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吳金鑾離開,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會走,索性就不多廢話了。
電話掛斷,我再度朝著山上趕去。依舊是召四神咒提升實力,讓自己的速度更快。
當我趕到山頂大殿時,剛剛到正午。
殿外沒有多少弟子,我沒有走主路上山,并沒有瞧見其余弟子們下山的過程。
殿內,茅昇,官良非,何憂天,絲焉,神霄,金輪,常歆,劉太玄,吳金鑾等人,陣容渾厚。
不光是他們,還有五個出馬仙道士站在劉太玄身后,他們肩頭幾只灰仙像是人一樣站著,還發出吱吱叫聲。
當然,我和吳金鑾所說的事情,他不可能告訴所有人的,只有能知情者知情。
“大師兄,你和絲焉師妹下山。”
“神霄,金輪兩位長老,你們也得下山。”
“常兄,劉觀主,兩位只留下弟子,便不用久留此地了。”
“茅昇長老,官長老,等所有弟子全部疏散后,你們便離開吧。”
我剛說完,金輪便皺眉道:“山中路,我也算是走過一遭的,能起到不小的幫助。”
金輪指的是將軍山他追逐武陵那一行。
“這不一樣。”我搖頭。
“羅道長,是不是過于逞強了一些?你疏散普通弟子無礙,結果將一眾真人也疏散,看你的態度,是要和吳先生進這山腹,捉戴麟。”
“雖說戴麟的本事不夠強,但這鉆山鉆墳,確是他的強項。”
劉太玄話音凝重。
“我不是說過,要留下弟子嗎?劉觀主有幫忙之心我知道,不過山中危險,鐵剎山也不能再折損真人了。”我一句話,就算是堵住了劉太玄的話。
場間眾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眉目緊鎖。
“我留下吧,山腹,我一樣進去過,我能起到幫助的。”絲焉再度開口。
“各位不要多言了,此事,聽羅長老的,句曲山就是兩次,沒有聽羅長老的話,從而出事,這第三次,聽!”
“況且,羅長老并非和吳先生獨身兩人,無論是玄齒金相,還是那萬惡的鬼院長,都是真人級,并且,還不是簡單的真人鬼,鐵剎山不也留了五名弟子協助探查嗎?”
官良非開口,他言語篤定的多。
“好了絲焉,一切聽顯神安排,顯神自有其道理。”何憂天說道。
“放心吧絲焉真人,相關之事,我已經叮囑了羅道長了。”吳金鑾勸說。
頓了頓,他又道:“憑借羅道長的實力,除非戴麟突然出陰神,否則,他只要在羅道長面前露出一絲蹤跡,就必然死。”
“出陰神,一樣無礙。”何憂天掏出了四規明鏡和雌一玉簡。
這兩樣法器從蕃地離開時,我就交給何憂天。
對此,老龔還叨叨兩句,意思是我們兩個人,把一塊鏡子一塊玉簡推來推去的,還不如湊齊了材料,找商太歲再打造一份,真人信物還不能多兩個不成?
這事兒,我否決了。
且不說雌一玉簡能否被打造,信物如果失去了獨特性,那四規山的真人觀主,就要失去獨特性了,或許在何憂天這一代,在我這一代,沒有什么問題,傳承下去,肯定會出麻煩。
需要的時候,我從何憂天身上借去,用完了歸還,這便無礙。
接過法器之后,何憂天率先往外走去。
神霄和金輪抱拳離開,絲焉明顯有些不愿,卻還是走了。
茅昇和官良非出去之前,官良非又說了句:“我會讓眾多真人,守在齊家大宅處,羅道長若你要離山,那里是最好的選擇。”
這相當于一條退路了。
只要我能走到哪里,即便是精疲力竭,安全都有保證。
“你們所有人,聽從羅道長安排,即便是眼前為死地,都要去探,我會在外開壇,你們雖死猶榮,我會招回魂魄,你們妻眷兒女,都會被好生安置。”劉太玄的話分外直接。
那五個弟子無一例外,全都微微躬身行禮,回答遵命。
他們走出大殿后,殿內就只剩下吳金鑾,我,以及那五個弟子來了。
吳金鑾先點頭示意,接著一指殿內側一道高高的門。
他率先走過去,我們幾人便跟隨而上。
推開那道門進去,是一條斜斜往下的通道,走至通道最深處,就是一處山谷。
山谷中滿是洞窟,此地是句曲山歷代真人埋骨之所。
只不過茅有三光顧一次,郭三合泄憤一次,此間真人鮮有骸骨完整者,即便是尸身囫圇,都是縫補之后了。
那五個出馬仙道士肩頭的灰仙吱吱叫著,顯得格外興奮。
它們都在張望著洞窟方向,像是躍躍欲試,不過在五個弟子的管束下,它們并沒有離開五人身上。
吳金鑾一直走到了山谷正中央的位置,這里居然有個洞。以前我和茅有三進過此地,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洞的存在。
登仙道場的人負責過修補句曲山各地符陣,我也沒見他們進過這山谷內。
“山體動蕩,風水變換,這個生氣洞口由此而出現,我仔細檢查過,沒有其余人進入的痕跡,恐怕戴麟等人也沒有進入到這里,就從山中其余地帶入山腹了。“吳金鑾解釋。
我若有所思,點點頭。
這時,吳金鑾又道:“本身這里算是墓群陰宅,生氣吹至這里,大概率,下方是有一個氣口的,我斗膽能斷定,或許能遇到一個三茅真君尸身!”
吳金鑾這話,讓我心頭猛地一凜。
豈不是戴麟他們若是從這兒進去,就能不費吹灰之力,達成自己目的?
“時也命也,他們已經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天不讓他們走近路,這就是定數。”吳金鑾說著,又和其余幾個出馬仙道士一抱拳,道:“煩請五位道長往下探路,如無意外,此間是沒有危險的。”
那五人紛紛點頭,不過他們沒走最前邊兒,是肩頭上的灰仙一個個下來了,率先鉆進洞里。
緊接著,五人先后往洞中爬去,吳金鑾在五人之后,我反倒是最后。
入洞內后,沒多久就變得黑壓壓一片,只不過當真有一股生氣不停地往上吹拂,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柔和暖意。
不多久老龔就冒了頭,他哼著葷調子,嘴里嘰咕著:“小吳子,囑托你的話,你咋個不說?你不好說,等你老龔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