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夜池暝回身對著獅子驄便是一記“碎馬掌”,打得獅子驄措手不及,哀嚎了一聲,眼神哀怨的看著夜池暝。
“色馬,離她遠一點!”
夜池暝拉著花陌靈走遠,花陌靈卻是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夜池暝,這么出息,一匹馬的醋你都吃啊?”
“他是公的!”
夜池暝狠狠抹了一把花陌靈臉上的口水印子:“走,回去洗臉!”
等到花陌靈在夜池暝幽怨的眼神下洗好了臉出來,便看見一臉欲言又止的若風站在門口。
“怎么了?”還是花陌靈先開了口。
若風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閣主,您……”若風有些低眉順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夜池暝。
而夜池暝好像知道他要說什么一樣,重重的“哼”了一聲。
若風咬咬牙:“閣主,您……”
“你是想讓我放了若雪?”花陌靈見這主仆二人是這種架勢,當下邊明白若風吞吞吐吐的原因了。
若雪還被她關著呢!
“我上次告訴雷默的話,傳到了你這么?”
若風咬著牙,似乎是沒臉看花陌靈,低著頭,僵硬著脖子,艱難地點了點頭。
花陌靈又問:“我如今沒有半分修為,你可知道?”
若風確實知道,但仍舊急于辯解:“閣主,若雪真的知錯了!”
“她知不知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想殺我是真的。我如今沒有半分修為,你認為,若是她想動手,我生還的幾率能有多大?”
花陌靈也知道一直這么關著若雪,對閣中人都不好交代。
但是,她是真不愿意放一個*在身邊給自己添堵。
“閣主,若風自小便和若雪相依為命,下個月便是若風娶親的日子,若雪可以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花陌靈嘆了口氣:“也罷,你將她放出來,好生修養著吧。”
“多謝閣主!”
“但是,若是她再執迷不悟,本閣主便會將她驅逐出閣了!還會在江湖上下追殺令!”
不在無情閣殺了她,已經算是給足了若風面子。
出了無情閣,若雪的命是去是留,便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若風將若雪帶出了塔牢,此時的若雪雖是十分虛弱,但只是靈氣消耗過多的結果,身上并沒有半處傷痕。
花陌靈與夜池暝對視一眼:看來若風也是格外照應過了。
若風心虛的低下頭,只低聲地在若雪耳邊囑咐道:“花三小姐現在是無情閣的閣主!你若想留在閣中,就給我收起那些沒用的心思!”
若雪卻是半分都沒聽進去。
這幾個月以來,她每天都要對付數十只兇獸,盡管若風已經將修為高階的兇獸都關了起來,她還是每日都要經歷一次靈氣透支之苦。
那種仿佛靈魂都被抽走的痛苦,折磨的她身心俱疲。
但因禍得福,她的修為已經從靈師二階,晉升到靈師三階,在花陌靈之上了!
若雪癡癡地看著戴著面具的夜池暝,而夜池暝卻是連眼神都未施舍給她一個。
夜池暝站在花陌靈身邊,而花陌靈正堂堂正正地坐在閣主椅子上,看著被若風攙扶過來的若雪,似笑非笑。
若雪低下頭,不讓人發現自己眼眶中都要盛不住的怨毒!
“參見閣主。”
“若雪,你可知錯?”
“若雪知錯。”
“你錯在何處?”
若雪咬緊牙關,我錯在早在那一日上山之時便該偷襲將你殺死!
“錯在對閣主不敬。”
看若雪這個態度,想必仍然是賊心不死了,甚至現在還因為這塔牢之行,恨上了花陌靈。
“我只希望,你能理解若風的一番苦心。”
花陌靈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這若風,是遲早要被若雪連累的。
然后揮了揮手,讓若風將她帶下去休息了。
若雪在給花陌靈行禮的時候,明顯感覺對面花陌靈的方向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這說明……
若雪的嘴角揚起了一道久違的弧度。
“花陌靈,這些賬,等我慢慢跟你討回來……”
第二日一早,矮人大師便著人送來了花陌靈想要的那把小刀。
花陌靈拿在手里,只覺得真的是薄如蟬翼,輕若鴻毛。揪了根自己的頭發絲,放在刀刃上一吹,當真是吹毛立斷啊。
花陌靈又細細記了一遍“換臉”的要領,便拿著刀去找陳若儀了。
“我要將你臉上的腐肉和壞肉都剃掉,然后調整你眼睛鼻子和下巴的形狀,我會讓池親王用靈氣護住你的臉,讓你不那么疼。”
“但是,”花陌靈有些顧慮:“可能會喚起你某些不太好的回憶……”
陳若儀卻是微微一笑:“無礙的,只要能換了這張臉!”
花陌靈點頭,立刻開始了手里的動作。
“等你臉上的傷口愈合的時候,我便會開始研制祛腐生肌膏,到時候會生生將你臉上的疤痕拿掉,會有一點疼。”
“但是七七四十九天,你日日要上藥,萬不可功虧一簣。”
花陌靈小心翼翼地將陳若儀臉上的人皮面具去掉,夜池暝立刻便將靈力壓在了陳若儀的身上,防止她發瘋。
見陳若儀沒有動作,花陌靈接著,便是要將她臉上蜿蜒如毒蟲一般的鞭痕一點點的剔除。
冰涼的小刀觸碰在陳若儀的臉上,她渾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手里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
第一道……第二道……
不多時,陳若儀的臉上便滿是血污。
陳若依突然抑制不住的狂笑起來,笑的眼淚直流。
咸濕的眼淚落在流進傷口里,疼的她一陣痙攣。
“別動!你是不想要這張臉了!”花陌靈一邊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淚,一邊厲聲呵斥。
陳若儀閉上了眼睛,靜靜承受著重生前的涅槃。
那小妾也是毒辣,竟然在陳若儀的臉上大大小小劃了二十多道口子。
等到花陌靈終于處理好陳若儀的臉,已是四個時辰以后了。
花陌靈累的癱軟在床邊,夜池暝的靈氣耗了四個時辰,此刻也有些筋疲力盡。
陳若儀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靈氣能止的疼痛畢竟有限,靈氣一散,她也是疼的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