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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
縣令虞敬為在看到閨女被人打成這樣之后,怎么都忍不住,哭的老淚縱橫,氣的雙目赤紅。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官服脫了,抄起一把菜刀就要去把胡萬山剁了。
余百歲連忙將他攔住:“縣堂大人,別沖動。”
虞敬為道:“哪有什么沖動不沖動,今日不剁了那雜碎我枉為人父!”
余百歲道:“縣堂現在剁了他,國法還是要殺你,以后虞姑娘可就沒有父親了,她若沒有父親了,以后還不是被人欺負,以后被人欺負了,她可怎么辦?”
虞敬為已經知道是余百歲救了自己女兒,別人的話可能勸不住他,余百歲的話,此時分量很重。
“他這樣的人,國法自會殺他。”
余百歲拉著虞敬為坐下來:“按照陛下當年的旨意,蜀中匪寇證據確鑿的,無需上交兵部復審可直接斬首。”
虞敬為:“那我也要親手斬了他。”
余百歲:“等召集百姓的時候再斬,讓百姓們也高興高興。”
虞敬為聽了這話才徹底放棄了現在就把那個土匪親手剁了的心思。
余百歲把他想請縣堂大人去普黑山說情的事說了,虞敬為聽了之后面露凝重之色。
“恩公。”
虞敬為道:“非我不愿意幫恩公這個忙,實在是這個旺贊不好說話。”
他把旺贊的為人仔細說了一遍,余百歲聽了都覺得確實沒有任何說情的可能。
不過他也敏銳的抓住了其中兩個關鍵。
第一,旺贊貪財,非常貪財。
第二,旺贊好色,非常好色。
一個男人,不管是什么樣的男人,只要有了這兩個弱點,那就一定能想到辦法對付。
“這樣吧。”
余百歲道:“縣堂大人帶我上山,別的不用管,到了普黑山之后,我自己想辦法來勸勸旺贊。”
虞敬為道:“恩公,我勸你還是趕緊去夔州,找邊軍的將軍幫忙才行。”
余百歲:“往夔州的人我已經派去了,但我也不能干等著,被困在普黑山上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管。”
虞敬為剛要說話,虞杏薇叫了一聲:“爹。”
一個字,虞敬為就不說別的了。
他點頭:“那好,我就帶你去一趟普黑山。”
余百歲連忙抱拳:“多謝縣堂大人幫忙。”
他們又商議了片刻,隨即往普黑山進發。
按照虞敬為的說法,這個旺贊在當地根本就沒人敢惹。
色族的人還超乎尋常的團結,旺贊在他們心中不僅僅是土司,還是色族的第一武士,所以也就相當于色族的守護神。
這個旺贊已經快五十歲了,但依然有著超乎尋常的欲望。
他已經有十九個老婆,可最近還想再娶一個。
如果這么分析的話,旺贊對他兒子應該是真的疼愛,不然的話,他怎么可能把小土司褚綻染交給兒子來娶
到普黑山下的時候,虞敬為問余百歲:“恩公可想好了怎么說?”
余百歲點了點頭:“差不多,也要看運氣。”
兩人一邊走一邊對了對說辭,虞敬為雖然覺得這些話可能會起作用,但以他對旺贊的了解,想把一個漂亮女人從山寨里要出來就沒有成功的先例。
不得不說,表面上的禮貌旺贊還有。
這個快五十歲的男人,依然如同雄獅一樣強壯。
這邊的氣候說不上冷,不過別人都穿著長衣長褲,這位大土司依然習慣了光著膀子,脖子上還掛著一串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牙齒穿成的項鏈。
雖然旺贊也不怎么看得起縣令大人,見了面還是笑呵呵的很熱情。
虞敬為一進門,旺贊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光著腳從那張鋪了虎皮的座椅上起身,上前拉了虞敬為的手往回走:“縣堂大人突然來我這里做客,我真是太高興了。”
他拉了虞敬為的手坐下:“只要縣堂大人不是來管我色族的家事,你什么時候來我都歡迎。”
虞敬為笑道:“我只是認識了一位朋友,他對大土司無比的敬仰,所以求了我許久,一定要讓我帶他來拜訪你。”
他看向余百歲:“就是這位從長安城來的奎公子。”
余百歲抱拳道:“見過大土司。”
旺贊上上下下的把余百歲打量了一遍:“奎公子?你是從長安城來的怎么會想來認識我?”
余百歲道:“我本來是要去白蒲那邊做些生意,走到這聽聞了大土司的威名,我這個人,從小就仰慕大英雄,大土司不但是大英雄,還是大英雄之中的大英雄,所以我說什么也要來拜訪你。”
旺贊一聽這話就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然后突然不笑了:“那你說說我怎么英雄了?”
虞敬為臉色都一變。
余百歲卻面不改色的說道:“在蜀西南這個地方,人人都說白狼族和黑狼族最強大,沒有人敢于白狼族和黑狼族作對,其他部族的土司,在白狼族和黑狼族的大土司面前,恭恭敬敬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唯獨是大土司你,白狼族與黑狼族的人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在大土司面前,他們才是恭恭敬敬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回頭招手,身邊護衛隨即遞過來一個木盒。
余百歲將木盒打開:“這是我特意挑選出來送給大土司的禮物。”
旺贊往盒子里看了看,見只是一張紙,于是皺眉:“這是什么東西。”
余百歲道:“實不相瞞,我在長安城里做的是青樓生意。”
他壓低聲音問:“不知道大土司有沒有聽說過長安城里小淮河?”
