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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救不了人的大人


更新時間:2024年10月23日  作者:知白  分類: 歷史 | 熱血 | 治愈 | 無敵 | 血脈 | 戰神 | 知白 | 天下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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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

如果你需要劈掉一個人的手才能救他的命,你會做嗎?

如果你需要劈掉一個人的手才有可能救他的命,你會做嗎?

如果你需要劈掉一個人的手才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救他的命,你會做嗎?

袁巍升在做,他不知道在自己這樣做究竟能不能換回來幾條人命,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后想起來會不會把自己折磨死。

但他要劈,要砍,要救人。

瘋狂劈砍下,那些被囚禁在這的百姓們松開了握著鐵窗的手,他們后撤了,可是他們后撤就要把他們身后的人往后擠,后邊就是火焰。

當的一聲,終于有一根鐵條被袁巍升斬斷,他手上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更加瘋狂的劈砍起來。

另外一邊,袁巍升帶來的廂兵試圖用掃把之類的東西撲打火焰沖進大牢里救人。

可是這過道里堆滿了木材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火勢大的根本就不可能撲滅。

袁巍升斬斷第二根鐵條的時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經成功把人救出來的畫面。

可是沒有。

牢間里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后排的人身上已經起火了,小小的窗口就算完全砸開了也只能容許人一個一個的艱難的往外爬,這還需要后邊的人奮力托舉才行。

當袁巍升終于把鐵條全都砸掉的時候,他這才看到牢間里很多人已經被燒死,也有很多人被熏死。

僅剩下的幾個人奮力的把一個才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托舉起來。

“救一個吧。”

之前被袁巍升的斧頭傷到了也沒有馬上就后退的那個漢子,此時用自己的肩膀將小女孩兒舉起來。

那不是他的孩子,他不認識。

“救這個吧。”

漢子把小女孩兒托出來后就好像完全沒了力氣,他劇烈的咳嗽著,還試圖把身邊一位婦人舉起來的時候,無力跌坐在地。

小女孩兒被接出來之后回身,伸著雙臂朝著那婦人喊著娘親娘親。

那個漢子看到了,他罵了一聲:“操他媽的誰活不是活。”

他爬著到了窗口下邊,跪在那:“踩我肩膀。”

婦人看著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她好像沒有了反應一樣。

旁邊一個老婦人想站到那漢子肩膀上去,漢子肩膀一外那老婦人就摔倒在地上了。

“我是男的,你是老的。”

那漢子看了看自己斷腕處,血都要流盡了。

“讓給她吧”

漢子說:“讓給她,我要還有力氣再舉你。”

老婦人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再把腳抬起來。

婦人踩著漢子的肩膀,那漢子用一只手扶著墻壁奮力起身,一只手好像扶不穩,他下意識的把另一只手也伸出去。

可是他沒有另一只手了。

斷腕在墻壁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把婦人托起來,袁巍升奮力把人拉出來,那窗口實在是太小了,小女孩兒出來的時候還好,婦人出來的時候胸前和后背都被斷開的鐵條刮出傷口。

袁巍升把婦人接出來后喊:“快出來。”

那漢子背靠著墻坐下來,一遍喘息著一邊看向那個老婦人:“老太太,對不起了,我沒力氣救你了,算我欠你的,下輩子投胎我給你做孫子,做兒子也行,你教訓我。”

那老婦人挨著漢子坐下來,想用自己的帕子將斷腕包上:“娃兒,疼嗎?”

漢子咧了咧嘴,哭了。

“疼。”

老婦人抱著他,輕輕拍他的肩膀:“睡一覺就不疼了。”

這牢間里的溫度已經足夠高了,兩個人坐在那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烤的卷起,他們的頭發也在卷曲著,騰的一下,老婦人身上的衣服燒著了。

袁巍升想爬進來救人,被他手下的廂兵拉回去。

他吸入了一些透過窗口往外冒的黑煙,立刻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在他旁邊,那個婦人抱著小女孩兒嚎啕大哭,她抱著抱著就松開手,檢查孩子身上是不是有傷,卻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疼。

“府堂!”

“府堂大人!”

有廂兵從遠處大步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喊:“匪兵殺回來了,匪兵殺進城了!”

袁巍升猛然轉身:“把人召集起來,著急起來才能打。”

他往外跑了幾步,回頭看向那對母女:“找地方藏起來,藏好。”

婦人不知道要找什么樣的地方才能藏好,所以她下意識的抱著孩子往家的方向跑。

袁巍升帶著他的廂兵一口氣跑到大街上,此時遠處已經有喊殺聲。

他身邊還沒有那最善戰的五百禁軍騎兵,那支騎兵隊伍被他派去接徐相要送來的銀子了。

身邊的廂兵都是招募來的農夫,并不善戰。

看起來殺回來的那些匪兵,更像訓練有素。

可到了這一刻袁巍升也已沒有什么退路,這個文人拎著一把刀就朝著城門方向大步沖了過去。

府堂大人如此,激起了廂兵的斗志。

沖到正街上碰到一群匪兵正在圍攻救援百姓的廂兵,袁巍升喊了一聲揮刀就上。

當的一聲。

那匪兵頭目隨手一刀就將袁巍升的刀蕩開,想一腳將袁巍升踹翻在地的時候,遠處飛過來一柄獵叉。

那獵叉來勢極快,噗的一聲直接沒入匪兵頭目胸膛。

獵戶祿卡護從遠處大步過來,先伸手將袁巍升扶起:“府堂,你先去安頓百姓,他們不能沒有主心骨,仗我來打。”

