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兒:、、、、、、、、、
藍隸還記得朱優華交代的回家時間,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跟其他人說:“別弄太晚,想打包的可以再點一些,再坐會兒就回家了。”
一群人都玩嗨了,是學生喝了啤酒一個個臉通紅。
中間他們還鬧著要繼續點啤酒,是老板硬不給他們送,要不然都得喝多。
高興喝點沒事,但可不能喝醉了,都是孩子呢。
“這家店味道真不錯,下次有機會我們還來吧。”
“我以前的初中部那邊也有一家燒烤店味道不錯,下次帶你們去吃,我請客。”
宋洋:“好好好,請客前一天告訴我,我空好肚子去。”
“吃蛋糕看著那么大,我還以為會吃不完呢,結果差點連盤子都舔干凈。”
“藍隸,生日快樂!”
不知道誰起了一句頭,一群人又是此起彼伏的生日快樂喊起來了。
藍隸聽的都忍不住抬手捂耳朵:“你們吵死了。”
樓下的燒烤桌傳來笑聲,有個男人說:“樓上的幫孩子過生日真鬧騰啊。”
“鬧騰好啊,上班就鬧不起來了。”
宋洋:“胡說,我們以后上班了也鬧!”
“對,還聚一起鬧。”
到了時間,藍隸一個個催他們回家。
有幾個人覺得老板烤的羊肉好吃,又打包了一些回去,說是給仆人的夜宵。
什么仆人,明明就是他們的弟弟妹妹。
白安來接藍隸和南卿,白安沒有一來接上小孩就回家,而是陪著他們送朋友。
白安是大人,一說話這幫孩子們就乖的不行,也不喊不叫了。
白安給他們每個人叫好車,確定每個人都走了,然后才帶著藍隸和南卿回家。
上車后,南卿把車窗降下來,藍隸又伸手給她升上去了一點。
“風冷,別對著腦袋吹。”
“可是熱。”
現在是冬天,小平臺上放了四個爐子,他們又是喝啤酒,吃熱乎的肉串,根本感覺不到冷。
南卿臉特別紅,喝啤酒喝的,只是紅和熱,人是清醒的,沒醉。
藍隸拿起她手捂臉,她一到冬天就手腳冰冷,正好現在自己給自己冰一冰了。
南卿雙手托著臉,擠著紅通通的臉頰:“好涼快啊。”
“別人喝酒全身熱,你怎么就熱臉啊?”
“不知道啊。”
前面開車的白安插話:“難怪一股子酒味,小小年紀喝酒啊。”
南卿:“爸爸,你把窗戶開大點散散味兒。”
白安笑了:“我可不敢開大窗子,把你吹感冒了,小隸會生氣的。”
南卿:“他不敢跟你生氣。”
白安:“他會生悶氣。”
藍隸尷尬:“白叔。”
白安取笑了兩人一頓。
等他們到家,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的到家。
藍隸看了一眼群里,確定全部人都到家了。
南卿洗了個澡出來,整個人都粉了,烏黑的長發用毛巾包在頭頂,整張干凈無瑕的臉仰著懶懶散散的走過來。
藍隸放下手機,伸手把架子上的吹風機插電上。
南卿用腳勾著邊上的小板凳,勾踢到藍隸身前,然后一屁股坐下。
藍隸手指插入發根,輕輕拉起,然后用吹風機慢慢的吹。
“頭發太長了,開春的時候想去剪短一點。”南卿溫吞的語氣說著。
藍隸:“好,我陪你去。”
“只是剪短,應該不會被剪丑吧。”南卿打著哈欠。
吹風機的聲音很響,她說話又慢又輕,但是藍隸還是能聽見。
藍隸:“我幫你盯著,不會讓人剪丑的。”
“好啊。”
朱優華從主臥出來,看見沙發邊的兩個人,她說:“南南,又讓哥哥給你吹頭發。”
南卿抬頭:“可是我也給他吹啊。”
朱優華:“看看你們的頭發長短,誰占便宜啊?”
