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妙薇默默地咽了咽口水,玉景修整個人閑適而放松,和平時針鋒相對時的冷厲霸道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他的那張臉實在是太有標志性,她都要懷疑坐在那里喝茶的男人是不是他。
她將手里的濕衣服遞給他,他挑眉看了她一眼,她微微側身避開他的目光。
她總覺得他今天有點不太一樣。
寧溫書還在外面摧:“姐,你到底好了沒有?”
他有點急了,畢竟以前的寧妙薇做事風風火火,他一喊她,她很快就能出來。
他將簾子拉開了一小道縫,等他看到玉景修穿著中衣站在那里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了。
他忍不住問:“你怎么進來的?”
他都不能往寧妙薇這里闖!
玉景修慢條斯理的用內力烤著手里的外衫,面色從容平靜,微挑的鳳眼看寧溫書像看二傻子:“你應該喊本王什么?”
寧溫書有些結巴:“姐……姐夫……”
玉景修的眉毛微微一掀:“本王既然是你姐夫,為何不能進來?”
寧溫書:“……”
他覺得玉景修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玉景修的俊臉一板:“都多大人了,泡溫泉還往你姐這邊亂跑,還有沒有點規矩?”
寧溫書忙道:“我現在就出去!”
他轉向跑出去后卻覺得有些奇怪,他為什么要聽玉景修的?這是他家的別院啊!
他又掀開簾子打算進來,玉景修一記眼刀飛了過來:“看來你是不想進國子監了。”
寧溫書轉身又跑了出去,告訴自己必須強大起來,要不然就得處處受制于玉景修。
但是他還是覺得奇怪,不是說玉景修不喜歡他姐嗎?這是個什么情況?
他想起剛才玉景修只著中衣的情景,腦子里立即就呈現出了少兒不宜的畫面,他撇了撇嘴,覺得這事他已經完全理不清了。
寧妙薇看著玉景修和寧溫書的互動,她在心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看這光景,只怕寧溫書一輩子都沒有法子在玉景修那里為她出頭了。
她心里有些憂傷。
玉景修很快就將他的外袍烘干,極為自然地看了寧妙薇一眼:“走吧!”
寧妙薇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復雜,應了一聲,打算往外走的時候他已經拉住了她的手。
她扭頭看他,他微微側首:“怎么?不愿意?”
寧妙薇剛想回答,玉景修怕她說出他不想聽到的答案,但搶在她之前道:“不愿意就忍著!”
寧妙薇:“……”
她發自內心地覺得就他這脾氣誰喜歡上他誰倒八輩子的大霉!
玉景修牽著寧妙薇的手出來之后,直接就帶著她回城。
寧溫書擔心自家傻乎乎的姐姐吃虧,忙也騎馬跟了上來,至于他玉景修真要欺負寧妙薇,他能不能為她出頭,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玉景修是騎馬來的,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把寧妙薇撈上馬背,坐在他的身前。
寧妙薇想起他上次把她從馬背上扔下去的事情,她心里就有些糾結。
他今天這么不正常,明顯是發情了,她要不要給他用點藥“冷靜”一下?
她略想了一番,決定他要是再對她動手動腳的話,她就幫他冷靜。
然而,玉景修卻并沒有如她所料的那樣動手動腳,回到京城后,他真的帶她和寧溫書去大理寺畫押。
他們畫完押之后,他就直接帶著她回了陳王府,寧溫書也跟了過來。
這一次玉景修卻沒有像上次一樣把她從馬背上扔下去,而是他先下了馬,然后伸手去扶她。
寧妙薇看到他這個動作卻像見了鬼一樣,生怕他扶到了一半就把她當鉛球一樣扔出去……
別怪她腦洞開得太大,實在是他太過劣跡斑斑。
她覺得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自己抱著馬鞍從上面跳下來吧!
只是她才爬到一半,玉景修已經黑著臉單手拎著她的腰,就跟老鷹抓小雞似的輕飄飄把她從馬背上拎了下來。
寧妙薇:“……”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試探著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他皺眉:“你做什么?”
寧妙薇很老實地回答:“王爺今天有些異常,我想看看王爺有沒有發燒。”
玉景修原本黑著的臉此時就更黑了,他邪邪一笑:“摸額頭哪里摸得準,要摸這里。”
他拉著寧妙薇的手就探進了他的衣襟,摸到他心口的位置。
寧妙薇:“……”
她覺得手燙得厲害,想要縮回來,他卻把她的手按得牢牢的。
她朝他看去,他看著她的眼睛問:“燙不燙?”
寧妙薇還沒有回答,他的鳳眸微微一瞇:“本王倒是覺得挺燙的,你要不要到本王的房里來給本王降降溫?”
寧妙薇無比后悔摸他,這會只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尤其是那只按在他胸口的手,簡直就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樣。
她咧嘴一笑:“我覺得挺正常的。”
玉景修冷哼一聲,這才將她的手松開。
他卻聽得她道:“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沒發燒,卻像燒壞腦子一下,難道王爺得了什么不可言說的怪病?”
玉景修:“……”
他瞪了她一眼。
寧妙薇忙撫著胸口道:“王爺總算正常了,我也就放心了!”
玉景修:“……”
她說的都是什么話?這女人真是欠收拾!
寧妙薇卻又涎著一臉笑問他:“王爺,能不能留溫書在府里住上幾日?”
雖然王府和威遠候府都很可怕,但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王府要稍微安全一點。
至少玉景修不屑于用那種惡心的手段對對付他們姐弟。
玉景修的袖袍一揮,懶得回答,轉身便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寧妙薇知道他不說話便算是答應了,忙大聲道:“多謝王爺!”
玉景修的眸光深了些,她那么在乎寧溫書,那么寧溫書在王府的一天,她估計就會心安一天。
至于他們之間的關系,終究不能操之過急。
寧溫書走到寧妙薇的身邊道:“姐,姐夫已經走遠了,你說我沒有節操,你好像也沒好到哪里去!”
“不過是個男人嘛,至于讓你那么諂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