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陌靈一門心思的提升自己修為的時候,夜池暝仍然被關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山洞中,渾身的靈氣正在被那條充滿詭異的鐵鏈吸食著。
“幾日不見,你可還好?”
洛凡被蘇錦睿派出去尋找花陌靈的下落,可是三天三夜過去了,都未找到花陌靈的一點蹤跡。
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洛凡卻是清楚的了解,蘇錦睿盛怒下的狀態,是何等的兇殘恐怖。
此時的洛凡已經從蘇錦睿那里出來,遭遇過何等恐怖的懲罰,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夜池暝抬起眼睛看著眼前一臉慘白的洛凡,心里出奇的平靜。
他也只是施舍給洛凡一個眼神而已,便又低垂下頭,兀自休息著。
“你就不想知道,花陌靈究竟有沒有被抓回來?”
夜池暝閉著眼睛:“抓回來又如何?沒有抓回來又如何?”
夜池暝這幅樣子,讓洛凡很是不爽。
什么叫抓回來又如何?那個女人已經私自逃走了整整三天了,沒有一點音訊,也沒有絲毫要來救夜池暝的跡象。
蘇錦睿早在花陌靈逃開的那天晚上便在關押夜池暝的山洞附近設下了重重埋伏,只等花陌靈一出現,便將其一舉拿下。
別忘了,洛凡和蘇錦睿都曾親眼看見,那只赤狐,可只有一條尾巴。
一條斷了八尾的赤狐,又有何懼?
但是,他在這片林子里已經搜查了整整三天,可是除了那日被蘇錦睿派出去尋找花陌靈的那人的尸體之外,洛凡便沒有找到任何與花陌靈有關的跡象了。
“她丟下你,自己逃了,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不甘心?”
夜池暝從鼻子里發出一聲極為不屑的冷哼,并沒有在意洛凡的任何言語。
洛凡有些急了,還想說什么,卻被身后一道聲音打斷。
“你先出去。”
蘇錦睿走了進來,在夜池暝的跟前站定。
洛凡見蘇錦睿的臉上掛著常年不變的溫和笑意,便知道,此時的蘇錦睿心情極其不好。
洛凡簡簡單單行了一個禮,眼神中似有擔憂地望了一眼夜池暝,又在接收到蘇錦睿看向他的那股子陰冷至極的警告眼神后,快步走出了山洞。
他當初可是親眼見識過笑得一臉溫和的蘇錦睿,是如何將自己的同胞哥哥蘇辰熙給生生折磨成殘廢的。
便是連那個一向任性妄為的蘇凌熙,都沒能逃過他的魔爪,被喂了大量的幻影粉,生生在極為恐怖的幻象中呆了一個多月,才緩過勁來。
只不過,原本圓潤飽滿的一個天真爛漫的公主,生生被嚇成了一個眼窩深陷,形容憔悴的老嫗一般。
至于洛凡,若非蘇錦睿留著他還有用,否則他早就被扔進蘇錦睿豢養的蛇窟之中了。
夜池暝雖然虛弱,卻也能清晰地感知到,現在的蘇錦睿,已經遠不如初見時那般溫潤如玉,而是周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危險氣息。
他的臉上仍然掛著一如既往的能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卻未曾達到眼底。
夜池暝這次甚至連眼睛都懶得抬一下。
蘇錦睿三天都沒有來過這里,恐怕此時已經被花陌靈逃走的事實給氣得七竅生煙了。
“她在哪里?”
待到洛凡終于走出了這個山洞,蘇錦睿開門見山地直接問了夜池暝這個問題,連多余的寒暄都不曾有。
夜池暝只裝作沒有聽見一般,充耳不聞,仍然閉著眼睛,周身的氣息未曾有絲毫的波動。
“告訴我,她在哪里。我便告訴你洛凡的秘密,如何?”
蘇錦睿極力壓抑住自己暴怒的欲望,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手也緊緊地握在身側,臉上的笑容,也仿佛維持不住了一般。
夜池暝仍舊未說一句話,只是用一種極為慵懶的姿態睜開了眼睛,看了蘇錦睿一眼。
蘇錦睿以為夜池暝同意了這種交易的形式,正等著夜池暝開口,卻見夜池暝只是將頭扭到了另一邊,并未有任何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意思。
“夜池暝,我的耐心有限?”
“哦?是么?我的時間和耐性,都多得是。”
夜池暝終于說話了,卻拿出了往常逗弄花陌靈的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頑劣王爺架勢,似乎對惹怒蘇錦睿抱有極大的興趣。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整個人即使在這種極為狼狽的情況之下,仍然自得其樂的樣子。
“你那日惹怒我,便是想要為她爭取些時間。”
蘇錦睿仿佛是來尋求答案的,卻不曾想自己說出來的話竟然帶著極為篤定的意味,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花陌靈啊花陌靈,當真是他這些年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中,最為意外的一環。
他早就該殺了她的!
但是他又忍不住好奇,一個前半生都活得癡癡傻傻的女子,即便一夜之間轉了性,也并不至于能夠將他的計劃攪得天翻地覆吧?
但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不光如此,雖然極不愿意承認,但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他有多嫉恨眼前這個能與花陌靈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的男子!
他有多嫉恨夜池暝,能夠讀得懂花陌靈的每一個小動作和弦外之音!
蘇錦睿眸中的殺意大盛,靈神的殺意直沖九霄,夜池暝清楚的看見,原本洞口處還能看見的一點陽光,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濃重到化不開的黑暗。
甚至還夾雜著點點雷鳴之音。
夜池暝此時也被蘇錦睿毫不遮掩地釋放出的靈氣壓力給壓得有些呼吸困難,他竭力支撐著自己極為虛弱的身體,然后抬起頭,直視著蘇錦睿的眼睛。
“想得到她?你妄想!”
男人與男人之間,能夠清楚地猜中對方在看向一個女人時或者在想起一個女人時的眼神,究竟是覬覦,還是貪圖,亦或者是占有。
但是夜池暝在蘇錦睿的眼神中看見的,除了游移不定的淡淡殺意之外,就是*裸的占有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