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全忙應了一聲。
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一場慶功宴就有些虎頭蛇尾。
蘇圓圓因為有孕在身,又中了毒,被送進附近的宮殿休息。
而寧妙薇也被徹底洗清了嫌疑,因為太醫也說了,如果不是她施救得當,只怕蘇圓圓已經沒命了。
而之前對寧妙薇百般指責的于詩意臉色有些難看,想要趁機溜走,卻被玉景修攔下:“道歉!”
于詩意之前一直想找機會跟玉景修說話,但是卻不代表她喜歡被他這樣攔下,為寧妙薇出頭。
她的面色變了幾變,輕咬著唇示意她還不能說話,寧妙薇這樣折騰她,也不算吃虧。
玉景修卻穩穩地將她攔住,大有她要是不道歉就不放她走的架式。
玉向晚站出來抱著手臂道:“有的人心黑手狠,冤枉人的時候紅口白牙說得頭頭是道。”
“真相大白的時候卻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真的是太慫了!”
剛才寧妙薇被于詩意抹黑的時候,因為她沒有看到寧妙薇有沒有推蘇圓圓,所以不好站出來說話。
但是現在真相大白了,玉向晚覺得她應該站出來說兩句。
于詩意的臉蒼白如紙:“我還不能說話……”
她說完后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了,眼睛瞪得滾圓。
玉向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不是說得好好的嘛!”
于詩意見此時玉景墨清冷的眸光掃了過來,她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讓她適可而言,該道歉道歉,別留下馬腳。
于詩意心里再不情愿,此時也只能咬著牙看向寧妙薇:“三嫂,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寧妙薇問她:“你不是說我推了大嫂嗎?你真的看到了嗎?”
于詩意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訕訕地道:“當時人多,我可能是看錯了。”
玉向晚在旁笑了笑:“這么說你當時并沒有看清楚了,你都沒有看清楚,你就上竄上跳的來指責妙薇。”
“于詩意,你這個京城的第一才女不但把書讀到了肚子里了!”
于詩意的臉色更加難看,卻還不能反駁。
玉向晚又輕輕嘆息了一聲:“之前聽人說于府門風敗壞,我本來不太信的,如今卻不得不信。”
于詩意的臉脹得通紅,尋個機會從一旁跑了。
寧妙薇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今天蘇圓圓出事和于詩意有逃不了的關系,只是她沒有證據。
她覺得她之前還是低估了于詩意的狠毒,如果今天蘇圓圓出事,那么這個計劃就是一石二鳥。
既除了蘇圓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還讓她擺脫不了嫌疑。
這種手法和當初于老夫人的法子有著異曲同工之效,狠毒卻又能把自己置身事外。
今天心情最復雜的是威遠候,他的慶功晏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情無論如何也好不起來。
最重要的是,他那個一向調皮莽撞的女兒竟然會醫術,在場的這些人竟還沒有覺得奇怪!
他走到寧妙薇的身邊冷聲問:“你什么時候學會醫術了?”
寧妙薇對他無比失望,自然也沒有好氣:“父親一年到頭就沒幾年呆在候府,對我的事情,你又知道幾件?”
威遠候頓時就有些尷尬,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他看著面前眼神堅定眸光清冷卻滿臉倔強的少女,他莫名有些陌生。
他這才發現,他對寧妙薇的記憶都停留在她十歲之前,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長這么大了。
寧妙薇看了他一眼:“父親還能想到得到問我這件事,也真是不容易。”
“只是你這閑心,還不如回家之后看看你的后院都成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樣子了!”
威遠候皺眉:“后院有你母親在管著,她溫柔善良、端莊嫻雅,能出什么事情?”
寧妙薇覺得威遠候的眼真瞎,這么多年來,他想到她,竟只有溫柔善良、端莊嫻雅這八個字。
她涼涼一笑:“對你來講,也許真的不是什么事。”
她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轉身就朝外走。
威遠候覺得這個女兒的脾氣是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招人喜歡了。
寧妙薇走出大殿之后只覺得心累,她希望她今夜的話能讓威遠候有所警覺。
她卻又覺得以他的性子,怕是也發現不了什么,畢竟她的母親死了,現在的威遠候夫人和他才是一家人。
只是原本屬于寧溫書的位置,她卻要護住,絕不能讓寧致遠搶走。
她出宮的時候六皇子玉景池又湊了過來,對她豎起大拇指:“三嫂,你真厲害!”
寧妙薇只一笑,玉景池輕聲道:“你明天就幫我治臉上的痘痘吧!”
今天寧妙薇露了這么一手,讓他對她的醫術更加信服。
寧妙薇卻沒心思搭理他:“明天再說吧,我今天很累,要先回去休息了。”
玉景池不敢再拉著她說東說西,怕她像給于詩意那樣給他了一針,那也太可怕了。
寧妙薇和玉景修坐著馬車回王府的時候,她靠在車壁上休息了,腦子里亂得想,一直在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她以為到王府了,便拉開簾跳了下去,卻發現四周全是街市,并不是王府。
她有些意外,玉景修在她身邊道:“晚上本王沒吃飽,聽說這里的夜宵做得很好,就過來嘗嘗。”
“你若想吃就一起,不想就自己先回王府。”
寧妙薇原本不覺得有多餓,現在往這里一站,聞到小攤上散發出來的食物香氣,她就覺得自己餓了。
她也不想跟玉景修一起吃,便自己找了個攤子坐了下來。
城里普通的百姓都不認得王妃的正裝,只覺得她人長得很好看。
她才坐下,就有幾個小混混湊過來:“美人,一個人吃夜宵多寂寞,要不我們一起?”
有個小混混見她膚白如雪,被燈籠照亮的臉更是俏生生的,細嫩勾人,伸手就來摸她的臉。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支修長卻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小混混的手。
玉景修的鳳眸里殺意騰騰,聲音冰冷:“你眼瞎嗎?不知道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