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方才那位蘇道友無暇分身,且得等上一會。”
“沒想到,另有這位唐道友代云歌宗出面!既是如此,那此事我等就不再過問。”
“不過,勿怪老朽多嘴。白骨門宗主也不是易與之輩,此番白骨門倘若被滅。待到白骨門宗主一行人返回,定不會善罷甘休。”
“唐道友當有心理準備才行!
說到最后,白眉道人微笑著向唐竹英提醒說著道。
既然決定放手,他也不介意多說幾句提醒話語,示好同時,也順帶賣云歌宗一個小小人情。
唐竹英平靜回應,“多謝道友提醒,此事我心中自然有數!”
說著,周身翻涌的氣息也逐漸恢復平靜,說話語氣也不似最開始那般生冷。
對方這樣態度,顯然不會再干涉萬劍一幾人的行動,也意味著不會再繼續動手。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沒必要交惡眼前幾人。
白眉道人暗松口氣,對著唐竹英又是連番恭維,話里話外,也有試探唐竹英來歷的意思。
畢竟唐竹英出現的突然,又不像是修仙圣地之人。
不過,唐竹英身負璇璣宗傳承,也曾在修仙界闖蕩多年,心性也是修士當中的佼佼者。
面對恭維,平靜應對。
而對試探,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半點沒透露自己來歷,以及真正目的。
自己有開宗立派,重建璇璣宗的想法不假,可這些也犯不著跟眼前這白眉道人多說。
唐竹英心如明鏡,十分清楚,眼前這白眉道人,絕不是什么善類。
跟這種人打攪,一定是得敬而遠之才行。
一番‘愉快’的溝通下來,白眉道人也沒得半點關于唐竹英的有用信息。
當下也不再多問,找了個由頭,便索性告辭,和身邊同伴一并離開。
眼見二人身形消失無蹤,蘇十二當即上前,拱手抱拳,感激道:“多謝唐師姐鼎力相助!”
“王師弟客氣,我跟云歌宗宗主也有幾分淵源。云歌宗有難,自當鼎力相助。倒是王師弟,對云歌宗之事,也是十分上心吶!”
唐竹英擺擺手,笑吟吟看著蘇十二。
蘇十二面不改色道:“沒辦法,在下與云歌宗這幾位道友,也是關系匪淺吶!”
心里清楚,對方必然已經洞悉自己真實身份。
不過,唐竹英沒點破,他也沒直接承認。
唐竹英點點頭,繼續出聲道:“也是!不過眼下云歌宗大局已定,王師弟是隨我去飛舟等云歌宗其他人回來,還是……留在此地安撫眾人呢?”
蘇十二目光掃過遠處飛舟,旋即又看向下方,正在山腳下仰望自己所在方向的弈春秋等人。
伴隨著白骨門一眾修士被萬劍一盡數誅滅,弈春秋一行人又折返回此處山腳下。
一邊安撫其他人,一邊正觀察著蘇十二和唐竹英。
略作遲疑后,蘇十二這才又道:“在下還有些事情,需要向下面這些小家伙打探!”
“也好!那我去飛舟靜養,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你隨時喚我便是!”
唐竹英若有所思,知道蘇十二昔日在幻星宗時便有一徒弟,此刻遲疑,必然是擔心那徒弟安危。
話落,身形輕晃,化作一股清風,便往飛舟方向趕去。
蘇十二則身形下墜,轉瞬落在山腳下的弈春秋一行人跟前。
看著眼前白衣白發,飄逸出塵,仙風道骨的身影,弈春秋等人精神一震,忙拱手抱拳,滿臉誠摯的向蘇十二表示著感謝。
“晚輩弈春秋代云歌宗上下,多謝前輩援手之恩!”
“晚輩余婉兒見過前輩!”
“晚輩冼興瓏,叩謝前輩救命之恩!”
一道道聲音此起彼伏,有遭逢大難的悲涼,更有劫后余生的喜悅。
萬劍一等人出現前,眾人都已經必死無疑。
此刻性命,說是從黃泉路上撿回來的也不為過!
當然,在場認識蘇十二本體的弟子并不算多,就算有弈春秋、余婉兒這樣,昔日與蘇十二有舊的弟子。
面對蘇十二這散仙之體,那也是十分陌生。
但眼前人與萬劍一等人一并趕來,更接連出手,幫忙斬殺白骨門出竅修士。
想也知道,是友非敵!
“爾等不必如此客氣,老夫與云歌宗淵源頗深,出手相助,自是該然!”
“眼下云歌宗危機已經結束,不過不少門人弟子受傷,護宗大陣被破,大多數地方已成廢墟,還需要爾等振作精神,盡快助傷者療傷,以及重建宗門!”
蘇十二擺擺手,淡然說著道。
以弈春秋為首的一眾元嬰修士,忙恭敬點頭。
弈春秋更是連連出聲道:“前輩所言極是,前輩放心,我等方才已經下發療傷靈丹,讓眾人療傷。”
“至于宗門重建事宜,晚輩稍后也會帶領眾人去做。”
蘇十二微微頷首,當即出聲又問:“對了,聽說蘇道友的愛徒封緋也已經加入云歌宗,不知她如今人在何處?”
關注云歌宗狀況只是一方面,他最擔心的,自然還是封緋小丫頭的情況。
“這嘛……”
弈春秋遲疑著,并未馬上回答。
蘇十二的散仙之體他并不認識,知道眼前人是友非敵。
可封緋的身份他也清楚,關系的是自己那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蘇師叔。
眼下‘蘇十二’雖說在場,可當初宗主離開前,便有過特意叮囑,涉及到封緋師妹的事情,定要多加留意。
盡管沒有明說,可他也不傻,顯然意味著,近些年活躍的這位蘇師叔,并非可信之人。
蘇師叔尚且如此,更不要說眼前這位陌生前輩,提及蘇師叔,且關注封緋師妹。
“嗯?可是有什么問題嗎?”
蘇十二眉頭微皺,目露沉思。
弈春秋什么心思,他自然無從而知,只是不免感到奇怪。
弈春秋遲疑著,沒等想好如何應答。
一旁,余婉兒卻在此時小聲說道:
“弈師弟,這位前輩對咱們云歌宗有救命大恩,想也知道絕對并無惡意。”
“他跟萬師兄,蘇師叔他們關系匪淺,應該只是熱心關心。”
說著更隱晦的使了個眼色,示意遠處飛舟方向。
言外之意,無疑是說,對方如此熱心幫忙,沒道理對封緋不利,再加上場中還另有一名分神期存在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