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這群老鬼后,我便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汪汪...”
來福見我睜開雙眼,便邀功似的在我面前晃了晃腦袋,我沒有搭理它,倒是小七說了一聲:“好狗!”隨即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塊肉脯,扔給了來福。
“那個叫什么懷愉的,怎么還沒回來?”沐云熙盤膝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說道。
我聞言沒有吭聲,只是抬起頭,瞇著眼睛看向了遠處。
我知道懷愉去做什么了。
當初,他被囚禁在孵陰地的地下,被捆綁在鬼面蝙蝠的巢穴中,供鬼面蝙蝠吞噬。
要不是鬼面蝙蝠王一直在暗中照顧,恐怕,懷愉早就被吞噬的魂飛魄散了。
而當初懷愉跟我一起離開之際,鬼面蝙蝠王,也對懷愉袒露了心聲。
“咦,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沐云熙看著半空中鼓蕩的鬼氣,笑著說道:“不過,我怎么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精怪的味道?還有一股濃郁的鬼氣?而且這鬼氣,似乎并不屬于他自己。”
“他去見一位老朋友。”我對著沐云熙說道。
“真的只是老朋友么?”沐云熙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這時,懷愉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前,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我點了點頭,隨后便化為了一團鬼氣,遁入了我的氣海之中。
“此間事了,我們是否也該離開了?”沐云熙慢慢起身,瞇著眼睛看著孵陰地說道:“如果你不急著走的話,我也想進去轉轉,這小小的孵陰地內,竟然還隱藏著兩具尸王,嘖嘖,有點意思。”
“萬年尸王么?”我皺了皺眉頭。
當初,孵陰地內只有一具尸王,而這具萬年尸王,便是娶親的南奎。
不過,后來南奎被變身的南宮夏雨打成了重傷,之后,蒙恬降臨,直接擰掉了南奎的腦袋。
自此,這片孵陰地內,便再也沒有尸王存在了。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才過去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里,竟然又產生了兩具尸王?
而且,既然能陰氣沐云熙這具飛僵的興趣,那么就足以說明,這兩具尸王的潛力!
“你想要吞噬他們?”我看著沐云熙問。
“切,兩具尸王而已,也配被我吞噬么?不過...倒是可以在這里養著,待我們從西北回來,再來也不遲。”
說罷,沐云熙伸出猩紅的舌頭在嘴唇上輕輕舔舐了一下,一聲媚笑后,便轉身,扭動著腰肢快步離去。
“走吧!”我對小七說了一句,隨后也轉身離開。
“汪汪...”
然而,就在我們剛剛轉身離開之際,一旁的來福卻忽然轉過了身子,渾身毛發根根豎起,對著孵陰地深處發出了一聲聲帶有警告味道的犬吠。
“怎么回事?”我皺著眉頭問,一雙眼睛,也看向了孵陰地深處。
“傻狗說,剛剛有人在窺探我們,但現在又感知不到了。”小七騎在來福身上,仰著頭對我說道。
“有人在窺探我?而且,就連來福,竟然都感應不到了?那窺探我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一臉的愕然,這里可是孵陰地啊,乃是生命禁區,一切有生命的存在,都很難在這里長時間逗留。
然而在孵陰地深處,竟然還有人的存在?
“確定是人么?”我問。
“汪...”來福叫了一聲,小七聞言就說:“傻狗說,確定是人,但這個人很奇怪,氣息很快就消失了,應該是隨身帶著可以隱匿氣息的法器。”
“要我進去看看么?”沐云熙問。
我聞言沉吟了一番,隨即搖了搖頭:“不用理會,走吧。”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他是是什么人呢,只要不招惹到我身上,那便無需理會。
直到離開了孵陰地,來福都沒有發覺任何異常,一旁的沐云熙笑道:“看樣子,這片孵陰地,并不是我們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啊,你那么鬼王朋友,似乎并沒有將孵陰地完全掌控。”
我沒有理會沐云熙,而是心念一動,一對暗金色的翅膀立馬自我身后張開,隨后,我整個人拔地而起,迅速來到了半空之中。
我瞇著眼睛,遙遙的看向了十萬大山深處,而后對沐云熙和小七說道:“走吧,我們去一趟徐村。”
“去徐村?”小七一臉的不解:“那里不是被我們聯手布下的四方鎮獄給毀了嗎?干嘛還要去?”
“去看看。”我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身形一閃,迅速往徐村的方向飛掠而去。
徐村,一座很詭異的村子,在那座小村里,所有人的魂魄都不是完整的,這導致他們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他們被邪氣入體。
后來趙高現身于那座徐村,甚至還和提前復蘇的飛僵司馬錯打了起來,之后不分勝負,各自離開。
而這次我之所以還要前往,就是想探查清楚,徐年的身世。
“喂,徐村應該沒有活人了,你去徐村什么也干不了呀?”小七騎著來福追了上來,大聲說道。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是未來的,既然是,那么自然有讓死人開口的方法。”
兩個小時后,一行人終于來到了徐村附近的山頭處。
我站在一座山頭上,瞇著眼睛俯瞰著殘破不堪,只剩下一片廢墟不見半點人影的徐村,心底滿是唏噓。
“好重的邪氣。”沐云熙皺了皺鼻子,說道:“這邪氣,似乎是從地下彌漫而出的,這地下到底有什么東西,竟然有這么濃郁的邪氣?”
我搖了搖頭,然后說:“走,去村頭。”
說完后,我便迅速往徐村內飛去。
在剛剛,我放開五感仔細感知了一下徐村的情況。
在我的感知中,徐村內,可謂是一片死寂,沒有半點生機,顯然,這座村子里,已經沒有任何活物了,哪怕是生禽,都已經死絕了。
且這里散發著的邪氣太過濃郁,方圓多少里,都沒有任何生物出沒。
我并沒有急著進入徐村,而是來到了村口的那口水井前。
就看到,這口水井上,依然被一個貼蓋子蓋著,蓋子上的符文印記,比上次我來時又淡了幾分,顯然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希望這些殘缺的魂魄,還有著一絲生前的記憶。”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一把抓住了井蓋,用力的掀開。
‘轟...’
一聲悶響傳出,緊接著,便是刺骨冰寒的陰氣,自井內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