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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大個的名字叫陳慶之。
明明是一個雄壯到令人敬畏的體魄,卻有一個很有反差感的名字,如果光聽說這個名字,腦海里一定出現的是一個手持寶劍或者銀槍,威風凜凜的將軍。
但實際上恰恰相反。
陳慶之不僅有一個截然相反的體魄,還是一個傻子。
陳道德則是沒當回事,見我問傻大個為什么一直把俺掛在嘴邊,隨口說道:“誰知道他呢,電視看多了,就把俺掛嘴邊了吧。”
傻大個聞言,癡癡的沖我一笑,也不說話。
我見狀有些莞爾,然后跟陳道德聊了起來,聊了之后,我才知道陳道德這廝雖然現在是一個保鏢,但去過的地方挺多的。
20到30的時候在廣東。
但是不知天命,屬于混日子,10年下來,一事無成。
30到40的時候開始在北海和承德一帶裝神弄鬼,擺起了攤位,給人算起了命,一直到現在跑到了六朝古都建鄴打算養老。
幾乎天海南北,他都走遍了。
我倒是有些挺意外的,沒想到陳道德居然還會算命,并且還給人算了十年的命,聞言,我不由的看著陳道德猥瑣的形象,好笑的問道:“你這形象去擺攤給人算命,人家能信嗎?”
“指定能信啊。”
陳道德見我質疑他,嘿嘿一笑,老神在上的說道:“當年我發際線也沒那么高的,找個布褂一穿,再戴個墨鏡,旁邊放個拐棍,胡子留起來不要太像神算子,而且,我告訴你,20十年前,人都很呆的,說什么,他們信什么,尤其是女人,我要是說她們有血光之災,她們能把手上金戒指全脫下來給我,求我化解。”
說到這里,陳道德嘆了口氣:“可惜的是好日子不長,后來大家學歷上來了,就不好騙了……”
說著。
陳道德便跟我談起了當年的事情,當年陳道德的一條腿已經在廣東瘸了,瘸的原因他沒說,我也沒問,那時候他胡子留的老長。
故意染白。
傻大個則是在人多的時候,給陳道德當托搭戲,而傻大個本來就有點癡傻,坐在那里憨傻求大師指點的樣子簡直形象到了極點。
然后戴著墨鏡的陳道德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對著傻大個一頓亂比劃,最后喂傻大個吃下一顆不要錢的自制藥丸。
大約幾分鐘。
看起來比較憨傻的傻大個大概就是突然抬起頭,一副我要長腦子變聰明的模樣,在有珠玉在前的情況下,簡直一騙一個準。
那十年,陳道德叔侄倆也算是過上了好日子。
我由于比較年輕,沒經歷過那個年代,對于陳道德說的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在他說完之后,我饒有興趣的對他說道:“老哥,那你給我算算命呢?”
“我那是忽悠人的,連哄帶騙,做不得數的。”
陳道德聞言失笑起來,用兩根手指一邊捏著煙,一邊對著我擺起手來。
我則是說道:“沒事,你說說,不打緊的,就當是說著玩的。”
“咋說呢。”
陳道德凝視了我一會,坦白的對我說道:“其實命運一說本是無稽之談,世間萬物皆有規律,很多人相信命,覺得靈驗,其實都是在無意識的配合,所謂命運,既是因果,你是什么樣的人,就會修出什么樣的果。”
說到這里。
陳道德忽然一笑的,整個人忽然從猥瑣變得灑脫起來,用吟唱的調子對我說道:“不過你既然要我算了,那我便送你一句話,那就是:時來運轉喜悠悠,一切煩惱從此休,萬般通達皆如意,向后諸事不犯愁。”
不得不說。
陳道德裝神弄鬼起來,真的挺有范的。
但我聞言也笑了起來,拿起酒對著陳道德舉起了杯子,笑著說道:“我現在可以確定你當年真的是裝神弄鬼騙人了。”
陳道德也忙不迭端起了杯子,在一杯酒喝完之后,看著我有些尷尬的問道:“怎么,遇到不順的事情了?”
“差不多吧。”
我簡短的說了一句,并沒有多說,如果我萬般通達皆如意的話,我又怎么會在濱海待的好好的,然后跑到建鄴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呢?
“先別急啊。”
陳道德對著我說了起來:“不是還有一句話嗎,時來運轉喜悠悠他,一切煩惱從此休,人生漫漫,休急,休急,且等風來。”
我聞言再次看了一眼陳道德。
不得不說,剛才他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挺有那種道人的感覺的。
但很快。
我對他高人的感覺便遺失殆盡了,雖說王鋒和那個仁哥都說了,讓潘龍這幾天也不用上班,留在家里照顧我,但我畢竟傷的不是很重,所以我還是讓潘龍先去凱瑟酒吧上班了。
我和陳道德還有傻大個則是一直到天黑才從川金樓出來。
而川金樓一排飯店商鋪后面的路叫湘江路,是出了名的紅燈區,每到晚上,便會有很多身穿清涼的小姐姐在這里站街。
陳道德剛從川金樓出來,便七分醉意,三分清醒,低聲說要給我分享一個好地方,然后便帶我來到了后面的巷子里。
在看到一路上濃妝艷抹的小姐姐,我便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不過陳道德的目的地不在這里,他先是滿臉垂涎的從巷子這頭走到那頭,享受完一個個小姐姐的拉攏,最后來到了一個更加偏僻的巷子。
這里巷子里的站街女也有。
但年齡普遍上來了,都是四五十以上的,偶爾能遇到一個30出頭的,但大晚上烏漆嘛黑的,也看不出來長得怎么樣。
老男人陳道德顯然輕車熟路。
沒多久他一瘸一拐來到一個站在車庫門口的老女人面前,開始殺價起來:“快餐多少錢?”
“太貴了,30。”
“貴個幾把。”
上了年紀的女人,罵了起來:“每次別人都給50,就你要殺價,50塊錢你也殺價,你要不要臉的?”
“再要臉,也得口袋里有票子不是?”
陳道德絲毫不覺得丟人,振振有詞的說道:“再說了,別人3分鐘50,老子一分鐘30,老子還虧了呢,老子出了名的快槍手,你不知道么?”
“那也不行,老娘不干,這次必須50。”
女人鐵了心的這次不答應。
“也是,我也覺得我沒人性,特么失足小姐姐賣肉的價格也想砍,我簡直喪良心,不是個東西。”
陳道德拿出了有些年頭的諾基亞手機,作勢要打110:“我還是報警自首,把我抓進去吧……”
“狗日的,你給我進來!”
失足婦女見狀,怒了,一把拎著擠眉弄眼的陳道德便進了身后的車庫小門,然后一分鐘后他便提著褲子,精神氣爽的出來了。
我看傻了。
陳道德似乎也看到了我眼神,也不尷尬,主動解釋說道:“這事不在過程,重在結果,最后哆嗦的那三秒爽了就行了。”
而一旁。
站在夜色下,如同一堵墻的傻大個,陳慶之似乎早已習慣他小爺的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