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怎么了?”
回會所的路上,李輕眉抬起頭,突然看著我問道。
“嗯?”
我聞言嚇一跳,但卻并不想告訴李輕眉蕭瑾瑜的事情,畢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便裝傻道:“她什么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李輕眉神色不變,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姿態清冷:“你們把我當傻子?”
我沉默,沒說話。
李輕眉問道:“林姐也被蕭瑾瑜拉黑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確認李輕眉是真的猜出來了,在心驚李輕眉觀察敏銳的同時,也同時說道:“你別問了,具體的我也不好跟你多說。”
“什么叫跟我也不好多說?雖然我對她很多習慣都有意見,但她是我十幾年的閨蜜,現在她消失了,我不應該問一問?”
李輕眉皺起了眉頭,冷艷的臉上充斥著怒氣看著我問道:“你告訴我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會把我也拉黑?”
我保持沉默,沒說話。
李輕眉擰著眉頭又問了一遍:“你到底說不說?”
“我也不知道,她就晚上突然找到我,然后說了句再也不見,就把我刪除拉黑了。”
我見李輕眉實在追問,便說了起來,倒不是說怕她知道我和蕭瑾瑜之間的事情,而是因為反正蕭瑾瑜現在消失了,李輕眉也找不到她。
而如果李輕眉能夠找到她,那最好。
至于最后李輕眉會以什么眼色看我,我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怎么說呢。
如果說蕭瑾瑜是直接消失的,那我不會說什么,也不會心里有檻過不去,但她偏偏是問了我,如果她突然消失了,我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去滬市找她之后才消失的。
這樣我就沒辦法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了。
因為我答應過她我會找她的。
所以這兩天,我雖然沒有再提過蕭瑾瑜的事情,但她一直是我心里一個解不開的結,我前天晚上連夜開車去滬市也是因為如此。
李輕眉聞言,沉默了一會,然后看著我問道:“你前天晚上去滬市,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對。”
我坦白承認了。
“沒找到?”
“不是沒找到。”
我回頭看了李輕眉一眼,眼神暗淡下來,語氣也有些落寞:“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李輕眉也是抬著頭看我,又問:“你喜歡她?”
“不知道。”
我回過頭專心開車,然后看著前面說道:“但她消失之前問過我會不會去找她,我答應她了會去找她,我覺得不管怎么樣,答應一個人的事情應該要做到。”
“那答應我的事情,你會做到嗎?”
李輕眉若有所思,突然問了一句。
我也沒想到李輕眉會突然這么問我,原本我都做好了李輕眉質問我和蕭瑾瑜之間關系的心理準備,短暫愣神了片刻,我認真的點了點頭:“會。”
李輕眉嘴角微勾:“我要你答應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再把車鑰匙還給我了。”
我直接傻眼,萬萬沒想到李輕眉要我答應的是這個,不過我還真沒有底氣能做到,于是試探的問道:“那如果你讓我很生氣怎么辦?”
李輕眉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比如?”
“好吧,我答應你。”
我直接答應了,因為我發現李輕眉的問題我根本沒辦法回答,總不能說除非你讓我吃醋吧?只好捏著鼻子先答應下來再說。
不過也因為如此,我接下來開車的時候,沒辦法靜下心來了。
我不是一個笨人,這段時間以來和李輕眉相處,我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出來李輕眉是對我有好感的,只是她從來沒有對我明說過。
我不禁在想,難道她真的喜歡我?
可是她喜歡我哪?
我配得上她嗎?
就算她不在意這些,她家里能夠同意嗎?比如那個深沉如虎,威風不可一世的顧衛公,又比如那個素未謀面,地位甚至可能比顧衛公還高的李浮生?
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也是因為如此,我也從來不敢跟李輕眉承認什么,只能如下水道里的老鼠,把這些敏感的心思全部都藏在內心深處。
李輕眉似乎并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她降下了后面的車窗,清晨的風拂過她的面容,吹起些許發絲,露出了驚艷了整個夏天的容顏。
很快。
到了會所。
李輕眉一個人回到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的她,身材消瘦,氣質冷艷,她想了一會,在手機里面翻出了一個號碼,撥通了過去。
很快。
電話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身背觀音,張小花的聲音,他剛接通電話,便開門見山的笑著說道:“我的大小姐,是需要我辦什么事情嗎?顧衛公那只病貓呢,他都處理不了?”
“嗯,是有點事情。”
李輕眉知道張小花和顧衛公之間勢同水火,兩兩相厭,所以沒接這茬,而是直接說道:“花叔,我有個朋友現在失去了聯系,人在滬市,你能幫我打聽下情況嗎?這個人你也知道,和滬市的楊巨擘有點關系。”
“名字?”
“蕭瑾瑜。”
“行,我知道了,有消息我打你電話。”
張小花應了下來,然后掛斷了電話。
李輕眉直到這個時候,心里松了一口氣,然后身體后靠在辦公椅上靜靜等待了起來。
她和蕭瑾瑜認識也有十年出頭的時間,平時雖然說不怎么聯系,甚至有時候會互相看不順眼,但是李輕眉卻是知道,只要自己有什么事情,打電話給蕭瑾瑜,蕭瑾瑜絕對會豁出全部的來幫自己,所以李輕眉也是非常在意蕭瑾瑜這個閨蜜。
只是說李輕眉情感內斂,又生性高冷,很少會用言語表達出來,所以給人的印象,她一直都是比較清冷,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形象。
與此同時。
建鄴城,靠近古雞鳴寺,北京西路的一棟占地面積有700個平方的民國古建筑內。
張小花穿著大褲衩,裸露著上身,背后是圖案精致,腳踩蓮臺,手持凈瓶,一路紋到頭頂,面露慈悲的觀音大士。
身形雄壯恐怖到了極點。
手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牽著兩條狗繩,繩子的另一端拴著兩條身形極其高大的黑色杜賓犬,而在張小花近兩米高的恐怖體魄下,這兩條原本看起來極其兇猛的杜賓犬卻顯得那么脆弱不堪。
仿佛這個身背觀音的男人,只要愿意,他單手便可以掐斷它們的脖子。
不過此時,這個身形極其扎眼的大光頭看著掛斷的電話,卻開始苦惱起來,咧嘴嘖嘖自語:“要是找男人,我就算挖地三尺也給他從滬市挖出來,這打聽女人,還是得老板親自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