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全身心投入到時間符陣的研究之中。
他雖然修煉了完整元始符道,里面有著許多現成的時間符陣。
但那些時間符陣都不是最合適現階段的。
只因,他想要構建的時間符陣,效果是要遠遠超過目前境界所能達到的極限。
這事情若是放在他人身上,肯定是不可能做到的。
放在他身上可就不同了。
元始符道精深玄奧,即便是修煉到帝符師絕巔,也無法完全掌握元始符道的精髓。
但元始符道在君無邪這里則不然。
以他對道的理解,即便是元始符道,也早已領悟透徹。
他甚至可以對元始符陣原本的符陣進行改良與強化,使之變得更加的實用,威能更為強悍。
他盤坐在一百五十倍時間符陣內,閉上眼睛,心神沉入識海深處的乾坤洞天內。
體內磅礴的生命血氣,源源不斷轉化為乾坤之力。
等到乾坤之力達到一定程度,他便開始在乾坤洞天內演化符陣。
一次一次的組合,一次一次的改進,一次次的演化。
他研究的時間符陣,效果不斷增強,每一次都有巨大的幅度的提升。
效果從最初的兩百倍,到兩百五十倍、三百倍、三百五十倍、四百倍……
一直到現在的整整千倍!
“似乎已經到了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到了千倍,君無邪嘗試繼續改進增強效果,可不管怎么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一千倍,是他目前所能達到的最強效果。
但并不是最終效果。
千倍是極限沒錯,但卻是單一時間符陣的極限,而非疊加時間符陣的極限。
君無邪睜開眼睛,看了看正在修煉的母親。
他來到給母親構建的時間符陣前,將原本的時間符陣撤去,重新構建千倍符陣。
做完這些,他又將自己原本的那個一百五十倍的符陣撤去,構建新的千倍符陣。
進入符陣之后,他凝眉沉思,時間不長,他閉上眼睛,繼續在乾坤洞天內演化符陣。
這次,他以千倍時間符陣為基礎,嘗試套上其他時間符陣,將之融合,以實現疊加的效果。
一開始,每次都失敗了,不是符陣崩了,就是疊加效果不生效。
他一次次地改進,一次次地嘗試。
終于成功了。
但最多只能做到兩個符陣疊加。
畢竟是以千倍時間符陣為核心,核心效果太強了,因此符陣疊加數量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疊加的那個符陣效果只有三十倍。
最終達到的效果,卻并非三十乘以一千的三萬倍,而是只有萬倍不到,綜合效果只達到九千倍左右。
這是君無邪目前的能力,在不使用前世道果的情況下,能構建出來的效果最強的時間疊加符陣。
并且此陣不能持久,效果太強,于是有了極大的限制。
它只能維持正常時間流速的一日左右。
一日之后,符陣會自動瓦解,需要重新構建。
而每次構建這樣的符陣,都會消耗巨量的精氣神。
符陣維持的過程中,還需要持續消耗乾坤力。
好在,君無邪身上有不少乾坤石。
盡管品級比較低,但由于數量多,倒是可以用來做符陣的消耗資源。
每次維持一日,維持個幾次,身上的乾坤石還是可以支撐得起的,但次數多了就不行了。
“看來,我身上得常備海量乾坤石才行。
有足夠的乾坤石,以后才繼續使用九千倍的時間符陣修行。
不過,也就是太初世界大道秩序殘缺得厲害,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若是回到混元大世界,在那樣的天地秩序下,不要說九千倍,能到三千倍就不錯了,單一符陣的千倍效果,也得被壓制到五百倍上下……”
如今解決了修煉時間的問題。
君無邪也就沒有什么顧慮了。
當即構建九千倍時間符陣。
至于母親那邊,千倍足矣。
母親不像他這樣,每次破境需要累積海量血氣,需要的元氣品質也高。
再說,她現在是起源初期,即便是破境,也是修煉常規小境界,不像他到了鴻蒙巔峰,面對的是極境,而極境之后又是大境界壁壘。
構建好九千倍時間符陣,君無邪直接進入了修煉狀態。
擊殺太始境后期與巔峰強者得到的力量,被他轉化成純正的元氣,涌向四肢百骸,在體內循環周天。
他的體內因此而爆發出江河奔騰般的聲勢,身上混沌金霞彌漫,光芒璀璨。
同一時間,擎天古城。
這座城池,以往熱鬧無比,人聲鼎沸,任何時候,城內都是一片喧囂,即便是到了深夜,依舊燈紅酒綠,笙歌燕舞。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擎天古城失去了原本的氣氛。
城內變得安靜了許多。
盡管大街小巷還是有許多的嘈雜聲,但不似以往那般熱鬧與放肆。
以往城內的各種聲音,都松弛而放肆。
可現在,似乎都小心翼翼的。
尤其是今日。
擎天古城的氣氛變得奇怪而壓抑,就連嘈雜聲都聽不到了。
整座城池靜謐得有些詭異。
各頂級道統的太上長老王,太始巔峰的強者,一個又一個被生撕,血濺長空。
那些畫面,清晰無比地烙印在了人們的腦海中。
這是太初大世界從來未曾發生過的事情,太過沖擊眼球與心靈了。
若非今日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種事情?
可它卻真實發生了。
原本,君無邪離去之后,全城都在熱議,整座城池人聲鼎沸。
那些從其他城池趕來看熱鬧的人,正好趕上了尾巴,看到了最精彩的一幕,皆震撼莫名。
可時間不長,各頂級道統之主與底蘊老祖親臨擎天古城。
所有的聲音都因他們的到來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人說一句話,包括頂級道統的人。
他們來到擎天古城后,立身在城池上空,看著城內那些變成廢墟的據點,看著留下太上長老王氣息的區域,地面的斑駁血跡……
一切的一切,令他們心中的怒火與殺意,在這一刻沸騰燃燒!
