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百丈石碑之后，竟是一位絕色女子，容貌出眾，玉體婀娜，正是與江塵在魔界分別的玄陰姹女洛柔瀾。
洛柔瀾仔細看了看江塵此時的模樣，才驚聲道：
“江塵，這才多長時間，你怎么老成這樣？頭發都白了，還是說...這才是你本來的面目？我就說，怎么可能有人修行幾十年實力可比返虛，
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先前可以隱藏自己年齡了。”
對于圖騰之力，江塵掌握得還不算熟練，這也導致他對于發色什么還不能控制自如，不過他很快抓住了兩人談話的重點，
“分別時，你不是要去人族疆域傳授魂修之法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洛柔瀾滿面愁容，嘆道：
“當時兩族大戰正是激烈的時刻，我本想按照分別時所言，支援人族，誰曾想姜鴻這個無恥的畜生竟然背信棄義，突然反戈，投靠了妖族至尊，
我琢磨著，要想扭轉人族頹勢，僅靠一本魂修之法根本不可能，如果能一舉搗毀十三巨城，說不準咱們還有的打，
于是我就調轉方向，潛入了十三巨城，江塵，你猜我發現了什么？”
看著洛柔瀾神神秘秘的樣子，江塵也好奇道：
“發現了什么？”
“我發現...”
洛柔瀾剛要說話，才注意到江塵身后的夢天音，頓時噤聲。
江塵示意道，
“放心，自己人，都是我找來對付妖族至尊的幫手。”
肥鶴真人連忙擺手，“我可不是自己人，報仇這件事你們別找我。”
洛柔瀾完全無視了肥鶴真人，倒是對氣度出塵近乎無暇的夢天音露出微笑，畢竟美女也喜歡美女，放下心來繼續道：
“我發現，妖族至尊根本就不是什么妖族，他是萬年前跟隨黑暗大陸降臨的天界叛徒！好像叫什么...白暮。”
“什么！”
這下，就連江塵和夢天音也止不住的震驚，肥鶴真人也一臉癡呆道：
“你是說，那個妖族至尊，就是赤山域萬年前逐出師門的叛徒白暮？”
“白暮...”
江塵暗自思考，的確，他從姜嵐那里得到的信息中得知，妖族至尊的確是這個名字，“你聽說過他？”
肥鶴真人點頭，
“夢仙子身處中位星域，自然不知道白暮這個名字，可在萬年前，白暮可是震驚幾十個下位星域的修道天才，
幾百歲就從毫無根基的凡人子弟，踏入了天人境，更引來赤山域第一大宗赤神宗的賞識，被赤山域主收為關門弟子，
當時他的風光，與現在的小天王相比也不逞多讓，在所有人的想象中，白暮也應該和小天王一樣，從下位星域升入中位星域，甚至被上位星域的大能賞識，
直到發生了一件事，徹底將白暮推下神壇，一舉從最受矚目的天驕，變成了赤神宗所有弟子嘲諷的對象。”
看著三人傾聽的神情，肥鶴真人繼續道：
“在一次歷練中，白暮覺醒凡品圖騰失敗，暴露他的體魄乃是最差的五行廢體，這也意味著，他不可能突破天人境，踏入二境天靈...”
夢天音的五行靈體和白暮的五行廢體，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一個是天生的修道種子，而另一個，則是給他再多修行資源，也無法成道的頂級廢柴。
江塵沉眉，
“五行廢體與他成為天界叛徒，禍亂九域又有什么關系？”
肥鶴道人撇了撇嘴，
“尋常人要是遭受這么大的打擊，肯定會一蹶不振，甚至羞于見人，誰曾想白暮不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說什么天下生靈根本就沒有高低貴賤，
圣人也是出自凡人，圣人既然可以，我白暮為何不可，這話在天界簡直是荒謬至極，
但很多與他有過類似遭遇的修士，卻紛紛加入了他的陣營，僅僅數百年時間，便聚集了數十萬天人修士與之為伍。
赤山域主屢次想要驅逐他，卻因為顧忌師徒之情，終究沒有下手。
有一日，白暮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得知冥土開啟，赤山域有三個下界的名額，他便找到了赤山域主，以解散組織為代價，換取去冥土歷練的資格。
其實赤山域主知道，僅憑白暮的資質，即便冥土中真有逆天傳承，也絕對不可能改變他的命運，但為了這個曾經疼愛的弟子，他還是力排眾議，選擇讓白暮下界，
也是那一次，為赤山域招來了禍端。”
“什么禍端？”
“下界之后，白暮并沒有選擇完成歷練任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死了跟隨他一同前來的師兄弟，也是正因此事，讓赤山域主大為惱火，決定在歷練結束后，對白暮施以極刑。
也的確如他所說，歷練結束后，他在觀天臺上，當場擒拿了白暮，將其關押熾火獄三千年，即便僥幸不死，也要將其逐出師門，永世不得踏入赤山域...
只是現在看來，那個白暮，很有可能是個冒牌貨，不過赤山域主為什么要包庇這個徒弟，我卻是不清楚。
開始那幾年，還有人記起那個曾經驚才絕艷卻命運不顧的白衣青年，可天界如此浩大，從來不缺神話和傳說，過了幾百年，這個人也就徹底消失在歷史當中。
若不是此次他再度出現，估計很多人已經將他徹底忘記了吧。”
江塵皺眉問道：
“你和他又不是同一個時代，你怎么知道這么詳細。”
肥鶴道人揉了揉鼻子，嘿嘿笑道：
“我們干尸古玩圈交友廣闊，其中一個朋友，剛好跟隨過白暮一段時間，他與白暮一樣都是廢體，不過他是火靈廢體，比五行廢體稍好一點。”
夢天音忽然想到了什么，震驚道：
“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叫做慕容云？”
“你認識慕容道友？”
夢天音重重點頭，看向肥鶴道人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擒天手慕容云，太初古界周圍幾百個星域恐怕沒幾個不知道的。”
江塵沉眉道：
“這人是什么境界？”
“二境天靈...”
看著江塵忽然凝重的神情，洛柔瀾稍稍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也就是說，真有人按照白暮留下的方法，讓不可能成道的廢體成道了，
萬年前他就如此可怕，那他現在的實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既然他選擇留在凡間，為什么又要出現在黑暗大陸，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江塵輕輕把手握緊，分析道：
“因為他找到了更好的辦法，吞噬其他生靈的血脈，轉化成自己的力量。”
如果說江塵是從圣人遺留的傳承中，掌握了依靠吞噬血氣提升實力的方法，那么...
白暮就是自己踏上了圣人之路，
蒼天之下，
至尊...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