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舟帝尊,是一位成名已久的二步帝尊。
他的實力,在二步帝尊當中雖然不算多強,可因為有島嶼上陣法的加持,平日里即便同時遭遇好幾頭第二境虛無生命的攻打,也足以支撐一段時間,等待其他強者過來救援。
就算真到了必要關頭,他也可以選擇舍棄島嶼,自行保命。
可今日……
“十舟,今日你不僅守不住這座島,就連你自己,都得死在這里。”
渾厚且帶著幾分震顫的聲音,回蕩在整座島嶼內。
攻打這座島嶼的一共有三頭虛無生命,其中有兩頭虛無生命,是從正面發動攻擊。
其中一頭是背生羽翼的雙頭大蛇,這雙頭大蛇身上還覆蓋著雷霆之力,身形一晃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巨大身形或是纏繞,或是猛的甩動蛇尾抽擊,或是張開兩只血盆大口,接連撕咬而出。
還有一頭,體積龐大就仿佛一座巍峨大山,就擋在十舟帝尊面前,他身軀上有著十數條觸手延伸而出,每一條觸手都仿佛利刃,或是揮砍,或是直刺,將十舟帝尊整個神體都完全覆蓋。
恐怖的威勢,肆意震蕩天地。
十舟帝尊則是凝聚了一尊無比龐大的神體,神體背后有古老的虛影浮現,表面則是有法陣之力蔓延,結合著島嶼法陣的威勢,四條手臂接連拍出,每次拍擊都仿佛是一重完整法陣覆蓋而下,威勢強大無比。
那如巍峨大山的虛無生命,所襲來的觸手,他都能夠正面擊退,包括那雙頭大蛇從一旁施展的攻擊,他也能抵擋。
這是因為,這兩頭虛無生命很早之前就來到虛滅之地附近了,十舟帝尊以前就跟這兩頭虛無生命打過交道,在島嶼法陣加持下,他也全然不懼。
然而,除這兩頭虛無生命外,在旁邊虛空,卻還有一頭身形像是圓盤,體積也要小很多的虛無生命徘徊著,這頭虛無生命的整個身軀上,就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瞳,這只眼瞳就占了身軀的超過三分之一的部位。
這巨眼虛無生命沒有直接出手,就在周邊區域徘徊,卻給了十舟帝尊最大的壓力。
“嗯?”
十舟帝尊神體忽然一震,臉上也露出痛苦之色。
在他神體之內,一股恐怖且銳利的力量,正在瘋狂侵蝕著他的神體,他已經竭盡所能的調動神力去阻擋這股侵蝕力量了,可結果只能勉強減緩侵蝕速度。
“我現在,已經只能發揮出七成戰力了,而接下來,就只能發揮出六成、五成……”
“而且,侵入我體內這股力量,還非常特別,已經不僅僅只是單純的侵蝕,同時也是在不斷吞噬,通過吞噬我的神力,而不斷壯大!”十舟帝尊目光余角始終在盯著那頭巨眼虛無生命,“這家伙……跟其他虛無生命不同。”
“其他的虛無生命,攻打島嶼,無非便是想吞吃掉島嶼內存在的神心植物,用于提升實力或是激發血脈,可這頭虛無生命……他的目標,是我!”
“相比起那些神心植物,他更渴望吞噬我的神力,吞噬掉我的體內宇宙……”
正常情況下,到了如今這般地步,十舟帝尊早就已經舍棄島嶼逃命了。
可現在,他卻不敢逃!
有島嶼的法陣在,他還可以勉強再拖延一段時間,或許可以拖延到其他帝尊趕來救援。
可一旦舍棄島嶼逃竄,不僅島嶼陣法會被攻破,那頭巨眼虛無生命也絕對會第一時間朝他追殺而來。
本就已經重創的他,沒了陣法加持,再對上那巨眼虛無生命,在對方那可怕手段下,怕是轉瞬間就會被斬殺!
“拖!”
“能拖多久是多久!”
十舟帝尊已經完全拼命了,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手段,只為了能夠多支撐一段時間。
蘇信鎮守的島嶼,距離十舟帝尊所在島嶼,本就是比較近的。
在得到消息后,蘇信便以最快速度趕來。
當他來到這座島嶼上時,看到島嶼的第二層法陣早就被擊潰了,就連最后的第三層法陣,也岌岌可危。
而十舟帝尊,更是已經接近極限了。
神體上坑坑洼洼,有著大量傷口,卻根本沒法調動神力修復。
身上的氣息,也已經虛弱到了一定地步,只是仗著島上的法陣加持,才能勉強支撐著。
“十舟帝尊,我來助你!”
蘇信立即傳音,同時不滅輪回道已然全力施展開來。
“嗯?”
十舟帝尊原本已經快要絕望了的,忽然接到了傳音,當即便是大喜。
可當他看清楚來人之后,面色又是一變。
“劍一?”
“他怎么來了?”
十舟帝尊倒不是嫌棄蘇信的實力。
在這個關頭,蘇信能夠第一時間前來救援他,他心底絕對是非常感激的,可蘇信畢竟只是一限級,戰力撐破天也才一步帝尊層次,又如何能與這些第二境的虛無生命交戰?
他是擔心,蘇信不僅沒能救到他,反而把自己的命丟在這里。
“超限級?”
圍攻十舟帝尊的那三頭虛無生命,也注意到了蘇信的到來。
可當他們看到蘇信的氣息層次,這三頭虛無生命,都不屑一顧。
“找死!”
一道震天巨響。
三頭虛無生命中,那頭如巍峨大山般的虛無生命,立即驅動一條觸手,穿梭虛空朝蘇信襲殺而來。
“劍一!”十舟帝尊剛想開口提醒。
整個島嶼仿佛都驀地一震。
一尊只有九萬余丈高,卻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身影,卻是憑空降臨了。
蘇信雙眸冰冷,望著前方那條觸手以驚人速度襲殺而來,他單手伸出,手掌在延伸途中進一步放大,竟是閃電般將那觸手牢牢抓在手中。
隨后抓住觸手的巨大手掌猛的用力一拽,恐怖力量爆發。
觸手另一端那頭如巍峨大山般的虛無生命,當即一陣劇烈震蕩,卻并未被直接拽過來。
“沒拽動?”
蘇信眉頭一掀,可隨后他另一只手掌也立即抓住眼前的出手,兩只手掌同時用力,朝著兩個方向用力一扯。
‘哧啦’一聲,這條巨大的,足有小型山岳般粗的觸手,便被硬生生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