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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許之地里面的那些陰域蒼穹的強者,確定了接下來對付君無邪的方案,便開始了行動。
一共兩個歸真巔峰的強者,一人留在應許之地,一人則帶著一個歸真中期的強者降臨仙島。
峽谷深處,平靜的水潭掀起了波瀾。
漩渦再次出現了。
君無邪通過元始化身了解了情況,隨手在虛空一抹,峽谷內的畫面便清晰呈現在了眼前。
“他們這是要有行動了么?”
峽谷內的畫面出現,宮九卿也緊緊盯著。
“應該是吧。”
君無邪說完,體內有不少兵道符篆沖出,沒入虛空之中。
他以兵道符篆將自己與八九玄殿完美融合,如此可以提升感知。
以八九玄殿來使用自己的兵道感知。
那漩渦在水潭中間旋轉著,中間是幽深的黑洞,宛若一口噬人的深淵。
漩渦只出現了短暫片刻,隨即便又消失了。
整個過程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怎么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宮九卿對如此現象表示不理解。
應許之地的入口不可能無緣無故打開。
打開這么一會兒又突然關上,怎么看都覺得奇怪。
“他們倒是謹慎,竟還施展了隱匿之術。”
“夫君是說,應許之地內有人已經出來了,只是他們施展了隱匿之術,所以才看不到他們出來的畫面么?”
“沒錯,正是如此。
他們境界很高,至少歸真之境初期以上。
畢竟,早前死在我是手里的便已是歸真初期。
如此境界的修行者,施展隱匿之術,的確很難察覺到。
可他們畢竟是從那應許之地出來。
降臨仙島的瞬間,再怎么小心,總歸是會有不同尋常的空間波動的。
再者,我有兵道感知,任何有敵意的氣機,任何藏著殺機的氣息,隱藏得再好,都無法逃過我的感知。
除非他們達到了準帝之境以上。”
“看來他們確實很謹慎,上個歸真初期強者的死亡,令他們對夫君十分忌憚。
他們此次秘密降臨仙島,應該是想隱藏在那個宗門內。
等你殺上門去的時候,攻其不備,給你致命一擊。”
“不,他們多半不會選擇隱藏在那個宗門內。
他們忌憚我的符道,那宗門的護宗殺陣都在我的符道下沉寂了。
在此情況下,他們怎敢隱身蟄伏,會擔心我借符陣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他們更有可能會選擇喬裝成那些道統的弟子,混在人群里,如此會更保險,更不容易被發現。”
他一邊推測,一邊駕馭八九玄殿跟著那兩道氣機向著方一宗門而去。
那兩道氣息進入了方一宗門之后,并沒有消失。
他們甚至沒有與在各道統的人有任何交集。
不多時,那兩道氣息去了某座山峰,他們的氣息開始變化。
原本,那座山峰有兩道氣息,但在他們去了之后,那兩道氣息消失了。
最后,應許之地出來的兩人,將氣息偽裝了成了那兩道消失的氣息,取代了那兩個人的身份。
整個過程順利且隱秘,各道統之人根本沒有任何人察覺。
應許之地的歸真強者,連各道統之人都瞞著。
如此的謹慎,生怕泄露了計劃,會橫生枝節,出現什么變數年。
“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在等著夫君入網呢。
你什么時候出去啊?”
“再陪你些時日。
他們剛就位,我若是此時便出去,未免也太巧合了。
這些人生性多疑,說不準會壞事,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讓他們在方一宗門內等上半日。”
接下來的日子,君無邪繼續八九玄殿內陪著宮九卿。
外面還要再等小半日,他才會出去。
在這有時間符陣覆蓋的有限天地里,小半日變成了數百日。
這段時間,宮九卿很開心,每一天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自殞落,剩下殘魂,以元神魂體的形態存在,而后遇到君無邪,魂體得到一定程度的滋養與修復。
這么多年,她一直生活在八九玄殿的內世界中。
盡管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一個人總會感到孤獨。
但相對于過往的人生,即便是這樣的孤獨也算是幸福的。
雖然有孤獨與寂寞,但至少算是另類活著,有思想有意識,可以去想他。
想他的時候,內心之中充斥的那種幸福與期盼是以往從來不曾有過的。
曾經的人生,自出生之后開始了解世界,接受外界的信息,就籠罩在末世陰霾下,沉重得令人窒息。
她當年出生的時候,末世洪流已經拉開序幕了。
她在那樣的世界背景下成長,每一刻都在不停告訴自己要變強,再變強!
