗獸場么?現在竟然是讓她表演一下人獸相爭還是說單純的想看花陌靈被面前這條大黑狗生吃活吞?
不管怎么樣,是不是有些太過沒有禮數了?
“閣下好雅致,只不過本姑娘并沒有時間奉陪。”
從識海中輕聲喚出雷豹,出現在那個叫做大黑的黑狗面前,“如果閣下實在想看個節目,本姑娘倒是可以免費送你一場屠狗大秀,還請慢慢欣賞。”
自己去與那大黑狗相斗是失了身份,幕后那人看起來都不是很想出來的樣子,花陌靈又是十分不甘心地想要給幕后之人一點顏色看看。
就只要全權交給雷豹。
其實回到外域之后,九尾和雷豹都沒有什么用武之地,并且如果被人發現花陌靈竟然馴服了靈獸,并且和他們成功地簽訂了契約的話,恐怕只會招惹來更多的麻煩。
所以只好把他們兩個都牢牢地鎖在了識海之中。
菀兒帶著殷威回去寧家的時候,花陌靈讓九尾跟在后面,目的其實是在能保護菀兒安全的前提下,也讓九尾出來透透氣。
現在,強敵來襲,自然是少不了雷豹出馬的份了。
花陌靈從一地狼藉的地面上撿出了一個還算完整的椅子,坐在了上面,像是也要欣賞這場血腥之戰一般。
這里是外域,而且花陌靈已經在識海中交代了面前面前這條大黑狗的情況,他可是剛才差點將花陌靈拍成肉餅的,所以花陌靈讓雷豹千萬不要輕敵。
雷豹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雙頭,四眼,全部都展示了出來,渾身的氣場也沒有半分壓抑,這是決定要在短時間之內結束戰斗啊。
大黑狗像是沒有開啟靈智,還不會說話一般,從嗓子里低低地發出一陣十分攝人的獸吼,然后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雷豹的方向撲了過來。
如此明目張膽的一擊,雷豹當然是輕輕松松地就躲了過去。
而大黑狗此時正處在向下俯沖的狀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及時地改變的方向,攻擊到雷豹的。
但是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條大黑狗竟然在俯沖下落的過程中,以一種積極詭異地姿態在身體騰空的情況下改變了自己的落地點。
即便只是一個細微的小變動,卻還是讓他能夠一爪子拍到雷豹的身上。
雷豹振作精神,靈敏地調整了身體的方向,同時大吼了一聲“落”!
之間似有千萬條落雷從空中急速下落,每一個都通過芙蓉閣的房頂砸在了大黑狗移動的地面上,一時間竟是將本就遍地狼藉的芙蓉閣給破壞的千瘡百孔。
如此密集的落雷,即使是花陌靈都不得不后退,找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繼續觀看這場緊張刺激的對戰,可是那條大黑狗卻猶入無人之境一般。
每一個落腳點,都十分精準的避開了雷豹的落雷,穿過重重雷電,只撲雷豹的面門。
這等強悍的實力,雷豹實在招架不及,臉上硬生生地挨了一爪子,出現了三道清晰的爪痕,血肉翻出,深可見骨。
花陌靈心中陡然一驚。
從品種上來看,對面的明明就只是一只普通的狗而已,即便再如何兇,種族特征總是會有些許限制的,可是在這條大黑狗的身上,花陌靈竟然看見了王者之風。
雷豹給大黑狗一爪子掃到了幾丈遠的地方之外,可若是沒有芙蓉閣的斷壁殘垣遮擋,恐怕這個時候雷豹還要花上一點時間才能讓自己完全的停下來。
大黑狗并沒有因為雷豹手上而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后腿有力地向后蹬,身體便猶如一道游走在黑夜里的黑色閃電一般,迅速彈了出去。
花陌靈實在是低估這條大黑狗的強悍,忍不住開口,“雷豹,小心!”
可是還未等自己的話說完,大黑狗已然已經到了雷豹的面前。
又是一陣令人心悸的犬吠聲,只不過這一次,大黑狗貌似并沒有得手。
他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拴住了身體一樣,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