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陌靈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秦若芷說出的這些秘聞時,她發現,秦若芷身上的光芒正在逐漸變淡。
“神族的時間概念與這片大陸不同,他們在比外域更遙遠的地方。我的孩子,如果想要及時地阻止下一場陰謀,你必須去到神族,將這場齷齪的考驗終止!”
說完這句話,秦若芷身上的光芒便已經完全散去了。
花陌靈的靈魂,也在這一瞬間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推開,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花陌靈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肉身之中。
原來如此,那個臉上有印記的秦若芷是因為害怕花陌靈的靈魂如果依附在肉身上,會不太好進入剛才那個空間之中。
而現在,她想要告訴花陌靈的,已經全都傳達完了,花陌靈的靈魂狀態便沒有什么維持下去的意義,所以她將她直接推回到了肉身之上。
“靈兒,你怎么樣?”
花陌靈的思緒被唐婧琪急切的呼喚聲叫醒,她笑了笑,說了句:“我沒事。”
花陌靈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上纏著原本纏在靈樹軀干上的藤蔓。藤蔓仍然是翠綠的,而那棵靈樹,卻已經變成了老樹。
雖然沒有了生機,枝丫卻仍然覆蓋在這第四層的空間之中,為這空間平添了一股子滄桑而肅穆的感覺。
花陌靈知道,這是秦若芷最后的靈魂力耗盡的緣故,靈樹再也沒有了秦若芷的滋養,會枯萎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這藤蔓,秦若芷卻絲毫沒有解釋。
花陌靈避開其他人,將手中的藤蔓嘗試著揮舞了一下,卻發現是異常的靈活,而且這藤蔓并不是被花陌靈抓在手中的。
而是纏繞在她胳膊上的。
并且,花陌靈在試著揮舞幾下之后,藤蔓閃爍了幾下青光,接著便逐漸沒入到了花陌靈的體內。
跟剛才虛懷和那爐鼎的反應一模一樣。
花陌靈知道,這是藤蔓在與靈魂力進行融合,想必過不了幾日,花陌靈便能擁有一個能夠與夜池暝的青峰劍相媲美的,她人生中的第一把魂器了。
即便如此,花陌靈也沒有絲毫獲得魂器的喜悅之情。她席地而坐,開始仔細思考秦若芷口中所說的神族,究竟是個怎么回事。
花陌靈覺得,現在的自己正在走向一個未知的巨大陰謀之中,而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這陰謀的主人,是世人都未曾聽聞過的神族所為。
而現在,那個所謂的天災劫難,恐怕要針對的根本不是她花陌靈,而是對整個清月大陸的一次清洗。
至于這樣做的目的,花陌靈覺得,并不僅僅是判斷價值的問題,而是有更深層次的不為人知的目的。
想到這里,花陌靈不禁感到一絲惡寒,手臂和肩膀上,也不由自主地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該會是什么樣的人或者神,才能夠做到如此將他人的性命視為草芥都不如呢?
“回去吧。”
花陌靈淡淡的說了一聲,便率先邁出了離開的腳步。
唐婧琪沒有追問為什么,虛懷也沒有,他們兩個皆從花陌靈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接下來的幾層呢?不去看看了?”
陌殤卻是沒能忍住自己好奇的天性,出口問道。
“沒有什么意義了,想知道的,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
花陌靈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無力,她現在著實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知道了這許多的驚天秘聞,花陌靈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從哪里下手,去阻止這所謂神族降下的天災。
甚至,她曾經天真的以為,自己只要一步步地修煉,然后盡快回到外域之中,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重新做回神女,或者幫助將神女繼續傳承下去。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顯然,她的前路還十分漫長。
離開摘星樓的時候,花陌靈在虛懷的懇求下,將虛谷也帶了出來。
但是顯然,虛谷已經陷入到自己的頭腦風暴中,無法蘇醒了,他已經被摘星樓中所有超出他預想的情況給逼瘋了。
“即便如此,他也是你的師父,也曾救你于生死存亡之中,不論他出于怎樣的目的,你都不應該見死不救。”
不管虛谷做的如何,花陌靈必須承認,虛懷說的并非不無道理。
“可以,但是陌靈學院缺一個院長。”
花陌靈笑的有些不懷好意,甚至帶著點淡淡的嘲諷意味。
虛懷也明白,在這種親眼見識到了摘星樓的神奇,并且也親眼見識到了貪心的下場以后,再想成為陌靈學院的院長,恐怕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
并且,除了虛懷之外,花陌靈現在信不過旁人,她也不希望秦若芷的心血再在別人的手中被糟蹋,褻瀆。
“我答應你。”
對于虛懷來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說出這個答案,需要多大的勇氣。
于是,虛谷院長被歹人所騙,傷了身體,虛懷成為新的院長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竟然蓋過了大長老家長里短的八卦。
“你說什么?虛懷成了新院長?他憑什么!”
大長老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勃然大怒,將自己珍藏的一屋子的古玩玉器給砸了個干凈。
來送信的弟子見到這種情景,心下便明白自己想要的賞賜估計是泡湯了。
“繼任大典何時舉辦?”
大長老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接著問道。
“據,據說是在三日以后,由,由神女親自主持操辦……”
弟子戰戰兢兢的回答。
“神女?”
大長老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
沒想到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虛谷下臺,只要得知了消息,他便能夠在第一時間糾集自己的力量,將民心聚攏,擁護自己登上院長的寶座。
什么狗屁的神女,一個從未露過面的女人,也配跟他搶?
“很好,還有三日的時間……”
大長老的臉上露出一個極為古怪而且心機深沉的笑容,這笑,甚至讓一旁的弟子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神女是么?擋了老子的路,就別怪老子心狠手毒了,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