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妙薇覺得,像玉景修這樣的渣渣為了討好威遠候連真愛趙半煙都能送出王府,她又算什么?
她說到前面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多少有些心虛,那些事情是他做得不對。
但是她說到后面的這些事情時,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認同。
他咬著牙看向她:“在我的身邊的時候,卻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這就是你說的喜歡?”
寧妙薇知道他說的是她被于老夫算計那晚的事,對于那一晚,她在藥物的作用下比醉酒那晚還糊涂。
她對于他的這種指控只是一笑。
因為不管她是否喊師星河的名字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他已經徹底死了心。
他此時說得這么在意,似乎還在吃醋,不過是用這種方式在告訴她他在乎她。
而她卻不會再上他的當!
她的眉眼清冷:“那國師那樣清風朗月般的男子,溫雅知禮,這天底下的女子又有誰不喜歡?”
玉景修的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下,臉上卻依舊沒有表情:“你終于承認了,你喜歡他!”
寧妙薇覺得這個時候把師星河拉出多少有些不厚道,但是應該不會給他帶來什么麻煩,畢竟玉景修根本就不喜歡她。
他此時裝出這副樣子來不過是因為威遠候回來了,想著法子她上勾。
她的眉梢微勾:“我放著他那樣溫柔體貼的男子不喜歡,難道要喜歡你這個人渣嗎?
玉景修氣得再也崩不住那張冰冷的臉,原來在她的心里,師星河是溫柔體貼,而他卻是人渣!
他“呵呵”一聲怪笑,眼里有風暴凝聚:“所以你醉酒的那天是故意跟我說你喜歡我,是來逗我玩的吧?”
寧妙薇覺得他腦子有病,居然會這么想!他怎么不說他自己那齷蹉又惡心的心思!
只是他要這么想,她懶得解釋,反而直接承認:“是!”
玉景修眼眸里的風暴更濃郁了幾分,天知道那天晚上他聽到她的那句話有多么開心,卻沒料到不過是她處心積慮的勾引。
她喜歡的人是師星河,而不是他!
這個認識,如同有人拿了把利刃在挖他的心!
他又怪笑了幾分:“很好!寧妙薇,本王真沒想到你這樣會玩弄人心!”
“是本王錯看了你!你想和本王和離也是為了能和師星河雙宿雙飛吧?”
“呵,本王非不如你的愿!哪怕是你死了,也一樣得葬在本王的身邊。”
寧妙薇聽到這話并沒有太過意外,畢竟他一直都是這樣霸道。
她極為平靜地道:“和離的事情隨王爺的意,你手段高明,我不是你的對手。”
“只是就算你能將禁錮在你的身邊,頂著陳王妃的名頭,你也管不住我的心。”
玉景修從不知情為何物,這一次卻真切的感覺到了錐心之痛。
他自小孤身一人呆在雪城,習慣了別人冷眼看他,習慣了那些畏懼和害怕,他雖然渴望溫暖,卻并不覺得孤獨。
他一直都覺得“天煞孤星”這樣的名號,是上一任國師的有意陷害。
可是在寧妙薇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卻真正感覺到了孤獨。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就是個“天煞孤星”,所有他在意的人都會離他而去。
若說上次寧妙薇在他的身下喊出師星河的名字時,他很憤怒很生氣,那么這一次就是真正的心如死灰。
他沒有如往常那樣發脾氣,而是松開了寧妙薇的下巴,端坐在馬車的軟墊上。
他告訴自己,不能讓寧妙薇看到他的脆弱和無助。
縱然她是他在這個世上第一個想要傾心相對、相攜到老的女子,這樣的愛而不得,他絕不允許自己在她的面前露了怯。
他也不能讓她知道他此時有多難過,因為這所有的一切很可能都只會換來她的嘲笑。
而他這樣的人,就不該奢望像正常人一樣擁有溫暖的愛情。
她不喜歡他也沒有關系,她是他第一次真心喜歡的人,那么他就不會放她離開。
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寧妙薇從他的眼里看到了極為濃郁的壓抑的痛苦。
她的眉頭微皺,想再去看時,他的眼里又恢復成了往日的冰冷,仿佛剛才看到的那一瞬不過是她的錯覺。
她見他坐下,便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貼著車壁,離他遠一點。
正在此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夫的聲音傳來:“王爺,王妃,到王府了。”
寧妙薇怕他還要動手動腳,立即起身,極沒形象的地跳下馬車,快速往里走。
玉景修看到她的樣子冷笑一聲,他的一切真心既然換不來她的真心,那么往后他也不需要再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
她跳下馬車又如何?整個王府都是他的,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寧妙薇走到一半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此時跑得再快,到了朝暉閣還得跟他共處一室。
她伸手輕撫了一下額頭,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需要盡快在外面置辦一套宅子,離他遠遠的!
她的心里有些無助,聽到身后的動靜,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是玉景修,因為他周身實在是太冷。
玉景修進來之后,如往常一般洗漱后便準備休息。
他看了一眼床上兩條被子,直接拎起一床扔了出去,然后面無表情地道:“滾!”
寧妙薇有些意外,覺得此時的他有些不對勁。
只是兩人差到極點的關系,她也沒有興趣去做什么知心姐姐,極為利落的抱著被子便準備離開。
她還沒有走幾步,便又有東西扔了出來,這一次卻是她的衣物。
寧妙薇覺得他的行為有些好笑:“王爺這是要和我徹底劃清界線?”
玉景修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對聞訊趕過來的雙兒和桔兒道:“你們明天便回暗衛營。”
雙兒和桔兒對視一眼,王爺和王妃不是去參加威遠候的慶功宴嗎?怎么兩人又吵架了?
雙兒忍不住輕聲問:“可是我和桔兒要是走了,誰來伺候王妃?”
玉景修連眼尾都沒給寧妙薇:“像她這種賤人根本就不配讓任何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