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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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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大部分的主動示好,都不是因為你有魅力。
把別人對你的主動示好轉換一下角色馬上就會透徹起來,因為若是不圖點什么大概你也不會對別人主動示好。
葉無坷越是蹬鼻子上臉,黑武人的退讓越大,就證明黑武人是圖點什么,最起碼不是圖葉無坷善良。
召集在執子山的諸國使臣見面,當眾解釋屈渤人伏擊大寧使團的事黑武人都答應了。
這就意味著,黑武人圖的就不是什么些許好處。
“答應了?”
關外月在聽到葉無坷說黑武人答應這件事的時候眼神里都閃過一絲疑惑。
“答應了。”
葉無坷再次給了他肯的答案。
關外月嘆了口氣:“倒也正常。”
葉無坷笑問:“哪里正常?”
關外月道:“黃鼠狼上門找雞,對雞說我讓狐貍半路抓你是誤會,其實是請你,不是想吃你,雞說我不信,黃鼠狼說你怎么才能信我?”
“雞說,除非你當著雞鴨魚的面解釋,說這些跟你沒關系,還得證明跟你沒關系,這樣我才信你。”
“黃鼠狼說那我要是解釋清楚了,你還跟我走嗎,雞說你不解釋我就不跟你走......”
說到這他看向葉無坷:“正常不正常?”
葉無坷道:“你要是這么說那就正常,可你要是把雞,黃鼠狼,狐貍換個位置那就不一定了。”
關外月:“愿聞其詳。”
葉無坷道:“黃鼠狼和狐貍在雞的地盤上談判,狐貍把黃鼠狼給羞辱了,黃鼠狼就讓雞半路揍狐貍一頓。”
“狐貍說這事沒完......”
說到這他看向關外月:“這么說還正常嗎?”
關外月瞥了他一眼:“我現在很想知道你接下來怎么辦?”
葉無坷問:“什么怎么辦?”
關外月又瞥了他一眼:“黑武已經答應了召集諸國使臣,你去了之后怎么說?”
“如果黑武人把屈渤拋棄了,說屈渤就是襲擊了你,但和黑武無關。”
“為了證明黑武沒有參與此事,若大寧進攻屈渤,黑武將不會站在屈渤那邊。”
“這些事是屈渤人所為與黑武無關,黑武將取消屈渤屬國待遇,自此之后再無瓜葛,并且支持大寧對屈渤興兵討伐。”
他問葉無坷:“若黑武人這么說,你怎么回?”
葉無坷道:“那就打唄。”
關外月嘆了口氣:“咱們是一波兒的。”
葉無坷隨即看了看關外月的波兒。
關外月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葉無坷如此猥瑣的眼神,但還是有些受不了。
“你回頭趕緊找個娘們兒去看看真的,你特么看我的時候我都覺得你是真動心了。”
“動心不可怕,你要是覺得我看你的時候動情了那才可怕。”
“滾你的蛋。”
關外月罵了一聲:“黑武人拉下身段來應承你,你蹬鼻子上臉他們就把臉遞給你......”
“如果真的這么說了,當著那么多使臣的面,這一仗大寧到底宣戰還是不宣戰?”
“宣戰的話,黑武人一定會背信棄義,他們現在就盼著大寧雄兵出關。”
葉無坷道:“黑武人沒那么傻。”
他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塊高粱飴剝開遞給關外月,關外月想吃但硬是沒敢接。
現在葉無坷主動給他什么好處他都不敢拿,就算是一塊糖他都不敢。
他不接,葉無坷就笑了,把高粱飴放進自己嘴里。
關外月見葉無坷吃的津津有味又伸手:“給我一塊。”
葉無坷笑的更猥瑣了:“就一塊,我本來好心想給你,你不要,我才自己吃的。”
關外月愣了:“就一塊糖你都跟我玩心眼?”
葉無坷道:“咱們鴻臚寺的人不就是專門干這個的么,別處的人這樣干那叫玩心眼,咱鴻臚寺的人這么干,那叫熟悉業務。”
他說:“就一塊高粱飴,我自己直接吃了你得罵我沒禮貌,我先給你,你不吃,我再吃,這就不是沒禮貌了,但是你不吃又跟我要,那就是你沒禮貌了。”
關外月:“你是不是吃心眼子長大的。”
葉無坷道:“無事村水土好。”
關外月:“我看出來了。”
葉無坷笑道:“說黑武人吧,他們不會那么輕易說放棄屈渤,如果真放棄了,黑武的其他屬國怎么想?”
“會說黑武現在害怕大寧,會覺得跟著黑武不穩妥,所以轉投大寧這邊的就會一個接著一個。”
關外月道:“你覺得黑武人不會當眾說放棄屈渤?”
葉無坷道:“他們會。”
關外月:“那你跟我說個屁?”
葉無坷笑道:“就因為他們能想到我們能想到,所以放棄屈渤就會讓我們驕傲得意,然后就真的會有不少黑武屬國使臣找到我,表示愿意向大寧投誠。”
“一個接著一個的來,這任誰不高興?我打個比方......黑武原本就是青樓的客人里鳥兒最大的那個,結果大寧后來的說自己鳥兒大。”
“黑武人不敢比,說沒錯沒錯你鳥兒大,那青樓里那些姑娘,是不是會有一批人轉投大寧這邊?”
關外月:“這是什么狗屁比方。”
葉無坷道:“可是一群青樓姑娘把大寧哄的美滋滋團團轉,說沒錯沒錯你鳥兒最大的了,黑武那鳥兒早就不頂用了。”
“說黑武其實已經老了,老到什么地步了呢?老到人來鳥不驚的地步......”
