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含雨一噎。
她只聽說過徒弟代師收徒，傳道受業的，還從沒聽過師父代替徒弟收徒的。
這……
金老怕是不肯答應吧。
他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如果不是意外收了歲寶這么個徒弟，以他在玄學協會的身份影響，再加上金家在玄門的地位完全可以退居幕后。
提前過上沒事找人喝個小酒，打打麻將的幸福退休生活。
“不行嘛？”歲寶又眨了眨眼，一副乖巧可憐惹人心疼的模樣。
蘇含雨哪受得了這個，秀眉微擰，“你乖乖在屋子里等媽媽，媽媽去找金老問問。”
“好耶，媽媽萬歲！”小奶團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臉，瞬間眉開眼笑。
變臉之快，讓蘇含雨忍不住在想，她是不是被自己的乖女兒給套路了。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存在了一瞬，便被她給快速否定。
她的寶貝女兒那么乖，那么聽話，怎么可能會對她耍心眼呢。
錯覺，一定是錯覺。
但凡離開的蘇含雨回頭看一眼，就會發作，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小碗的歲寶表情那叫一個心虛。
看到她的身影穿門而過，小奶團立即把碗一放，就那么靠著沙發睡了過去。
幻境里，因為契約的宿主一方精神力太弱，沒辦法開啟主仆之間感知通道的孔雀尊主急得滿幻境亂飛。
而平日里，逮到個機會，就要挖苦他兩句的靈樹們也沉默了，枝葉拉著枝葉在心中為小主人祈禱。
它們是依靠著小主人的靈力，才得以在這幻境中幻化重生。
小主人無恙，則幻境存，它們生。
若小主人有個什么好歹，幻境便會同多年前一樣，陷入沉睡。
而它們這些環境中的生靈，也會因為幻境關閉導致靈力枯竭，逐漸消亡。
所以在孔雀尊主感知到歲寶遇到危險，要取它們的汁液時，它們恨不得他將所有的葉子薅禿，汁液放干。
因為只要小主人無礙，它們就永遠是安全的。
在看到歲寶的身影出現在幻境里時，以小綠在內的幾顆靈樹瞬間激動了起來，搖晃著樹枝，枝頭的樹葉嘩嘩作響。
經過這段時間觀察，它們也發現了，只有這只自大臭屁的死鳥能聽懂它們說話。
“小主人、啊不，小歲寶醒了？”正在結界邊緣到處亂撞的孔雀尊主，聽著靈樹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一下沒反應過來。
等意識到什么，他趕緊飛了回來，一看到歲寶的身影立即俯沖下來。
在距離她不到三米的位置，果斷急剎，在小奶團腳邊的位置滾了幾下才算是停下。
剛停穩，他就馬不停蹄地爬了起來，湊到她面前左看看右看看。
要不是長著兩只翅膀，不像是人手那么方便，他估計得拉著歲寶原地轉幾圈，看看她渾身上下有沒有受傷。
孔雀尊主正嘀咕著自己啥時候能變成人形，一只腿突然被抱住，溫暖的感覺即便是隔著羽毛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他心尖一顫，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只緩緩低下腦袋，看著臉頰貼在他腿上使勁兒蹭了蹭的小歲寶，一時間母愛泛濫的一發不可收拾。
“乖乖，能親媽、能親哥哥一口不？”感受著小奶團對他的依賴，孔雀尊主忍不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聞言，歲寶緩緩抬起頭來，用仿佛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她幽幽地問：“孔雀哥哥，你想當歲寶的媽媽嘛？”
“那哪能，咱有生殖隔離呢！”孔雀尊主一挑眉，解釋的話完全是脫口而出。
話說完，他才意識到什么地方不對。
剛剛那話，怎么聽著那么像罵人呢？
關鍵罵的對象，還是他自己……
這特么找誰說理去？
歲寶皺著小眉頭，漂亮的小臉蛋上滿是疑惑，“孔雀哥哥，什么是生殖隔離呀？”
哪怕蘇含雨這會兒沒在，聽到這話的孔雀尊主依舊覺得后背一涼，脫口道：“沒什么，哥哥胡說八道呢！”
小奶團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明顯不信。
想忽悠她，門都沒有。
歲寶揚了揚嘴角，一臉天真道：“歲寶不知道也沒關系噠，爸爸媽媽那么聰明，他們肯定知道。”
“撲通”一聲，孔雀尊主直接給她跪下了。
“姑奶奶，我的親姑奶奶，算我怕了你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