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修看到她們的反應,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身上的殺氣重,并不招人喜歡。
相對而言,寧妙薇的膽子可比這些女子大多了,不止敢跟他吵架,還敢動手打他!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那根彩繩,微斂了眸光,輕輕嘆息了一聲。
就算計雪風告訴他,這種繩子的編法很可能是前朝宮庭的編法,寧妙薇很可能會和前朝余孽有些關系。
他卻在拿到繩子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戴在手上,這是她送他唯一的禮物。
寧妙薇一到威遠候府,管事就報給了威遠候夫人,她沉聲問:“只大小姐一個人回來?王爺沒有陪著?”
管事回答:“沒有。”
威遠候夫人輕笑了一聲:“也是,她當街和國師勾勾搭搭,陳王就算當時對她有些維護,心里必定是不痛快的。”
前些天寧妙薇和師星河一起茶館喝茶,卻被玉景修堵上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只是在有心之人刻意的宣傳之下,整件事情的發展方向就變了味道。
突出了玉景修的殘暴,同時也突出了寧妙薇的不守婦道。
再加上寧妙薇原本就不算太好的名聲,如此一來,整件事情就變得有些讓人尋味。
京中甚至有人開了盤口,賭玉景修何時休了寧妙薇。
管事笑著道:“夫人說的是。”
威遠候夫人將涂得腥紅的指甲揚了揚,淡聲道:“這事你去跟二夫人說一聲,估計她會很感興趣。”
管事明白威遠候夫的意思,上次寧妙薇回威遠候府,將包氏整得很慘。
包氏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自上次事情之后,據說在家里扎了個小人,天天在家里扎。
管事是威遠候夫人的心腹,當即微笑:“我這便去通知二夫人。”
威遠候夫人有些慵懶的點了下頭,她看了一眼不遠處書房里正在玩鬧的一雙子女,嘴角微微上揚。
她一直都想弄死寧妙薇姐弟,只有這樣,她的兒子才會成為世子,繼承威遠候府的爵位。
她原本以為寧妙薇只要嫁進陳王府就必死無疑,卻沒有料到寧妙薇不但活到了現在,而且還仗著陳王的勢跑回來狠狠打了她的臉。
那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刺,把她惡心的不行,還不能動寧溫書,心里憋屈的要命。
她一度懷疑寧妙薇得了陳王的寵愛。
這次端午節寧妙薇一個人回來,那么就意味著陳王對她并不重視,否則這樣的節目又怎么可能不陪她回娘家?
玉景修沒陪寧妙薇回來,上次他們的臉已經撕破,她這一次也就不需要再對寧妙薇客氣。
寧妙薇并不介意威遠候夫人的態度,她只需要寧溫書安好就行。
今天的寧溫書比上次見面的時候好太多,雖然雖然還有些虛,但是也算是活蹦亂跳了。
寧溫書原本想去陳王府看寧妙薇的,武莊以他身體不好為由,攔著他死活不讓他去。
他今天一見寧妙薇過來,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只看到雙兒,沒看到玉景修。
他的臉頓時就黑了:“那個討厭鬼怎么沒陪你回來?”
他不喜歡玉景修,但是卻知道這樣的日子玉景修沒陪她回來,那就是不給她臉面。
寧妙薇給他編故事:“他原來要來的,只是我想到你每次見到他就和他吵架,就把他轟回去了,省得我家溫書不開心。”
寧溫書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但是卻不是個傻的,也不覺得寧妙薇能左右得了玉景修。
他知道寧妙薇喜歡玉景修,此時要是在她的面前說玉景修的事情,只怕會讓她傷心。
他便道:“我就知道,姐最疼我了!我就不能看他,看到他我就想撕了他!他不來最好了!”
寧妙薇輕笑了一聲,寧溫書又道:“姐,在家里呆著也無聊,不如我們去看劃龍舟吧!”
寧妙薇看到他那張還有些蒼白的臉:“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在家里好好休息,別東跑西跑。”
寧溫書輕撇了一下嘴,卻也知道她說的是實情,他現在身上確實沒什么力氣。
姐弟兩人說不到幾句體已話,門口就傳來包氏尖銳的嗓音:“喲,我們威遠候府的大小姐回來了啊!”
“咦,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啊?王爺沒陪你一起回來?”
姐弟兩人互相交換了一記眼神,都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濃濃的厭惡。
包氏此時已經走了進來,她眼里帶著濃郁的譏諷:“不過你當街和人勾勾搭搭,王爺沒把你休了那也是看在候爺的面子上。”
寧妙薇從包里拿出一枚銀針,懶懶地道:“看來二嬸是忘了上次的教訓了。”
包氏上次被她整得生不如死,在下人的面前丟盡了臉面,對她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包氏的臉色發青,暗暗咬了咬牙,卻道:“我說的難道不是實情嗎?做為長輩,難不成我還不能說你兩句呢?”
寧妙薇從來就沒把包氏當成是長輩,眉眼淺淡:“我是長房的嫡女,父母健在,如今已經出嫁。”
“我若有錯,自有父母教導,就不勞二嬸費心了,二嬸若是閑得沒事干,就管好你自家的女兒。”
包氏的女兒如今正處在議親的階段,議的是忠勇候府的庶子。
但是寧妙薇知道她的那位堂妹心比天高,一心想嫁王族,和四皇子有了首尾。
包氏的臉色大變,卻道:“我女兒好得很,可不像你那樣不知羞恥,當街勾搭人,難怪王爺不陪你回娘家!”
寧妙薇知道包氏不過是威遠候夫人手里的一把刀,這會過來就是來惡心她的。
也是她對玉景修沒有感情,要不然這次聽到包氏的話怕是真的會很難過。
她嫌包氏在這里吵得慌,影響她和寧溫書說話,便道:“說到勾搭人這事,那也不是需要美貌和手段的。”
“堂妹用盡了手段現在也只是那樣,而陳王再不待見我,我也是明面上的王妃,這事是嫉妒不來的。”
包氏:“……”
寧妙薇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嘴利呢?偏她還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