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男人猛地一愣，眼神慌亂道：“不，我沒有這么想過。”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這話的可信度，他有些生氣道：“寧大師不愿意救人就直接說，干嘛說這種侮辱人的話？”
這反咬一口的話，聽的一旁三人瞬間黑了臉。
他就是這么求人的？
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都命懸一線了，說話還這么硬氣，就不怕歲寶見死不救？
“嗯，我不愿意。”不負眾望的，歲寶選擇了拒絕。
男人登時變了臉色，慌亂之中還帶著一絲氣急敗壞，“你這個小孩怎么那么狠毒，我家強強又沒有得罪過你！”
他說著，陰狠著一張臉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就要去拽歲寶。
“干什么？”寧子衍一把打落他的手，擋在小奶團身前。
周重錦和侯明也站了起來，滿眼警惕地盯著男人。
但凡他再敢試圖動手，下一秒，就會被他們直接丟出去。
男人又氣又急，漲紅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小奶團，嘴唇哆嗦著似乎是想說什么。
歲寶卻先一步開了口，“劉壯死的那天，你們一家五口看到了。”
是陳訴句不是詢問。
“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男人快速否認，眼底的慌亂卻藏不住。
因為心虛，他的眼神左右飄忽著，壓根不敢跟小奶團的視線對上。
或許是想到什么，他咬了咬牙恨恨道：“那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死了也活該。”
“所以你就殺了他？”寧子衍的表情愈發凝重。
男人頓時像是受了驚嚇一樣，脫口道：“你發什么神經，殺人要償命的，我有病啊我給那種畜生賠命？”
他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看起來不像是撒謊。
也確實不是撒謊。
歲寶看著他點點頭，贊同道：“劉壯確實該死，所以你們見死不救也正常。”
關鍵的四個字一出口，剛剛還憤怒無比的男人就像是瞬間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說不出一個多余的字來。
他試圖解釋，又覺得自己說什么，恐怕都哄弄不了眼前的小女娃。
“行了，我們走吧。”小奶團拍拍手，轉頭沖著侯明伸出手，“大師兄，要抱抱。”
聞言，寧子衍和周重錦的臉色皆是一黑。
這小家伙，是懂怎么氣人的。
無論他要他們兩個其中的任何一個抱，都沒關系，反正一家人不分什么彼此。
但是侯明就不一樣的。
比起他們倆的關系，他算外人！
侯明自己也是受寵若驚的，愣了一秒之后，果斷伸手。
要不是人命關天必須要嚴肅點，他估計得呲著個大牙笑，高喊一聲：“我也有今天！”
被侯明抱著往外走，歲寶轉頭看了眼準備悄默默跟上的兩人，眼神幽幽道：“我們很快回來，三哥哥和周哥哥乖乖等著哦。”
一句話絕了兩個人的心思。
寧子衍抿了抿唇，不是很高興地“嗯”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小奶團的目光落在看起來沒有那么不高興的周重錦臉上，奶聲奶氣道：“周哥哥，我家三哥哥就交給你啦，麻煩了。”
周重錦心下一沉，這小丫頭，果然是知道了。
他心情復雜，面上卻不顯，沖著歲寶笑著點點頭示意她盡管放心。
至于多的什么話，他張不開嘴，也不敢輕易給出承諾。
前路如何，誰都說不好。
下巴擱在侯明的肩上，小奶團有些不舍地沖著周重錦揮了揮手，無聲道：“要再見呀！”
背對著幾人已經走到門口的寧子衍像是有所感應一般，驀地轉頭看去，院門口已然沒了自家妹妹的身影。
他微擰眉，問：“老周，歲寶剛剛跟你說什么了？”
“什么也沒說。”周重錦目不斜視地從他身側走過，冷冷提醒道：“趁著都還沒回來，可以收拾東西了。”
現在不走的，等寧三叔夫妻倆回來，就走不掉了。
他們可不像他那么好糊弄。
寧子衍有一瞬的遲疑，沒接話。
周重錦停下腳步，轉頭看他，清冷的眼底帶著點點諷刺，“怎么，你還打算等寧總和夫人回來跟他們道個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