關外月噗的一聲一口水噴出來。
他看著葉無坷:“你特么肯定偷偷去過小淮河。”
葉無坷:“我去小淮河?你真看得起我,你也真看不起高清澄......”
關外月哼了一聲:“少貧嘴,就直接說你的判斷。”
葉無坷道:“黑武人還是會如你預料的那樣,說放棄屈渤,接下來發生什么,我剛才也都說了。”
關外月:“以前是封鎖,現在是捧殺。”
他思考了一會兒后說道:“黑武讓屬國使臣來找我們,讓我們以為最起碼漠北這邊已再無障礙,就算打起來,大寧也不可能吃虧。”
“有那么多新來的小弟給我們帶路,還給我們當排頭兵,這一仗怎么可能打輸?”
葉無坷:“所以這一仗就得打。”
關外月:“給個理由。”
葉無坷道:“因為不打不行,我懷疑黑武人已經在抄我們的后路了,現在這一切都不是為了引我們攻打屈渤。”
關外月臉色一變。
葉無坷道:“現在黑武人由著我蹬鼻子上臉就是用屈渤的事,掩飾另外一件事。”
“如果闊可敵正我想在執子山殺了陛下,那他就一定會派兵繞到我們的退路去封堵。”
關外月搖頭:“可我們的斥候遍布北疆,黑武人不可能繞到我們身后去。”
葉無坷:“渤海呢。”
關外月臉色又一變。
他不解的看著葉無坷:“渤海國主權結是你大哥抓回來的,陛下親自接見并且任命他為渤海國主。”
“渤海之內也有我大寧駐軍,若是黑武人繞路渤海我們不可能不知道,況且,黑武與渤海并不接壤......”
說到這,關外月眼神忽然閃爍了一下。
“不計代價穿過幾乎無法橫渡的海峽登陸渤海,哪怕損失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兵力也在所不惜,然后堵住陛下歸路。”
話說到此的時候關外月的臉色都有些白了。
“屈渤并不能引我大寧戰兵傾力北伐,這是黑武人早就知道的事。”
“但他們故意做戲,讓我們以為他們是想以屈渤來誘惑我們出兵,我們其實暗中與屈渤早有來往,借機順利取回屈渤并非難事。”
“而要順利取回屈渤也至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黑武人要利用的就是我們這幾個月......”
“屈渤不能引我大軍出關決戰,但......”
葉無坷道:“陛下受困可以。”
關外月一把拉住葉無坷:“既然你已經想到了,為何不先去稟告陛下反而來找我!”
葉無坷道:“你覺得陛下能想不到?”
關外月愣住:“你什么意思?陛下想到了但還是來了?那不是兒戲嗎!”
說完拉著葉無坷就走:“那我們更改去勸阻陛下!”
葉無坷被他拉著走。
一邊走葉無坷一邊說道:“從一開始陛下就沒低估闊可敵正我的謀略,這個人將陛下視為唯一的對手,陛下何嘗不是?”
“陛下甚至想國渤海和東韓的局,一開始就是闊可敵正我所設,你還記得不記得,在東北邊關我和陸吾大哥他們抵擋東韓人的時候,殺死過一個黑武人?”
關外月點頭:“記得,當時那個黑武人的尸體還被運回長安,后來黑武多次提出交涉,要求我們把那具尸體交出去。”
葉無坷道:“當時我們都以為,那個黑武人就是監督東韓對渤海動兵的,這個黑武人死在我們邊關是個意外。”
“后來我見陛下的時候提起此事,陛下說,那個黑武人其實沒必要出現,更沒用必要跑出來和我們廝殺。”
“那具尸體黑武人跟我們要了幾次,一開始態度還比較強勢,后來就不了了之......”
關外月腳步一停:“你的意思是,那也是黑武人故意為之?”
葉無坷點頭:“如果從那個時候算起都是闊可敵正我在設局,那就是故意為之。”
“那個黑武人死在戰場上,就是黑武人讓我們相信,東韓敢對我們動兵,是有黑武人支持。”
“黑武人的目標確實是渤海,因為闊可敵正我太清楚了,以大寧的國力,滅掉東韓不過彈指之間。”
“我們救出來了渤海國主的兒子,這個人就是權結,權結一定會回去繼承國主之位,這才是闊可敵正我想要的。”
“權結是在那個時候闊可敵正我布下的暗棋,讓我們以為權結不敢背叛大寧。”
“大寧在渤海有駐軍但不多,陛下北上之后,渤海駐軍也會向北調動準備隨時策應。”
“如此一來,黑武人登陸就能避開我們在渤海的戰兵,等到他們大規模登陸之后,我們在渤海的那點兵力擋不住。”
聽到這的時候,關外月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陛下到底要干嘛啊!”
關外月急的,這片刻嗓子都啞了:“陛下既然明知道這是闊可敵正我的設局,為何還要親自來北疆!”
葉無坷道:“因為陛下不來,黑武人怎么會上當?”
關外月在葉無坷肩膀上咣咣咣給了幾拳:“你直接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告訴我陛下到底怎么安排!”
葉無坷道:“闊可敵正我的爹和陛下斗了幾年,沒贏過,還死在陛下手里了,闊可敵正我繼承了他爹的遺志和陛下又斗了快二十年,看起來沒贏但最起碼沒有大輸過。”
“他一直很謹慎,先用封鎖大寧外交的手段想阻止大寧崛起,現在封鎖不住了,那就只能回到戰爭的老路子上來。”
他看著關外月的眼睛問道:“老關,你回答我,說到好戰.......是闊可敵正我好戰,還是咱陛下好戰?”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