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當然不可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答案卻完全不同。
蘇含雨轉頭,看向站在門口試圖挽尊的寧霆琛,秀眉微擰,“你還愣著干什么?”
“哦哦,我這就去。”想到糖水,寧霆琛趕緊轉身離開。
歲寶坐在床邊晃悠著小腿,看著寧霆琛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原來這就是以牧哥哥說的妻管嚴呀。”
“別聽那個小子胡說八道,你爸爸才不是妻管嚴呢。”蘇含雨聽的皺眉,想了想才繼續道:“你爸爸他呀,只是心中覺得虧欠。”
“虧欠?”小奶團不是很明白。
在她的認知里,爸爸就像是六哥哥喜歡的奧特曼一樣,是把她從那個小村莊里帶到天堂,給她吃喝和無盡疼愛的超級超級大英雄。
難道是覺得虧欠媽媽嘛?
這么想著,歲寶也這么問了。
無論是在寧家聽說的那些,還是她自己這些天親眼看到的,都能證明一點。
爸爸從來就沒有真正接受過,媽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永遠離開他身邊的事實。
這應該就是許多人經常掛在嘴邊的“愛”。
但這個字似乎是多樣性的,具體都表現在什么事情上,小奶團還沒有搞懂。
“不光是媽媽,還有歲寶,以及歲寶從沒見過的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舊事重提,蘇含雨的眼底似有淚光閃動。
雖然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無論是年輕時就在商場叱咤一方的大哥大嫂,還是為人儒雅,教書育人的二哥二嫂,都曾對她表達過善意。
只是好人不長命,他們接連意外離去……
歲寶掐指一算,立即沉了小臉,“媽媽,他們原本的命數不該這么短。”
“是七斗宗。”蘇含雨冷著臉開口,最后三個字完全是從牙縫里擠出去的。
她拉起歲寶微涼的小手,輕聲道:“別浪費玄力掐算了,媽媽告訴你當年是怎么回事。”
寧家真正出事,并非是在蘇含雨死后,寧氏集團瀕臨破產開始。
而是,在她懷孕九月,接近預產期的時候。
因為孕期太艱辛,哪怕寧家上上下下都在盡心盡力的照顧她,搜羅天南海北的美食送到她面前,接近臨產的時候她的狀態依舊很差。
老爺子和寧霆琛不放心,干脆在距離預產期一個月的時候,就讓她住進了醫院里。
寧家二房夫妻,是在下課之后攜手前往醫院探望她的路上,出的事。
教書育人一向品行正直的兩人,在經過水果店旁邊的時候,看到小巷里有小孩子被混混欺負,前去阻止結果被對方連捅十八刀。
他們已經夠謹慎了,進小巷之前,已經喊旁邊老板報了警,而最近巡邏的片警距離這里步行不超過兩分鐘。
可對方兩個混混刀刀斃命,每一刀,都正正好好地捅在心臟的大動脈上。
從小巷到醫院,走路都只有五分鐘的距離,兩個人的生命卻永遠停留在了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
動手的混混在警察趕到前最后一刻跑了,被圍堵在大橋上的兩人,嘴里一邊嚷嚷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一邊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兩個人的尸體,是在第二天媒體報道寧氏集團二公子夫妻見義勇為被殘忍殺害時找到的,時間卡的不早不晚。
“媽媽,你是不是因為歲寶才不能出手……”感受到蘇含雨身上散發的濃濃悲傷,歲寶心情格外的低落。
她并沒有見過二伯二伯母,沒有太多的感情,可她知道,這兩個人對于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都特別重要。
如果不是因為她,媽媽的身體不會那么虛弱。
蘇含雨握著她手指的手緊了緊,表情嚴肅道:“歲寶,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七斗宗的人就像是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等著咬下寧家的一塊肉,就算是沒有你,他們也會找機會伺機出手。”
說到這里,她的情緒有些低落,“是媽媽不好,太脆弱了,聽到消息之后只顧著傷心,沒往玄門方面想。”
如果她當時就能察覺不對,提前提防,也不至于在生產最虛弱之時被奪走所有的氣運,難產而死。
但凡時間再早一點點,說不定,就是一尸兩命……
哪怕身為魂體,回想起這些,蘇含雨仍覺得后背發涼,感到一陣陣后怕。
正想著,突然被身旁的小歲寶一把抱住。
她的聲音稚嫩且堅定,“媽媽放心,歲寶一定會抓到背后的大壞蛋,幫媽媽還有大伯父他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