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修這一次氣勢雖足,掐的力道反而不如上一次,至少沒讓寧妙薇感覺到窒息。
寧妙薇早就看穿了他的弱點,更知道在他的心里不管她是作天作地還是曲意求全都一樣讓他厭惡。
既然如此,她自然得讓自己舒服些,于是她“嚶嚶”假哭了兩聲:“你想掐死我?我好怕怕啊!”
“我就剩一口氣了,這口氣要是上不來,我就會死!王爺,你可得把握好力道啊!”
玉景修周身如同夾了冰霜之氣,整個人冷得可怕,連帶著屋里溫度也降了好幾度,隨侍的丫環已經嚇得牙關打架。
玉景修若是能殺她的話,早已將她剁成肉泥!
她說害怕他卻沒能在她的臉上看到半點害怕的表情,他知道她是吃定他不敢傷她。
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威脅過,偏趙半煙中的毒極為古怪,怕只有她能解,他還真不能就這樣殺了她。
他心里怒極,加重掐在她脖子上的力氣。
寧妙薇這一次卻連反抗都懶得反抗,嘴角含著嘲諷的笑意,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玉景修手上的力氣又大了些,有那么一瞬間寧妙薇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而在下一瞬間,他的手又松開了。
寧妙薇深吸了幾口氣,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沖他笑。
她的笑容看在玉景修的眼里無比刺眼。
他在千軍萬馬前都沒有敗下陣來,此時卻因為有所顧忌竟在寧妙薇的面前敗下陣來,他深感恥辱。
玉景修對寧妙薇這樣油鹽不盡無比憤怒,卻又還得壓著性子和她周旋。
他將她扔在大紅的喜被上,冷冰冰地道:“我現在雖然不能殺你,但是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寧妙薇,你最好乖乖拿出解藥,否則……”
寧妙薇感覺得到他身上透出來如刀鋒般的殺意,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卻道:“生不如死?自從我嫁給你之后,哪天不是生不如死?你覺得我會怕?”
這具身體的本尊都已經被他活活折磨死了,生不如死這個詞根本不威脅不到她。
玉景修又想掐死她了,他朝她的脖子看去。
她的脖子纖細修長,好看又脆弱,他只要稍微有點力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寧妙微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似乎下一刻他就會沖過咬斷她的動脈,讓她魂飛魄散。
她的手不自覺地握著拳,壓下心里的恐懼朝他看過去:“你這樣欺負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等我的身體好了,我們不計生死的打一架!”
玉景修再次對上她的眼睛,她的眼里不但沒有一分懼意,還透著幾分野性。
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里如淬了冰雪:“不計生死地打一架?你還真是全京城最野蠻的女人!”
她想跟他打一架?她配嗎?
寧妙薇根本就不在乎他如何看她,她挑眉一笑:“我野蠻,我驕傲!你又不喜歡我,我是什么樣的人,關你屁事!”
玉景修從來就沒有見哪個女子把這種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且她挑起的眉眼竟讓他看到了一抹熾烈的張揚,竟出奇的好看,撩得他的心里生出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