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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那才最有意思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11日  作者:鐘九陵  分類: 玄幻 | 傳統玄幻 | 穿越 | 架空 | 鐘九陵 | 不從圣 


積沙寺論佛一波三折,這是在開始之前誰也不曾想到的結果。

本以為會是神子與佛子之間的巔峰對決,沒曾想最終卻被李子冀一把火燒光了山坳,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足夠令人震驚,可緊接著就發生了更加讓人震驚的事情。

沉寂了一千多年沒有大動作的異教,忽然現身了。

借著佛會的勢,用苦渡大師的死,來高調宣布著自己的歸來與天下的無能,天下諸多勢力的確無能,被異教踩到頭上尚且不知,聽說梨園先生離開彩云山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各方勢力都群情激奮的同時又都有些惴惴不安,就連佛門這樣的地方都有異教的奸細,那么其他地方呢?

不敢深思,只是稍稍聯想一下,就不自禁的驚出一身冷汗。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也在圣朝內引起了不小的風浪,洗劍宗邀請李子冀參與今年的劍試,并非是邀請其觀摩,而是和邀請李子冀同洗劍宗弟子一同參與進去。

每年的劍試都是會死人的,在很多人看來,這就是洗劍宗想要借這次機會替寧海潮報仇。

仍舊沒人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寧海潮,只是洗劍宗始終都盯著李子冀不放,似乎認定了他就是殺人兇手。

天下就像是一盆清水,異教高調出現的這一刻就像是往清水中滴入了一滴墨汁。

“外部的刺激可能會促使內部團結在一起,同樣也有可能讓內部產生更大的裂痕,你認為如今的圣朝會是哪種可能?”

斜風細雨,吹打著秦淮河的河面,顧春秋手里撐著一把紙傘,詢問著身旁的李子冀。

佛會結束后,二人又在積沙寺上住了三天,等到一切事物收尾后方才下山,在下山之前,李子冀與佛子聊了一夜。

第二天同時離開,他并沒有詢問佛子要去哪里,因為去哪里并不重要。

“第二種。”

李子冀拉著果果的小手,他手上撐著的傘要略大一些,傘面是用金陵軟布坊的白布,質地特殊,織法奇特,雨水滴在上面根本不會發出任何聲音,格外的安靜。

異教的確是轉移內部矛盾的一種方法,可前提是內部所有人都會受到異教的威脅,可在如今后黨的眼里,異教的危險并沒有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更重要。

所以洗劍宗才會邀請他去參加劍試。

“驕傲的人總會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顧春秋嘴角掀起一抹譏諷,皇后就是這樣一個十分驕傲的人。

在這些大人物眼中,異教或許已經算不上什么值得自己晝夜難眠,輾轉反側的敵人了。

李子冀想著無相和尚的話,想著苦渡大師的死,目光流轉,輕聲道:“我總覺得異教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顧春秋微微沉默,即便是他對于異教也沒有特別透徹的了解,藏書閣的記載很模糊,問過幾次大師兄,大師兄也只是搖頭不語。

“陛下不會錯。”

他忽然說道。

對異教不了解沒關系,不知道皇后內心的真正想法也沒關系,但圣皇總是不會錯的,只要堅定不移的站在圣皇身后,那么就不需要為發生的事情感到迷惘。

這話似乎有些不講道理,可圣皇就是這樣一個值得信任和追隨的帝王。

李子冀想著在桃鐘祭上第一次看清圣皇的臉之時,那場景就像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無論經歷什么也不可能忘掉。

“陛下的確不會錯”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天就是圣皇親自握著他的手在圣鐘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從此后與國運相通,國運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著圣皇,那種純粹和高尚,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夜幕之下的金陵城燈火通明,只是街上并沒有什么行人,斜風細雨逐漸變得大了許多,打在傘面上雖然聽不見聲音,卻能感受到沉重感

大雨傾盆,澆灌著秦淮河。

“也不知道是我的運氣不好,還是你的運氣不好。”顧春秋站在秦淮河畔,滿臉無奈。

來的時候就在下雨,沒有欣賞到這里傳言中精彩絕倫的夜景,現在離開,依然在下雨,而且下的更大了。

李子冀也覺得有些遺憾,他一開始對秦淮河的夜并不感興趣,只是聽顧春秋提的多了,興趣也就來了。

“或許是我們兩個的運氣都不好。”

顧春秋先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運氣好能一路上碰到這么多離譜的事情嗎?

可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爺們天賦天下第一,誰敢說爺們運氣不好?

他低頭看著果果,像是找到了原因,篤定道:“既然不是我們兩個的原因,那一定是這小丫頭的問題,下次出門不要帶她。”

果果已經習以為常了,站在李子冀身旁,頭也不抬的吃著手里的麥芽糖。

有些難咬,還有些粘牙,但卻很好吃,在南林巷都買不到呢。

“聽說洗劍宗的劍試有好幾種,不知道這次會是哪一種。”李子冀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想著自己在書里看到過有關于洗劍宗劍試的記載,類似于弟子抽簽輪流上臺比試分出勝負的,那只是最淺顯,最不精彩的一種。

顧春秋并沒有思考太多,甚至沒有猶豫:“自然是最難的一種。”

最難的一種,也是死亡概率最大的一種。

李子冀望著河面,像是沸騰燒開的熱水:“那一定很有意思。”

有人擺明了要殺你,但卻不敢直接動手,必須要找一個表面上過得去且不會事后引起爭論的法子,這難道不是很有意思嗎?

顧春秋問道:“你知道什么更有意思嗎?”

“什么?”

“在他們的劍試上殺他們的人,那才最有意思。”

顧春秋面無表情,既然洗劍宗非要做這個出頭鳥,那就要做好被折斷翅膀的準備,看一看到底是誰的劍更鋒利,誰才是那個籠中待宰之人。

在洗劍宗的劍試上殺洗劍宗的人,順便還能削弱后黨的羽翼。

李子冀想著那幅場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那的確最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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