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今夜的驚天變故,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傳遍整個圣城,甚至朝著更遠的星域擴散,
剎那間激起千層浪!
一夜之間,江塵這個名字,連同他那堪稱傳奇的經歷,便成為了街頭巷尾、茶樓酒肆中最炙手可熱的話題,
“聽說了嗎?那個從下域來的江塵,竟然真的贏了中央星域黃家的九陽王體!”
“何止是贏了!來自中央星域的王體黃宵強行提升,遭了反噬,直接爆體而亡了!護道長老想殺人泄憤,結果被城主和紅衣界皇聯手攔下!”
“最絕的是后面!那江塵,居然拒絕了!上古仙器、星隕圣城駙馬、無上權勢...他全都不要!一腳踹碎了大殿木門,就這么走了!”
“我的天!為了什么?就為了小公主能得自由?”
“正是!據說他當時渾身是血,站都站不穩,卻指著門外天地,對小公主說:‘從今天起,你屬于你自己,這門外的天地,浩瀚天下,皆可去得!’”
“嘶——此等氣魄,此等心性!真乃神人也!”
市井巷陌,酒樓茶肆,無數修士聚在一起,激動地議論著,唾沫橫飛,仿佛親身經歷。
江塵的來歷被翻出,他與黃宵驚心動魄的賭斗被描繪得天花亂墜,尤其是他最后那番石破天驚的話語和踹門而去的決絕背影,被無限放大,添油加醋,幾乎神話。
在無數說書人和好事者的口中,江塵已然不是一個小小的天靈境修士,而是成了情義撼天、傲骨錚錚、視權勢富貴如糞土的絕世情圣兼英雄人物,
他的形象在口耳相傳中愈發高大光輝,甚至短暫壓過了即將到來的星輝盛典正賽的熱度。
無數女修為之神往傾慕,芳心暗動,若此時江塵真出現在圣城某條街道上,所引起的轟動與擁堵,恐怕連圣城親衛都難以疏通。
寒月宮駐地外,不過清晨,悄然聚集了不少身影。
多是來自各方星域大宗門、大世家的女修,她們或乘坐香車寶馬,或由侍女陪同靜立遠處,目光皆有意無意地望向那處冰晶閃爍的宮殿群。
在新一期悄然流傳的“如意郎君榜”上,江塵這個名字異軍突起,空降榜首,被評為“最值得嫁的男人”。
理由簡單無比:實力與潛力已在與黃宵一戰中證明,天資和心智堪稱妖孽,而最打動人的,便是他那份為了身邊人可豁出性命、功成后卻拂衣去,不求名利只求心安的超然與深情。
這簡直是在那些流傳萬古的愛情話本中才有的橋段,如今卻真切地發生在現實之中,如何能不讓人心潮澎湃?
駐地內,主殿中。
蘇玄璃一襲冰藍色長裙,坐于主位之上,身姿曼妙,容顏傾世,但若仔細看去,便能發現她那雙冰眸中,蘊著一絲煩躁,
殿內,一位寒月宮長老躬身稟報:
“宮主,瑤光界的圣女前來拜訪,還帶來了她們宗門的至寶‘天璇靈丹’,據說對治療道傷有奇效,意欲贈予江公子。”
蘇玄璃黛眉微蹙,冷聲道:
“回復她,心意領了,我寒月宮自有療傷圣藥,不勞外人費心,請回吧。”
“是。”長老應聲退下。
不多時,又一位長老快步進入殿內,神色略顯古怪:
“宮主,天道宗的瓔珞仙子來訪,言說久仰副宮主風采,意欲與他論道談心,共參妙法。”
蘇玄璃冷冷吐出兩個字:
“勸回。”
長老再次退下。
片刻后,第三位長老快步走入,臉上帶著一絲為難:
“宮主,昆云古城的神女駕臨,儀仗甚大,言明想見江塵公子一面...”
“一律勸回!”
不等他說完,蘇玄璃已是冷聲打斷,聲音中透著一股不耐煩,
“傳令下去,近日我寒月宮閉門謝客,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求見江塵,皆不予通傳!”
“是!”
長老被這股寒意懾得心頭一凜,連忙低頭退下。
大殿重歸寂,
蘇玄璃那雙冰寒如雪的美眸緩緩閉上,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心頭那抹沒來由的、異常陌生的煩躁感,
她將其歸咎于外界那些不識趣的打擾,而不是自己內心中的煩躁。
然而,就在那位長老即將退出殿門時,他卻去而復返,臉上的為難之色更重,甚至帶上了一絲惶恐不安,
“又有什么事?”
蘇玄璃的聲音已然結冰。
長老咽了口唾沫,艱難開口:
“宮...宮主,這次來的...恐怕...恐怕不好直接勸回,來者是一位女子,身份極為不凡,陪同她前來的...是...是玄家的玄葬神長老!”
“玄葬神?”
蘇玄璃閉合的眼眸倏然睜開,清冷的眸光驟然一凝,閃過一絲驚訝與凝重,
可以說,如今這星輝圣城當中,地位最高,權柄最大的,并不是那位圣城城主,也不是熾神域主道凌虛,
而是這次盛典的最高主持者,玄家實權長老,玄葬神!
蘇玄璃的心猛地一沉,她之所以同意掛名玄家客卿,正是看中了中央玄家的勢力與資源,希望能借此機會重振寒月宮,也是為了在與天煌帝國的爭斗中,博得些許優勢。
玄葬神在她面前,已是需要她謹慎對待的大人物。
如今,能讓玄葬神作陪親至...那位正主的來歷,恐怕大得嚇人。
她為何而來?
難道也是為了...江塵?
寒月宮駐地外,
玄葬神一襲玄袍,負手而立,周身氣息雖內斂,但隱隱散發出的界皇氣息,卻讓周圍修士紛紛后退,不敢近前,
他微微側首,對著身旁的女子低聲道:
“大小姐,這蘇玄璃架子未免太大了些,身為我玄家客卿,得知您親至,竟不親自出迎,實在是不知禮數。”
站在他身前的女子,青絲如瀑,帶著一張金色面具,仙姿籠罩在一層淡淡神輝之中,正是玄嫣然。
她聞言,反應卻異常平靜,
“無妨,寒月宮雖已沒落,但上古時期亦是曾縱橫諸天的大宗,底蘊猶存幾分。這個宗門傳承的性子便是如此,清冷孤傲,不慕權勢,
或許...這也正是它最終敗落的原因之一吧。”
玄葬神聞言,面色稍緩,但仍低聲道:
“大小姐,老朽仍是不解,那江塵不過區區一天靈境,即便有些特殊,又何必勞動您親自前來招攬?即便他有些潛力,在此屆星輝盛典上,恐怕也難有作為。”
“哦?”
玄嫣然隱在面具下的黛眉微微一挑,反問道:
“那以你之見,江塵實力如何?此次星輝盛典,他可有闖入前十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