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團一句話，童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哆嗦著問：“丫頭，都死了？”
歲寶點點頭，按下電話手邊上的掛斷鍵，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她剛剛在給老楊打電話。
這么沖天的怨氣，里面絕對不是死了兩個人那么簡單。
察覺到小奶團身體僵硬，寧子衍壓低聲音問：“歲寶，要不要先回去？”
歲寶搖搖頭，小臉微白，“哥哥，我聽到了好多小朋友的聲音。”
“歲寶，能確定嗎？”第一次，寧子衍希望歲寶是聽錯了。
因為她剛剛說，這棟別墅里沒有一個活人。
沒有人，那她聽到的聲音……
小奶團心情沉重地點點頭，透過別墅的玻璃，看著里面一團團早就看不清臉的黑影，不自覺紅了眼眶。
他們看起來，都是跟她差不多的年紀。
寧子衍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聲音冷沉，“這些畜生！”
童鵬雖然遲鈍，聽到這里也明白了什么，后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些，這里面都是？”
歲寶點點頭，聲音有些啞，“叔叔小聲一點，別嚇到他們。”
聞言，童鵬的臉色更白了，腿都在打擺子。
老天爺，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他一個大活人，嚇到那些個臟東西？
童鵬正想哭，就見歲寶一個凌厲的眼神看了過來，“叔叔不要偷偷說臟話哦，他們會聽到的。”
“我沒有！”童鵬趕緊解釋，一溜煙跑回車子旁邊，手忙腳亂地打開車門鉆了進去。
沒一會兒車窗降了下來，漏出他那張寫滿了恐懼卻強壯鎮定的臉，“歲寶啊，你給天明那種符紙還有不，給叔一張，叔給錢！”
歲寶低頭翻了翻書包，走過去遞給童鵬，奶聲奶氣道：“歲寶不要錢。”
童鵬忙不迭接過，脫口道：“要，咋能不要？叔給的你就拿著！”
見他誠心實意要給，歲寶也沒再推遲，沖著他笑了笑道：“那我就先替小朋友們謝謝叔叔啦！”
“別客氣。”童鵬說完，趕緊把車窗升了上去，完全沒意識到小奶團剛剛說的“我們”，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現歲寶一點也不詫異，反而十分理解。
她快步跑到寧子衍身邊，仰著小腦袋，眼神亮晶晶的，問：“三哥哥，你不害怕嘛？”
寧子衍轉身看向沒有任何人氣的別墅，面容平靜，“沒什么好怕的。”
他伸手前期歲寶的手，推開門，語調平緩道：“走吧。”
比起這些被人視為不詳的存在，人心，才更可怕。
歲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那么說，可她能感覺到，自家三哥哥身上散發著濃濃的傷感氣息。
他之前，肯定遭遇過比這更痛苦的事情。
小奶團想問來著，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三哥哥當然也不例外。
別墅里的人跑的很匆忙，不僅大門沒有鎖，就連客廳的門也只是隨便拉上。
隨著客廳的正門被推開，陽光照射過去，原本好奇趴在門口的小鬼呼呼啦啦的全部縮到了一個角落。
他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到來的陌生人。
有竊竊低語聲，“她好像能看到我們。”
聲音在他們中間傳開來，很快，有個調皮的男生“嗖”的一下，閃現到歲寶面前，原本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瞬間變得猙獰可怕。
他身后的小鬼同時捂住眼，又害怕又好奇又不忍心看。
沒有看到小奶團哭，男生很是挫敗，懊惱地低吼道：“你個臭丫頭，你竟然不怕我！”
歲寶奶聲奶氣地問：“我為什么要怕你？”
順著她的視線，寧子衍什么也看不到，下意識將她護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看著那個位置。
察覺到他眼神暗含的殺意，剛剛還張牙舞爪打算繼續捉弄歲寶的男孩慫了，一個閃現就沒影了。
旁邊的小伙伴笑道：“慫貨，癩皮狗，沒本事！”
男孩抗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這個男人殺過人，有本事，你們上啊！”
聽到寧子衍殺過人，其他的小鬼也都慫了，轟的一聲散開各自找了地方躲起來。
見歲寶皺著小眉頭眼神四下看著，寧子衍握緊了她的手，沉聲道：“歲寶，別害怕，他們傷不了你。”
“不會的。”小奶團輕聲開口，清澈的目光與他對上，聲音很輕很輕地問：“三哥哥，他們說你殺過人，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