說話的時候,祿卡護從哪匪兵胸膛上將他獵叉抽出來,一招手,帶著他的人就迎了上去。

祿卡護是在錦棉縣就跟著袁巍升的人,并沒有多了不起的武技,可他是最優秀的獵人。

他手下帶著的,也都是獵人。

有他們在前邊抵擋,后邊的廂兵勇氣也跟著上來了。

遠處,幾個蒙著面的匪兵看到了廂兵在組織抵抗,那幾個人對視一眼,全都笑了起來。

他們和尋常匪兵不同,身上除了有厚實的皮甲之外每個人還都背著弓掛著箭。

“一群獵戶。”

其中一個匪兵笑道:“那今日就獵了他們。”

幾個人同時將硬弓摘下來,瞄準祿卡護那邊突然放出冷箭。

祿卡護身邊的獵戶一腳將面前匪兵踹倒,舉起獵叉就要了結此人性命的時候,羽箭飛來,正中心口。

“哈哈哈哈哈。”

遠處放箭的人見自己一箭命中,頓時大笑起來:“不錯不錯,不白費了我的苦練。”

另一人射出去的箭卻空了,擦著祿卡護的肩膀飛遠。

他似乎有些懊惱:“只是那家伙運氣太好。”

旁邊一個匪兵笑道:“自己沒練好就說沒練好,何必那么多借口,你且看我的。”

他說完就拉弓放箭,一箭出去,竟然又被祿卡護給避開了。

這一下,放箭的人明顯就起了怒意:“確實是好運氣。”

他旁邊那匪兵則笑道:“射人其實比射獵野獸還要簡單些,但可比射獵野獸有意思多了。”

那放箭的人一箭出手:“那是,野獸中箭之后哪會喊救命的。”

獵戶祿卡護這次沒能避開,在與匪兵交戰的時候肩膀上中了一箭,身子往后一歪,險些還被那匪兵一刀砍死。

其中一個匪兵弓箭手說道:“那個家伙還有點意思,雖看著不懂武藝但反應極快,就先拿他當樂子吧,可不能急著射死了。”

旁邊那人笑道:“下一箭我射他左腿,若中了,你們每人輸給我一萬兩銀子,若不中,我輸給你們每人一萬兩銀子。”

另外一人哼了一聲:“一萬兩銀子,好大氣啊。”

那說出一萬兩銀子賭注的人笑道:“非我摳門,那人最多也就值這點錢了,一會兒遇到了那叫袁巍升的,可賭十萬兩。”

“那就先拿這一萬的練練手。”

幾人同時拉開弓。

其中一人道:“大家同時發箭,誰中了那廝左腿就算誰贏。”

正要發箭的時候,一個蒙著臉的年輕人跑了過來:“幾位公子怎么還到前邊來了,這里亂,萬一出什么事我如何交代?”

那發箭的人笑道:“什么時候需要你交代了。”

后來的年輕人,正是徐小鹿。

他有些無奈的勸道:“幾位公子,在后邊獵著玩兒也就得了,我勸不動你們,可我會去告訴幾位公子家里。”

那幾個人對視一眼,有人說了一聲無趣。

其中一個指了指祿卡護方向:“那就射了他,誰先命中要害,咱們五人沒人拿個一萬兩出來做彩頭。”

“好!”

另一人拉弓就射。

徐小鹿道:“還請公子們快些。”

那拉弓的人被風吹動臉上蒙著的黑巾掃了幾下眼睛,他立刻就惱火起來,伸手把黑巾拽下來:“遮著臉有什么意思!”

徐小鹿連忙上前:“要遮,要遮的。”

那人把徐小鹿扒拉開:“放這一箭就走,銀子狗屁不是,頭彩必須是我的。”

那箭就要飛出的時候,一道流光過來。

真如彗星墜地。

噗的一聲,要放箭的那人被這流光正中心口,巨大的力度之下,那人被撞的向后飛出去一丈多遠。

此時才看清楚,他胸口竟是插著一根鐵釬。

徐小鹿臉色大變,沒有絲毫遲疑,轉身在那一死的人臉上亂剁了幾刀:“快走快走,廷尉府的人來了。”

眾人見他下手如此兇狠,一時之間竟是徹底嚇住。

那死去的,姓崔。

徐小鹿拉著其中一個:“別放箭了,快走。”

話音才落,又一道流光飛來,直接從那個弓箭手的脖子里穿透過去,把人釘死在地上。

這個死了的,姓盧。

徐小鹿眼看著有一道黑影飛掠而至,他一刀將那死去的公子頭顱斬落往遠處一扔:“撿了他的腦袋快走。”

那幾個箭手已經完全被嚇得呆住了,被提醒之后才想起來轉身跑。

可這一刻轉身已經晚了。

一把龍鱗黑線從天上落下,握刀的人如同一尊戰神一樣轟然落地。

塵煙起處,一刀將那轉身逃走的箭手剁掉腦袋,這個姓楊,再一刀將另一個箭手的半邊身子以及腦袋斬落,這個姓王。

徐小鹿看清楚那身黑色錦衣那把龍鱗黑線的時候,沒有絲毫遲疑轉身就走。

葉無坷第三刀將一名箭手的脖子掃開,刀鋒劃過,那人都沒有來得及喊一聲,張開嘴的時候,血從脖子裂口處噴涌而出。

這個也姓王。

徐小鹿心中大駭。

這下是完了,那葉無坷非死不可了。

幾個來這玩兒玩兒的公子,竟就這樣被葉無坷殺了個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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