旺贊想了想,點頭:“好像是聽你們中原商人提起過,說小淮河里美女如云。”
余百歲道:“何止是美女如云,小淮河里有來自天下各地的美人兒,有西域的,腰這么細,胸這么大。”
“還有來自東韓和渤海國的,那里來的女人溫柔如水,伺候人的時候,根本不用說話,大土司一個眼神,她們就會自己爬上來伺候你。”
“還有黑武的,黑武的女人又高又漂亮,渾身白的好像雪一樣”
旺贊臉色不悅:“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余百歲指了指那張紙:“這就是我送給大土司這個禮物的緣故啊,實不相瞞,小淮河就是我家的,大土司以后若有機會去長安,拿著這張紙到小淮河,幾百家樓子不收費,隨便玩。”
旺贊眼睛逐漸睜大了。
余百歲壓低聲音說道:“大土司,不是我沒禮貌,你這色族的女人雖然也漂亮,可比起小淮河的女人來確實差了些。”
“小淮河里的女人個個琴棋書畫精通,膚白貌美溫柔如水,根本不用大土司命令什么,就能把大土司伺候的渾身舒坦。”
旺贊眼睛都亮了。
連忙把那張紙拿過來:“你這張紙真的那么好使?我隨便去隨便玩?”
余百歲道:“都是自己家的產業,當然沒問題,這都不算什么,來回路費我也包了。”
旺贊聽到這話被引起好奇。
他問:“你家里怎么這么有錢?”
余百歲呵呵呵笑了笑,往后靠坐的時候順便挽起袖子,左手上又是白玉扳指又是寶石戒指,右手上又是翡翠鐲子又是翡翠扳指。
“也不是很有錢,算小有錢。”
旺贊問:“你這么多錢是怎么來的?”
余百歲道:“這個,要說都是家父的功勞。”
他認真說道:“家父當年白手起家,最主要是跟對了一位貴人,貴人打下來一片江山,家父也跟著賺的盆滿缽滿。”
“所以這人要想發財,靠自己不行的話還是得靠貴人才行,我家若不是遇到了那位天下第一的貴人,也不可能有錢。”
旺贊:“你能介紹一下那個貴人嗎?我也想認識他。”
余百歲道:“這個”
旺贊見余百歲不想說,于是笑道:“你是我色族尊貴的客人,一會兒我安排我的族人好好招待你,讓你也感受一下,我們色族女子的熱情。”
余百歲連連擺手:“大土司有慧眼,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不好女色。”
旺贊心說莫非剛才看錯了?
一說讓他感受一下色族女子熱情的時候,這個家伙明明眼神都亮了。
余百歲道:“還是我來給大土司物色一下別族的女子吧。”
他翹起腿,貌似隨意的說道:“我這次去白蒲,就是要在南征大軍滅了白蒲之后,把白蒲那些王公貴族的女人帶回小淮河。”
他看了旺贊一眼:“到時候我給大土司留下倆,大土司是喜歡王妃啊,還是喜歡公主?”
旺贊的眼睛亮了。
余百歲道:“其實還能小賺一筆,我去白蒲那邊買女人,誰知道我買回來多少個,到時候大土司也投入一些,轉手賣出去那就是大筆大筆的銀子。”
“大土司你想想,誰不想睡個王妃啊,皇后啊,公主啊什么的,這玩意,一倒手就是成千上萬兩。”
旺贊的眼睛更亮了。
余百歲道:“還有就是,趁著白蒲那邊還沒規劃,我在白蒲多買一些土地,將來再把土地賣出去,那又是大筆的銀子。”
旺贊:“我能買嗎?”
余百歲:“你不是我不想幫忙,但是這事不在我手里。”
他神秘兮兮的說道:“彩衣族的小土司褚綻染是奉旨南下的,是陛下讓她去白蒲看看,我也是在追趕她,找到她之后和她好好商量一下。”
“只是不知道那位小土司到了哪兒,要是能找到她的話,給她一些好處,說不定她能幫上忙。”
余百歲看向旺贊:“大土司若是認識她,直接和她一說,她應該不會不給你面子。”
旺贊臉色一變,他冷靜下來,坐直了身子后說道:“大皇帝陛下為什么要讓她去白蒲看看?”
余百歲問:“你還不知道啊,大土司啊,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啊。”
旺贊問:“知道什么事?”
余百歲道:“現在陛下最寵信的人叫葉無坷,就是天下人人都知道的那位葉千辦,現在葉千辦到蜀西南來了,已經是正三品的西南鎮撫使。”
“整個西南,包括白蒲的事,都歸葉無坷說了算,褚綻染可是葉無坷未過門的小媳婦兒,找她就相當于找了葉無坷。”
旺贊臉色再變。
余百歲道:“誰要是和褚綻染搞好了關系,那蜀西南這邊就能橫著走,別說什么白狼族大土司黑狼族大土司,褚綻染找葉無坷一句話,大土司你都能做整個西南的大土司!”
人在外地,每天碼字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不斷更為目標,保三更就是真狠人了,所以請原諒沒有修改,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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