她沒有無憂無慮的童年,成長的歲月里,極少極少有歡聲笑語。
她自己,她的親人,她的家族,以及接觸到的所有人,無不是在末世的重壓下艱難前行。
只有極少的時候,在與同代天驕聚會時才會暫時忘記那些沉重,才會有相對放松的心情,難得的笑容。
“夫君,對不起,妾身有些貪戀這樣的生活了。
對比憐月,妾身不如她那么勇敢,妾身要比她自私許多……”
“不怪你,其實我也有些不舍……”
君無邪食指壓著她的唇瓣,溫柔的眼神里有著幾許無奈之色。
不管是他還是她,竟都同時有了這樣的想法。
宮九卿柔柔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將身子靠在他的懷里。
面前的湖面,映著天邊的晚霞,蕩漾著黃昏的美景。
夕陽西下,天邊的云彩染上了一層絢爛的金紅。
微風輕拂,湖面泛起層層漣漪,倒映天空的絢麗,仿佛一幅流動的畫卷。
他輕輕摟著她的肩膀,兩人的身影在夕陽下拉長,交織在一起。
她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甜蜜的微笑。
遠處的山巒被染成了溫柔的橘色,幾只歸巢的鳥兒掠過湖面,留下一串清脆的鳴叫。
“好美啊……”她輕聲說道,目光仍停留在天邊的晚霞上。
他低頭看她,眼中滿是寵溺:“嗯,但最美的風景,在我懷里。”
宮九卿在他懷里拱了拱,仰著傾城絕麗的臉龐看他。
兩人相視一笑,無需多言,此刻的寧靜與溫暖,便是最珍貴的時光。
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余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一刻鍍上了永恒的光芒。
暮色如紗,輕籠湖畔。
他的指尖劃過她的青絲,像觸碰一片柔軟的云。
遠處最后一道霞光在水面碎成星星點點的金箔,他們的呼吸漸漸同步,融進晚風輕微的節奏里。
她仰起臉時,他凝視眼前這張傾世仙顏,那美麗的睫毛上跳動著細碎的光,像是收集了整片夕陽的余溫。
交握的掌心沁出薄汗,卻誰都不愿松開——此刻的觸碰成為比言語更篤定的承諾。
當他的唇落在她眉心時,有花瓣從枝頭飄落,點綴出一幅唯美的畫卷。
宮九卿嬌媚一笑,突然推開了他。
君無邪身體后仰,隨即又欺身向前。
她倒退著跌進湖中,發間的步搖撞出一串清響。
他跟著撲進了湖水里,咬住她衣裙領沿的玉扣,織金紗羅的披帛滑進湖里,隨著水流緩緩沉向深處。
浸透的裙裾纏住兩人腳踝,像柔軟的水妖陷阱……
翌日清晨,夜色初淡,天地間有了拉開白晝序幕的第一縷光。
湖中激烈的兩人才停歇下來。
君無邪抱著宮九卿從湖中上來。
她掙扎著下來,卻連走路都沒有了力氣,靠著他的身體,一瘸一拐,走到青石上坐下,慵懶地依偎在他身上。
“逞什么強,還不讓夫君抱了?”
君無邪將她的腦袋攬入懷里,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龐。
“都怪你,讓你那么兇!”
宮九卿仰著紅暈彌漫的臉,氣呼呼地看著他,美麗的眼眸有些紅腫,明顯是哭過。
“好,是我不好,那我以后溫柔點好嗎?”
“我不要!”
宮九卿脫口而出,緊接著臉剎那間紅的仿佛能滴血。
“啊,我是說,才不要跟你那么沒羞沒臊的~”
她紅著臉低下頭,咬著唇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羞死人了,剛才怎么就脫口而出了。
昨晚說那些胡言亂語也就罷了。
可現在都清醒了啊……
君無邪笑而不語,雙手擁她入懷,在她濕漉漉的發間輕吻了一下。
“如果,不會影響到三世修行的話,你可以一直做一世的自己。”
“真的么?”
宮九卿神情猛地一震,眼眶逐漸濕潤,眼里仿佛鑲嵌著細碎的星辰。
“真的,夫君的話你都敢懷疑,是不是想今晚被家法伺候?”
“啊?”
宮九卿嬌軀一抖,條件反射般的縮了縮身子,“不來了,讓妾身休息幾日好不好?”
“看把你嚇的,逗你的。”
君無邪一手抱著她,一手握著她的素手,“可清得到了先天建木仙根的本源,加上前世最少有大帝境道果,那一世的血脈完整了。
如今來說,反倒是不需要你這帝女血脈了。
你若真想單獨一世,不接受轉世后的人生經歷,我會尊重與支持你的選擇。
只是,如此一來,未來嘗試終極超脫領域,應該是不可能了。”
“那也太遙遠了,連夫君前世都無法參悟那個領域,何況是妾身了。
將來能在夫君的幫助下踏入無道領域,對于妾身而言,便已經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你說的也沒錯。
終極超脫領域,古來至今,諸天萬界無盡宇宙,沒有幾個生靈有參悟此領域的資質與基礎。
若未來我踏入那個領域,或許能尋到不一樣的法。
但那都是平定諸天以后的事情了。
在那之前,即便你與可清融合,也沒有參悟終極超脫的可能。
“所以呀,妾身覺得這個并不重要。
若是諸天平定了才能有一線的希望的話,那時候,妾身也沒有必要非要去追尋那一線希望了吧。
無道領域就很好了,甚至有個天帝絕巔就不錯了。
到了那時,也沒有什么強敵需要去對付。
就算有,不是還有夫君擋在前面么。
妾身只想在夫君身邊做個乖乖的聽話的小女人~”
“哈哈。”
君無邪用大拇指撫摸著她的性感的唇瓣,“我會為你修復元神,重塑肉身。
有了真正肉身之后,也不至于這么不經折騰。”
“啊呀,你怎么又來羞人家!”
宮九卿在他胸口捶了幾下,紅著臉將腦袋埋在他懷里。
“九卿,若將來在某些情況下,需要你三世融合……”
“夫君,妾身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分得清輕重。
若真有需要的那一天,妾身定不會猶豫。
妾身所求的,只是想用一世之身,盡量陪在你身邊更久罷了。
得之永恒,我幸。
失之永恒,我命。”
君無邪聞言,什么都沒說,沉默著,抱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