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害怕了?你少胡說八道。”顧以牧一聽就不樂意了,眼睛瞪地滾圓。
小孩子的好勝心本來就重,再加上是在歲寶面前,他就更不允許了。
那氣鼓鼓的架勢,仿佛只要陸陌瑾敢再說一個字,他就敢直接跳上來跟他掰頭。
陸陌瑾眼神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感受到挑釁的意味,顧以牧攥緊了拳頭,想要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金昌明看勢頭不對勁,立即開口道:“你們三個,再加上老夫,四個人足夠了。”
“師父父,可是……”雖然覺得他剛剛的話很有道理,但歲寶還是有點不放心。
陌瑾哥哥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以牧哥哥之前也被人借過運勢,萬一出個什么岔子……
陸陌瑾出聲打斷她,一臉嚴肅道:“你是妹妹,我們不能擋在你面前,已經夠廢物了,總不能讓我們躲在你的背后吧?”
“說得對!”雖然一向看他不順眼,但顧以牧覺得,冰塊臉這一番話說得特別好。
完完全全,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他可是小小男子漢,要是傳出去遇到危險躲在妹妹的身后,以后他在幼兒園里還怎么做人?
歲寶皺著小眉頭,想說什么,只聽陸陌瑾又說:“我們不去,總不能讓甜甜妹妹和滿丫姐姐她們去吧?”
別說是歲寶,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同意。
說完這些,他從小奶團身上收回視線,看向旁邊滿目欣賞的金昌明,態度恭敬問:“師父,我該怎么做?”
聽著這句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師父,金昌明面帶微笑,道:“你們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里就行了。”
“啊?”顧以牧滿臉震驚和不理解。
他覺得,歲寶的師父父可能是在忽悠他們。
陸陌瑾卻像是聽懂了一樣,乖巧地點了點頭,道:“我聽師父的。”
一臉疑惑的顧以牧:“???”
他說什么了,你就聽他的?
等等,冰塊臉說了這話他沒有說,豈不是顯得他很呆?
“我也聽師父的!”顧以牧趕緊補上。
聞言,金昌明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點頭。
那一言難盡的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拐孩子的。
誘餌已經到位,接下來比較麻煩的,便是陣法。
對上歲寶聽他說不會之后,變得幽怨的眼神,金昌明有些心虛道:“乖徒弟,真不是師父父偷懶,而是這種陰損的法子在你師祖那一輩,就幾乎沒有過了。
多年前,七斗宗興起,許多受不了道觀內苦修的弟子以及一些妄圖走捷徑的人紛紛投入其中。
當時叛逃師門的人里,就有偷了門內秘籍法咒,充當入七斗宗投名狀的人。
丟失的大部分內容,是你師祖按照記憶中謄抄下來的,還有一小部分他自己也記不太清楚的,就失傳了。”
“這上面的陣法不能用嗎?”顧以牧看著桌上,金昌明翻了一頁放在那里的手冊。
上面畫著各種各樣的符號線條,亂七八糟的,他根本看不懂。
金昌明搖頭,想著這倆孩子完全是門外漢,不由得解釋道:“這上面的陣法,多是收服和鎮壓的,對于那些因為各種執念強留在人間的魂魄,也就是人們俗稱的鬼。
而陰尸是取命格特殊之人的尸體,在極陰極寒之地,靠著人血與煞氣養成的,普通的束縛針法對于他們沒有。”
顧以牧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壓根沒聽懂。
不過人血和煞氣,他聽明白了,小臉變得蠟白,張了張嘴聲音都變了腔調,“他們應該不吃人吧?”
“吃啊,專吃你們這種白白嫩嫩的小娃娃,你剛剛在外面不都聽見了?”金昌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顧以牧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小聲道:“我沒聽清……”
說著,不等陸陌瑾說出他現在后悔還來得及的話,他沉著小臉道:“我要跟你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