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妙薇雖然覺得寧溫書傷得有些重,需要多休息幾天,卻也覺得男孩子不能太嬌氣。
于是她便進去給寧溫書收拾東西,給寧溫書敷的藥有些不夠,她還得去配一點。
玉景修見她見到他眸光淺淡,不歡迎也不排斥,就跟陌生人一樣,他心里也有些郁悶。
寧溫書一看兩人這樣子,就更加確定這兩人是吵架了。
他便趁寧妙薇去收拾東西的時候湊到玉景修的耳畔道:“我姐嘴硬心軟,心里不知道多在乎姐夫。”
玉景修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他又開始出賣自家親姐姐:“她從小就喜歡花,尤其喜歡荷花。”
“姐夫要是能采來一束放在她的房間,她肯定很喜歡。”
玉景修心里恨不得把滿池的荷花全采來塞進寧妙薇的屋子里,嘴上卻道:“花有什么好的,采下來沒兩天便會謝掉。”
他說完轉身便走了。
寧溫書在他身后道:“姐夫,我姐還喜歡用荷葉煮飯吃!”
玉景修連頭都沒有回,寧溫書卻在那里嘿嘿笑,其實喜歡用荷葉煮飯吃的人是他。
他之前也覺得玉景修人冷不好相處,但是這段時間處下來他就發現,玉景修雖然說話不好聽,對他卻很照顧。
玉景修說要捏斷他的腿骨卻并沒有那么做,卻幫了他那么多,在他的心里,已經把玉景修當成是自己人了。
所以他真心希望寧妙薇能和玉景修好好相處。
寧妙薇把藥配好后從藥房出來的時候,見玉景修拿了一大捧白蓮站在那里。
他的表情略有些別扭,見她看過來,俊朗的臉上有些不自在。
她難得看到他這副表情,覺得有些好笑。
他那樣捧著花站在那里,明顯是在等她,他此時的樣子倒有幾分像情竇初開的少年,有些可愛。
他雖然拿花的動作十分僵硬,臉上甚至還有幾分肅殺之氣,和嬌嫩的花朵并不相襯,卻又顯得有些萌。
她本來是想找機會和他大吵一架就搬出去,此時看到他的樣子她又有些心軟。
畢竟像他那樣高傲的男子,是不太可能放得下身段來做這樣的事情。
她正準備朝他走過去的時候,計雪風匆匆走了過來,輕聲說了幾句話,他的面色微變,立即抱著花就走了。
寧妙薇走到一半,她的聽力很好,聽見計雪風的話是:“趙姑娘的病情惡化。”
“現在手邊沒有能壓制她病情的藥,現在的她極為危險,怕是得王爺親自過去一趟。”
寧妙薇原本心里的溫軟剎那間散了個一干二凈,她自嘲一笑。
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玉景修喜歡的是趙半煙,是為了應付威遠候回京才將趙半煙趕到莊子里去。
她一直守著有些不安份的心,告訴自己不能動心,她的心卻又有些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動,比如說剛才。
而玉景修手里拿著的白蓮估計也不是送給她的,而是送給趙半煙的。
他剛才那副不自在的表情不過是因為他要送花給趙半煙,恰好被她撞見。
虧她還以為那花是送她的,還有些開心。
她再次慶幸沒有愛上玉景修,要不然只怕就剛才的那件事,就能讓她難過很久。
她聳了聳肩,扭頭又回了藥房。
藥房里多了不少的藥材,那些藥材她還是相當熟悉的,很多都是趙半煙用來制藥人需要用到的。
她一看到那些藥材眼里就添了幾分厭惡,玉景修當初能把她制成藥人,現在就能把別人制成藥人。
玉景修為了趙半煙居然可以這樣無視他人的性命,真的是太惡心了!
所以玉景修嘴里說在乎她,喜歡她,明面上也將趙半煙送到莊子里去,其實心里卻一直記掛著趙半煙。
寧妙薇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惡人,居然因為她的存在,而讓這一對情深意重的情侶分隔兩地。
只是玉景修也太惡心了,愛著趙半煙,卻又貪慕威遠候府的權勢,費盡心力想要討好她。
經此一事,她也更加清楚的認識到他們是真愛,玉景修舍不得權勢不愿跟她和離,她也就更加沒有必要在王府里呆著。
她本來是想找玉景修吵一架然后再搬出去的,現在連這個程序都可以省了。
她怕寧溫書繼續留在王府會招來殺生之禍,左右剛才都說好讓寧溫書回國子監,她就直接把人給轟了回去。
只是她在把寧溫書從王府轟出去的時候順便給了他新的地址,告訴她這是她的宅子。
寧溫書瞪大眼睛看著她:“姐,你這是要和姐夫分居嗎?”
寧妙薇覺得這熊孩子的內心太不純潔,真是什么都知道。
她給了他一記暴栗:“不是分居,是我一直要跟他合離,但是又沒辦法成功合離,所以就先搬出去。”
“你好好念書,早點成才,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寧溫書覺得壓力有點大:“你們居然鬧到這一步了?”
寧妙薇也不瞞他:“他心里喜歡的是趙半煙,一直都容不下我,為你出頭也不過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
“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念書,畢竟你以后是要做靠山的男人,你可不能太差勁!”
寧溫書雖然覺得玉景修不錯,現在知道玉景修并不喜歡自己的姐姐,他頓時就有些怒了。
也是他實在是打不過玉景修,要不然怕是要去找玉景修打上一架。
他也就更清楚的知道,他不但要自己成長起來,還要照顧好姐姐。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有本事一點,姐姐也不用被人這樣欺負。
他黑著臉道:“姐放心,我會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成為你的靠山!”
寧妙薇這話聽得多了,對他擺了擺手。
兩人分開之后,她也就徹底從王府搬進了她的小宅子。
她到自己的宅子之后轉了一圈,覺得自己住這么大個宅子實在太大,打掃衛生都是件事,看來到時候得買幾個婢女。
寧妙薇此時覺得有些累了,伸了個大懶腰就先去睡一覺,至于玉景修和趙半煙的事,她懶得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