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這邊請。”
花陌靈面上含笑,眸光藏著一絲曖昧不明的驚慌失措,落在在首領的眼中,變成了公主的矜持。
首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接著便將花陌靈和夜池暝帶入了城中。
走入這城中花陌靈才發現,這里與陸地上的城池沒有什么兩樣。
若真的要說有的話,那大概是這里沒有賣魚的小販吧。
許是有意向人類靠近,城中的居民皆是人形模樣。但是,花陌靈實在是不敢恭維他們對于化為人形的審美。
這里真的是什么奇形怪狀的“人”都有啊,比起他們在魔界中見識到的還要隨心所欲一點。
“在下陳仁杰,公主若是今后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找我即可。”
帶花陌靈和夜池暝去往城主府的路上,陳仁杰突然自我介紹了一下。花陌靈明白,他是想讓花陌靈今后在城主的面前對他多加提拔和重用。
看來這鮫人一族的確是神秘非常,恐怕現在這位姓陳的首領,已經對花陌靈的身份沒有什么懷疑了。
終于到達城主府的時候,聽聞是鮫人一族的公主親自前來投奔,城主便迅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來到了前廳。
剛剛進來的時候,便一下子就被坐在旁邊淺笑不渝的花陌靈給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真美啊。
傳聞鮫人一族的公主個個皆是沉魚落雁的容色,現下不過是坐在那里,倒是讓人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想必這位便是城主大人了吧?”
花陌靈見到有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看見她的樣子只差流口水,便也站起了身來,問道。
這位城主大人這才終于從驚艷之中清醒了過來,大踏步地走上了上首的位置。
“不錯,我正是這巨鱷城的城主于鯤,想必二位就是從鮫人族前來商討結親事宜的吧?”
巨鱷城?于鯤?
那那個據說已經提了親的魔鯨王又是哪里的?這里還有其他的勢力么?
花陌靈想了想,面露難色:“如您所見,鮫人一族已經隱世多年了,若非族中出了事,恐怕也不會犧牲這樣大的代價,來與您做交易。”
“我和哥哥自小便在族中長大,已經與外界完全脫軌了。若是城主方便的話,可否給我們兄妹一點了解的時間,再做定奪?”
花陌靈只是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最后還全部將鍋甩給了“涉世未深”四個字。接下來便是他們二人在這無妄海之中出現任何不合常理的舉動,便也都能被理解了。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于鯤忙不迭地答應了花陌靈的要求,并且如她所愿地將陳仁杰指派給他們二人作為了在巨鱷城中的“導游”。
但是,于鯤深覺自己并不能單單憑借他們二人的相貌就輕易地相信他們。便十分謹慎地問道:“不知二位的本體形態……”
這是在魔獸之中最為簡單直接的確認身份的有效途徑了。
花陌靈的心“咯噔”了一下,該來的總是要來……
“這個……”
花陌靈想要想出一個什么理由拒絕,卻見夜池暝突然上前,拉住了花陌靈的手,擋在了她的身前,隔絕了于鯤想要探究的目光。
“鮫人一族有規矩,雌性鮫人的本體只能展示給自己未來的相公看。還請城主不要強人所難。”
“即便是雄性的鮫人,也不能隨意將自己的本體展示給外族。”
夜池暝搬出了鮫人族的規矩,反正他們兩方都不知道的事情,又死無對證,就隨他怎么說了。
果然,于鯤對夜池暝這個理由十分不買賬。當下便抱著人“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的想法,想要將花陌靈和夜池暝給關押起來。
卻沒想到夜池暝接下來又說:“既然城主實在懷疑我們兄妹二人的身份,那便取我身上一枚鱗片,以正身份,如何?”
說完,夜池暝的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左臂上化了一道。
那血肉掉在地上的瞬間,竟是突然變成了一片黑色的鱗片,堅硬無比。
花陌靈有些心疼,偷著將一直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的久悠的口水抹在手指上幾滴,然后在夜池暝的傷口上抹了一下,傷口便止住了血,甚至已經恢復如初了。
夜池暝彎腰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鱗片,扔給了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于鯤:“若是城主還有什么問題,還請在今日一并問了。”
“若是實在無法相信我們,我們也只好告辭了。”
花陌靈語氣十分冷硬地接了夜池暝的話。
他們不是非要假冒鮫人一族的,不過是被城門的守衛突然發現,為了應付過關才想出來的下下之策。
現在竟然連累夜池暝受傷,花陌靈已經十分不滿了。
夜池暝伸手拍了拍花陌靈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擔心,將心態放平和。然后轉頭看向于鯤。等著他的答案。
花陌靈和夜池暝這兩張像是完全不屬于無妄海的臉,和從夜池暝身上掉下的,堅硬無比的鱗片,還有花陌靈和夜池暝明顯一副涉世未深的談吐和試探。
已經讓這位巨鱷城的城主有九分相信,他們真的是鮫人一族的人了。
只不過身份究竟是不是小公主和小王子,倒是十分的耐人尋味了。
“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主息怒。”
于鯤上前賠著笑臉,將那塊鱗片還給了夜池暝。
笑話,他堂堂的一城之主,保管一個鮫人的鱗片做什么?更何況對于他們這種靈獸族群來說,鱗片的意義非同尋常。
所以他輕而易舉地便相信了夜池暝說的什么“雌性鮫人的本體只有未來的相公能看”之類的鬼話。
于鯤讓陳仁杰和先將花陌靈和夜池暝的住處安排好,自己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花陌靈和夜池暝走后,于鯤便回到了書房之中。一開始花陌靈見過的那兩條深海靈鱒,正在里面候著呢。
“什么?魔鯨王已經先本王一步提了親?鮫人那邊呢,怎么說的?”
于鯤聽見這個消息反應比兩條深海靈鱒的預期還要激烈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