南卿:“我就愛占他便宜。”
朱優華被她逗笑了,然后對藍隸說:“小隸別慣著她,讓她自己吹,越大還越懶了,你們早點睡覺啊。”
“好。”
“媽媽晚安。”
南卿犯困了,特別是藍隸把風速調小了,手指輕輕的撩著頭發,她更困了。
南卿坐在小板凳上比較矮,藍隸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叉開。
她困的慢慢的斜靠在了他膝蓋上,就差下巴擱在上面了。
藍隸腿部微微用力支撐著,眼看著她腦袋越來越歪,最后睡著。
藍隸把吹風機關了,整個客廳安靜極了,他手上還抓著她的頭發。
藍隸盯著她的后腦勺看著,手指把頭發撩向兩邊,露出潔白的后頸。
太安靜了,安靜到能聽到墻壁上的時鐘走針的聲音。
藍隸輕輕的把人撈起一點,然后趁人還沒醒來,嘴唇輕輕的碰了一下后頸。
撈人的動作太大,南卿迷迷糊糊的醒來了,模糊間感覺后脖子有點癢,她軟綿綿的被扶著站起來。
藍隸跟她說:“回房間睡覺,走。”
“哦,好。”
藍隸扶著困迷糊的南卿回房間,一碰到自己的床,她立馬有肌肉記憶的爬上去掀開被子躺好。
藍隸輕笑:“寶寶,晚安。”
“晚……”
她說不全晚安了,已經睡著了。
藍隸把大燈關了,就留了一盞星星夜燈,他在房間里站了幾分鐘,然后就出去了。
開學。
今年開春暖的很快,高三下學期學習氣氛明顯緊迫了起來。
周末藍隸陪著南卿去了把頭發剪短了五厘米左右,還去了滑輪滑。
越是學習緊迫,藍隸周末反而越是帶著南卿出門玩。
每周末必逛街,必去公園玩滑板,輪滑,必去書店買課外書。
時間過得飛快,藍隸高考了。
朱優華和白安也是第一次送孩子高考,前一天夫妻倆就緊張了。
兩人獨自在房間里緊張,一到孩子面前就是笑容滿面。
白安開車送藍隸去考場,朱優華和南卿也陪著去。
把人送進考場,朱優華就去公司了,白安和南卿在附近咖啡店等藍隸出來。
朱優華本來還想請假幾天,但是白安說她這樣會把氣氛搞得緊張。
朱優華:“那我這幾天就不加班,晚上回來給你們做好吃的。”
白安:“這行。”
朱優華和白安廚藝都很不錯,各有各的拿手菜。
這幾天家里的伙食明顯比平時更好了,他們的用心藍隸都看在眼里。
考完的最后一天,全家去了飯店吃飯慶祝。
誰也沒提一句藍隸考的怎么樣,未來讀什么學校計劃等等。
藍隸很聰明,他自己心里有數,自己有自己的考量。
天黑他們才回家。
一出電梯,結果就看見隔壁的大門是敞開的,誰回來了?
四個人出電梯,動靜不小,坐在客廳等著的趙晴立馬發現了。
趙晴著急的走出來,她看著藍隸委屈的說,“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我給你發信息你也不回,你故意的,就這么不想看見我?我只是想來接你出考場。”
劈頭蓋臉對著藍隸。
白安上前擋住了一點,說:“趙晴,小隸考試手機在我們身上。”
趙晴:“出考場你們還能不把手機給他?”
白安:“……”
一出考場的確把手機還給了藍隸。
藍隸從兜里掏出手機,瞥了一眼信息,又放回了口袋,眼神淡漠,“有什么事嗎?”
趙晴被他的動作點燃了怒火。
“你就這么恨媽媽?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你準備以后再也不和我聯系了嗎?”
藍隸:“你給我發消息說來接我的時候,我已經離開考場半小時了,你記錯了考試結束的時間。”
他沒有含蓄,直接說出了趙晴記錯了考試結束時間。
所以他才沒有回復她?才不接電話?