各頂級道統之主與他們的底蘊老祖,面色陰沉無比,眼神幽冷。
他們立身在空中很長時間,盯著太始境強者們死亡的區域,一言不發。
他們的沉默,令整座擎天古城的氣氛變得極其的壓抑。
人們有種快要不能呼吸的感覺。
“哈哈哈哈!”
有某頂級道統之主沉默過后怒極而笑。
“好膽!不愧是三界君神,這種狂妄與膨脹,當真是無人可及!
只身入我太初大世界,殺我等道統長老王以上主事者數十,中高層數百!
當真是以為我太初大世界頂級道統好欺負不成!
古來至今,自我等道統創立以來,從未有人敢如此正面挑釁!”
“他必會為他的狂妄與無知付出慘重的代價!
神古之路已封,他只能留在我們的世界。
看他能躲到什么時候!”
“道兄,我們不去找他嗎?”
“找他作甚,他不是說要來滅宗嗎?
我們便等著他上門來送死,看看他有什么底氣,敢這般大言不慚!”
“沒錯,何必找他。
那君語諾隱藏手段了解,藏在城內尚且難以找到,何況他們現在已經遠離了此地。
那君無邪的隱匿之術,只怕比其母更厲害。
不過,為了防止他們隱藏身份,去獲取資源增強修為。
我們還是要聯合仙衍閣,時不時推演他們的位置才行。
如此可以保證他們無法成長,只能一直隱藏。
一旦他們敢從隱藏之地走出來,我們便給予其雷霆打擊!
既然在我們的世界,便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諸位,不管怎么說,他也是三界君神,曾經連平三界末世洪流的人。
這種人身上藏著很深的秘密,否則豈有那樣的逆天之力。
他敢說出滅宗這樣的話來,想必是有其倚仗。
對于他而言,我們的部分信息是透明的。
比如,我們明面上的實力,太始境的主事階層,元始境的底蘊老祖。
或許他身上的底牌,讓他有底氣可以對付元始境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他身上的底牌是否有使用限制,能對付多少個元始境的強者。
因此,我覺得諸位道兄,還是讓人好好檢查下各自的護宗殺陣吧。
可要好好把控陣眼,時時刻刻觀察護宗殺陣的變化。
畢竟,那三界君神可是符武雙修。
盡管以他的符道造詣,幾乎沒有多少可能撼動我們的護宗殺陣,但提防還是需要的。
關乎道統存亡興衰之事,可馬虎不得,哪怕只有一絲可能,萬分之一的可能,都要盡量杜絕!
只要護宗殺陣無恙,那么不管他有什么手段,都翻不起浪來。
只要他敢來我們道統宗門,無異于自掘墳墓!”
各頂級道統之主,匯聚在擎天古城標志性建筑,擎天塔頂層,正談論著關于君無邪的事情。
“言之有理,我們這些頂級道統最強的倚仗,除了元始境的底蘊老祖,便是護宗殺陣。
頂級道統之下,根本不知道我們的護宗殺陣威能有多么恐怖。
不要說他三界君神,就算再來十個三界君神,只要敢踏入我們的宗門,便必死無疑!”
各頂級道統之主是自信的。
他們對自己道統的護宗殺陣的殺伐威能有著絕對的信心。
除非準帝親臨,否則,誰能對抗護宗殺陣?
那三界君神,竟敢大言不慚,說要滅宗,簡直就是笑話,不知天高地厚。
當真以為在低等文明的世界打敗了黑暗生靈,便世間無敵了不成?
“諸位道兄,那三界君神,最強的底牌,或許是他的前世道果。
這個人,有能力平三界末世洪流,若說他是一世之功,實在令人很難相信。
看他的天賦,逆天的天資成長強度,修行的各種秘術,極其逆天。
雖說他體內流淌著混沌血脈,修煉混沌血脈傳承法與秘術。
但他使用的秘術并非都是混沌秘術,那些非混沌秘術,威能同樣逆天。
那些秘術,若非是他從前世帶來的,還能來自何處?”
“你是擔心,他會使用前世道果?”
“沒錯!”
“我看未必,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按照實際情況來看,事實恐怕并非如此。
三界末世洪流,他兩次身死,差點永寂,但卻從來沒有使用過什么前世之力。
由此可以看出,即便他真是強者轉世,也未曾覺醒前世道果,或者道果并未保留下來,有的最多只是記憶。
或者,他根本沒有什么根腳,只是個時代的應劫者。
這個時代,他們的世界需要這樣的一個人,于是便有了他的出現。
他有著超強的天賦,超強的氣運,有過許多的大機緣,得到了各種久遠時代的強者留下的傳承。
反正,我不信他能使用什么前世之力。
若真是如此,他在黑暗洪流時早就使用了,何須抵擋得那么艱難。
再者,我們太初大世界,雖然大道秩序殘缺得厲害,但在無比久遠的歲月,有深不可測的存在留下了道跡。
這種道跡,可以壓制不屬于我們世界的帝境強者。
只要有不屬于我們這個世界的帝之氣息出現,那道跡便會釋放力量,演化秩序,對其進行壓制。
因此,我們怕什么?
除非在我們的世界有準帝,并且這個準帝還鐵了心要幫那三界君神對付我等,否則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