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離開后,四皇子妃緩緩打開茶樓里雅室的簾子,冷冷地朝陳王府的方向看去,眼神狠辣陰毒。
婢女畫春輕聲道:“真沒料到國師居然會護著寧妙薇,只差一點點,就能將她除去了。”
四皇子妃的臉色不太好看,今天寧妙薇一出門她就得到了消息,便精心布置了今天的殺局。
手拿大弓的那個紈绔是兵部尚書的兒子,同時也是四皇子收買不了的人。
這局原本是看起來是他殺了寧妙薇,為的是激化威遠候和兵部尚書的矛盾。
還能斬斷威遠候府和陳王府的聯系,可以說是一箭雙雕的計劃,卻沒料到師星河橫插一腳。
師星河橫插一腳也就算了,玉景修對寧妙薇的維護讓她的心里格外不爽。
就算她沒能嫁給玉景修,但是玉景修強大的氣場,出類拔粹的身姿,還是讓她心動不已。
他這么優秀的人,寧妙薇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王妃!
剛才玉景修帶寧妙薇走的時候,她只差沒咬碎一口銀牙。
四皇子妃面容扭曲地道:“今天算寧妙薇命大!”
畫春問道:“王妃,后續還要動手嗎?”
四皇子妃深吸了一口氣,手握成拳,閉了閉眼,過了好一會才道:“今天的事情已經讓陳王起了疑。”
“往后寧妙薇出門,估計會格外警惕,再想制造類似于今天這樣的局就難了,今天可惜了。”
重點是玉景修折斷了那個紈绔的手,他短時間內不會出門。
而攔路的刺殺,動靜太大,很容易暴露自己,并不合算。
畫春輕輕嘆了一口氣,四皇子妃又輕罵了一句:“趙半煙那個蠢貨實在是太過無能,在王府那么久都沒能弄死寧妙薇。”
“她居然還有臉跟我說,讓我想辦法除掉寧妙薇!”
畫春輕聲勸她:“王妃不必動怒,寧妙薇蠢得緊,以后有的是除去她的機會。”
四皇子妃冷哼了一聲,畫春看了她一眼后道:“如果真的如趙半煙說的那樣,寧妙薇身邊有個厲害的人物幫她……”
她見四皇子妃的眉頭微擰,語調里便有了幾分殺意:“那個人會不會是國師?”
“不可能!”四皇子妃下意識地反駁:“別看國師今天救了寧妙薇一命,他們之前可沒有什么交集。”
“再則國師是什么樣的性子,我們都清楚,他絕不會摻合這些事情。”
中宮無子,眾皇子都已長成,且個個都驚才絕艷,都有問鼎大寶之心。
國師身份超然,從不參與皇子們的奪謫之爭,只忠心于在位的皇帝,這是開國國師定下來的規矩。
四皇子也曾想收買師星河,卻始終無法讓師星河動搖分毫。
玉景修的命是上任國師批的,注定了他和師星河之間劍拔弩張的關系。
畫春覺得她的話有道理,眼里有幾分不解:“那幫寧妙薇的人是誰?”
“我也想知道是誰。”四皇子妃沒好氣地道:“那人怕是瞎了眼,幫誰不好,竟去幫寧妙薇!”
她對寧妙薇相對了解,知道寧妙薇的身邊全是蠢材,一時間完全想不到是寧妙薇從哪里找來了這么一個厲害的人物幫忙。
畫春輕嘆了一口氣:“若寧妙薇身邊有高人相幫,她要是治好了長公主的病,只怕會讓陳王如虎添翼,到時候會對殿下不利。”
四皇子妃輕跺了一下腳,罵道:“讓寧妙薇嫁進陳王府是趙半煙的主意,這個賤人真會給我找麻煩。”
她罵歸罵,卻知道事已至此,終究需要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局面。
她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不過今天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陳王當街捏碎戶部尚書家公子的手骨,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我們先回府和殿下商量一下,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挑得兵部尚書和陳王府交惡。”
畫春點頭,主仆兩人將帷帽拉好,從茶樓的后門走了出去。
兩人走后,鬼影如同鬼魅一般從茶樓的房梁上落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著。
玉景修策馬帶著寧妙薇回到王府之后,冷聲道:“下去!”
寧妙薇看了一眼馬背到地面的高度,輕咽了一下口水。
玉景修的馬是他從雪城帶回來的戰馬,同時也是萬里挑一的寶馬,身形高大,寧妙薇站起來都到不了馬背的高度。
玉景修發現不耐煩的聲音,她也不敢磨蹭,她下到一半的時候馬動了一下,嚇得她立即伸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玉景修看著那只雪肌玉膚的蔥白小手抱著他的左腿,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受了點驚嚇,試探著往他的大腳根部抓。
玉景修莫名就想起上次的窘事,臉脹得通紅,在她的手再往上抓的時候他終于忍無可忍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寧妙薇的腳還沒有著地,被她抓住便掛在那里動彈不得,抬眸朝他看去,見他面色沉郁:“你往哪里抓!”
寧妙薇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抓的位置不太對,朝他訕訕一笑:“王爺想我抓哪里?”
他的腿勁瘦修長而有力,入手的感覺極好,也是兩人的關系實在是太差,她被他一劍剁了她,否則真想好好摸摸。
玉景修:“……”
她居然還敢這樣問他!
玉景修有些羞惱,抓著她的手往下一扔,她直接就一屁股摔在地上,好在這會不算高,否則非得把她摔殘了不可。
她輕“嘶”了一聲,他冷冷地道:“誰不知你的馬術是京中女子中最好的一個,這會居然連馬都不會下?”
“寧妙薇,就算你想引起本王的注意,最好用高明一點的法子,你這手段太低劣了!”
他說完驅馬朝馬房的方向走去。
寧妙薇扶著腰站了起來,默默地在心里問候玉景修十八代祖宗。
她被摔得生痛,伸手去揉摔痛的地方,沒揉幾下,就聽到馬蹄聲又近了,一抬頭,看見玉景修又騎著馬回來了。
她咧著嘴道:“王爺,我這會揉我自己,可沒勾引你!”
玉景修見她雖然依舊還是以前熟悉的臉,但是臉上的神情卻終究和以前不一樣了。
再加上她突然會醫術卻不會騎馬的事情,讓他心里的疑慮加深。
他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問:“你不是寧妙薇,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