不,他就是故意不回復不接電話的。
因為那時候他們正在高興的吃飯。
他看到消息轟炸之后,就把手機關靜音了。
趙晴有點尷尬,但更多的是憤怒,直接哭著罵:“我才是你媽媽,我才是你的家人,藍宇對不起我,我能怎么辦,我從來沒有少給過你零花錢,我關心你,我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對待你了。”
朱優華和白安滿肚子的話,但是不好說。
藍隸很成熟,他有自己的態度,別人也插不進去。
趙晴越來越崩潰,最后只能哭,訴說著自己在婚姻里受的委屈。
藍隸就這么看著她,最后還是朱優華扶著趙晴進去坐著的。
“白叔,帶南南回家,我有話要跟她說。”藍隸對白安說。
白安伸手拍拍藍隸肩膀,然后帶著老婆女兒走了。
大門關上,只有趙晴的哭聲。
藍隸看了一眼柜子上的空水壺,最后還是去廚房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了趙晴。
趙晴愣了一下,然后接了過來喝。
藍隸站在那,說:“你有具體的事可以找我,不用做太多無意義的事情。”
“我只是想你了,我想接你去吃飯。”
“你連考試結束的時間都會記錯,確定不是臨時起意,或者你自己良心過不去,才來找我的嗎?”藍隸漆黑的眸子冷靜的看著她。
趙晴張口還想辯駁。
藍隸說:“就像你突然大中午回家做的餡餅,突然給我買的衣服,或者突然來校門口接我回家,都是你意識到忽視了我,自己心里過不去了,就來對我好,這樣你心里會好受一些。”
藍隸早知道趙晴的這些心理,但是他以前還是很高興,很期待這種時刻。
他甚至會故意把自己表現的可憐一點,希望趙晴的良心發現會久一些,下一次對他好來的快一點。
現在藍隸不期待這些了,他更想實事求是。
藍宇趙晴是離婚了,但是他們依舊是他父母,有事情可以找他,其他雜七雜八的他不想回應。
藍隸第一次正面回應趙晴,趙晴也傻了,最后只能哭著說對不起。
藍隸沒走,就站在那里。
過了一會兒,趙晴漸漸平復情緒,母子兩人氣氛很奇怪。
“我很久不住在這里了,冰箱里除了水沒有其他食物,你還沒吃晚飯吧。”藍隸打開手機準備給她點外賣。
趙晴有點無地自容,尷尬著,這房子太久沒住人,而且她也不想躺在那張床上。
趙晴整理了一下頭發,將沙發上的包拿到手里,說:“沒事,我今晚不住這,小隸,見到你我就很高興了,我先走了。”
藍隸停下了點外賣的手,伸手一滑向外賣軟件關閉,抬眼說:“見到我你并不高興。”
不用說什么‘見到你我就很高興了’這種容易讓人內疚的話。
他不會內疚。
明明誰都不高興。
趙晴走了。
藍宇有了新家庭,趙晴其實也有了,只是她沒有新的孩子。
藍隸在客廳待了一會兒才回隔壁。
暑假。
藍隸和南卿去旅游了,去了更遠的城市,在海邊待了一星期,然后去了爬山。
兩人出去,經常被人誤會是情侶。
找路人幫忙拍照,別人還夸他們長得般配。
南卿一開始還會否認,后來就裝起來了,藍隸從頭到尾就沒否認過,很配合的牽著‘小女朋友’的手。
“哥哥,我懷疑他們說我們長得般配,是因為我們倆都長得好看。”
藍隸順手給她戴正遮陽帽,手指戳了戳她臉頰:“嗯,你很好看。”
“你也好看,當明星都可以了,還有人找你合影呢。”南卿伸手捏藍隸的臉。
藍隸扶著她腰:“站好,這塊石頭不穩。”
“有你在不可能摔了的。”
“熱不熱?”
“熱。”
“下山我們就去吃冰。”
“好!”
旅游回來,南卿太累了,每天只想窩在家里追劇不出門。
藍隸把電腦拿出來工作。他昨晚在網上接了個單子。
倆人坐在沙發上,窗簾拉緊,屋子里只有電視屏幕和藍隸電腦屏幕發光。
電視進入尾聲歌曲。
“哥哥。”南卿低聲叫他。
藍隸停下敲打的手指:“嗯?”
“你馬上要去學校報到了,我們要分開兩個地方,間隔很遠很遠了。”
從小到大他們就沒這么分開過。
初三那年,他們在不同的校區,一開始也難受別扭。
藍隸被趙晴帶走那半個月,她也每天難受著。
而現在,他們要分開在兩個城市了,她在北方,他去南方了。
不僅分開的距離長,分開的時間也長,周末見不到了,只有放假藍隸才能回家。
藍隸將電腦合上,伸手把人撈進懷里:“南南,過了這一年,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他們已經說好了,不僅僅是考同一個大學,還要學同一個專業,以后干什么都要一起。
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就注定了,他們會像連體嬰一樣永遠不分開。
過了這一年,他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這句話真的很微妙。
永遠在一起是什么概念?就是他們不會有各自的家庭,只有他們兩個人會永遠在一起。
南卿抬頭,昏暗的光線里,她眼睛又亮又好看,藍隸忍不住低頭靠近。
歲歲:今天還有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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