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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已經有些力氣的蔣念,從馬車上拿鍋和食材下來,沒看到刀和打火石。
他準備鉆木取火,卻見蔣瑜拿出一個彩色琉璃一樣的小東西,輕輕一按,火苗就出來了。
這?這是什么?
比打火石小很多,打火還快。
“這是打火機。”
蔣瑜笑道,“是一種科技產物,科技嘛!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就是能整出很多方便又稀奇實用的好物什。
等到了南方,我帶你去看很多很多科技產物,現在一時半會說不清,你先慢慢習慣吧!”
說著,又摸出折疊刀來示范給爹看,“按這里,刀頭立即彈出。”
見爹有興趣,她把折疊刀給了爹,又拿出另一把削幾片凍肉下來熬肉粥。
蔣念玩了一陣,要把折疊刀還蔣瑜,蔣瑜叫他留著防身。
蔣念欣喜收下,然后幫著燒火。
“爹以前就這樣,只要娘做飯,爹必定進廚房幫忙燒火。”
“你,跟,我,說,以,前,的,事。我,記,起,我,有,家,有,兒,女。”
蔣瑜細細說著記憶里那些平凡幸福的瑣事。
蹲在地洞邊,喝著熱乎乎的肉粥,聽著平凡的家庭瑣事,蔣念眼里有淚,他若真是蔣念,余生必好好彌補父親和兒女。
“你,沒,成,親,嗎?”
“陳家來退親了……”
蔣瑜把陳家的所作所為以及最后的下場告訴爹,并沒隱瞞掉秦。
“秦,是,誰?”
“同袍戰友。”
“這事等回家后,讓爺爺告訴你。”
“手,段,太,狠!”
“也許吧!”
蔣瑜沒真正進過部隊,也沒執行過任務,無法評論秦的做法是對是錯。
在現代那個講究和平的世界應該是錯的,在人口被畜牲一樣買賣的古代世界,真的說不清對錯。
一陣沉默后,蔣瑜拿起鐵锨又挖,這次挖了個長斜坡,把馬車趕進地洞。
“爹你睡馬車里。”
“你,呢?”
“我坐車轅上倚靠車門睡。”
“好。”
蔣念不逞強,他只要不生病,就是給小瑜省了心力和銀錢。
次日,蔣瑜給爹化成秦越,自己化成了風玉東,以主仆身份上路。
趕到東平府時,已經第四日了,大年初一了。
北城門口冷冷清清,看不到進出城的車與人。
入城費20文。
這么貴的入城費,不知是城大還是過年漲價。
老老實實交了入城費,蔣瑜趕著馬車直接去往南城門。
城里也冷清,十家店有九家關著門,剩下一家還是因為住家就在店鋪后。
出城也收費,也是20文。
蔣瑜毫不猶豫交費離開,東平府她來過了,她沒失約。
一路上,見城就進,城內不開張就離開,遇到能補給的店子就補給些。
如此過了初十,再進城,城里就變得熱鬧了。
這天進入了臨江府,換了輛嶄新寬大的車架,再配一匹高頭大馬后,蔣瑜找了家客棧住下。
她需要補給的東西太多了,臨江府已屬于南方,衣衫鞋襪和糧食肉蛋都得補給。
原本的凍肉是腌制過的咸肉,能支撐這十來天,但進入南方,凍肉已經化了,有味兒了。
重新補新鮮的肉,再買些雞蛋、咸鹽、精米,還要買把鐵锨。
原本那把已經被她挖斷了另一個角,要不是有折疊刀配合,夜宿野外時,都沒法挖地洞了。
補給完,蔣瑜沒著急走,和爹換上春季男裝,露出各自的真顏,就把爹拉進醫館了。
大夫搖頭表示病人的舌根處錯過了醫治時間。
“那您看我爹的身體該怎么調養?半個月前得了風寒發熱,現在身上還沒勁兒。”
蔣瑜沒說癲癇一事,癲癇對于古人來說叫做羊癲瘋,歸類在瘋病上。
她不想讓爹知道,免得爹有思想負擔。
“身體虧空的厲害,不過不用吃藥,吃食上慢慢補著就行。”
蔣瑜放心了。
出了醫館,蔣瑜又逛起街,給爺爺和弟弟買禮物回去。
蔣念有些緊張,“還,有,多,遠?我,要,不,要,買?”
“您回家,就是最好的禮物。一路平順的話,再有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蔣瑜的話安慰到了蔣念,他自己也沒錢,就幫蔣瑜參謀買什么合適。
但他參謀的都是孩童的,蔣瑜抿嘴偷笑,就按照爹的意愿給弟弟買。
蔣瑜說是還有半個月路程,但她一路遇城就進,進城就買東西,硬是拖到了二月初五才到安州。
此時,身上的春裝已經換成了夏裝。
她又化回了‘陳老爺’,給爹畫成了秦楚。
馬車剛趕到贏府門口,門房就利索的從凳子上跳下,老爺親自駕車回來了?
他揚起大嗓門對府內喊,“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頓時,府內跑出一大群人。
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爺爺弟弟和姑奶奶,三人身后是秦。
蔣瑜“……”
是誰把她是‘陳老爺’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孫女全須全尾在眼前,擔心的連碟片都不想看了的蔣爺爺,抄起院墻邊的竹掃帚就拍過來,
“膽子越來越大了?去哪了?三個多月不回家!兩邊為了你,過年都不安生!”
“大膽!我是‘陳老爺’,你敢拍我?”
蔣瑜嘴上這么說,身體卻有自己的想法,自動躲開了掃帚!
“我拍的就是你‘陳老爺’!”
蔣爺爺的火氣上來了,都這個時候了,孫女還跟他裝?
“是誰?”
蔣瑜邊躲竹掃帚邊對秦越以及他身后的一群奴仆喊,
“是誰放這些人進府的,給老爺我主動站出來,不然等老爺我查出后,發賣出去!”
“咳!”
秦越重重咳了聲,對蔣瑜猛眨眼。
蔣瑜“……”
啥意思?
“是我!”
蔣姑奶奶往前一站,“賣了我吧!”
“嘿嘿!嘿嘿!”
蔣瑜傻笑,“姑奶奶,您快把爺爺的掃帚給奪了呀!‘陳老爺’我不要面子的嗎?”
“啪!”
蔣爺爺手上的掃帚不用蔣姑奶奶奪,被馬車上下來的人驚的掉在了地上,
“念兒?”
蔣念聽到馬車外的吵鬧,就自己下了馬車。
此刻與一個精瘦的老人面對面,聽到老人叫他‘念兒’,他的眼睛莫名濕了。
“蔣念?”
蔣姑奶奶順著弟弟的目光看去,看到蔣念,不由得驚呼。
“爹?你是爹?”
蔣瑾直接撲進了蔣念懷里,“嗚嗚嗚……,爹,你回來了?你沒死?
熱的,爹是熱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找不到爹的尸身,爹肯定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