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云錦山一樣如此,多是獨自學道術,單體實力依舊不夠。”
“古羌城算是一個典型,他們和我們句曲山相仿,弟子實力強,組合實力更強,可他們幾乎失去了請祖師上身的實力,據我所知……他們不是不行,一旦請祖師,就要用一種相應的請神法,會死一個真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祖師愿意上身。”
“而且,我記得不錯的話,古羌城還有風水術,風水養尸成丹,祖師可能都有大丹,他們都長期留在大丹中,根本不會出來,也就是說,古羌城就算是請祖師,都得在自己的地界內。”
“強,就意味著傳承本身的限制……”
“果然,活得久是不一樣,頭頂沒長頭發,全長腦子了。”老龔喃喃。
我心跳的速度,卻微微加快許多。
我其實一直都認為,古羌城沒有請祖師的能力。
我也想過,是因為他們弟子的單體實力太強,真人的單體實力太強,導致了這種缺陷。
可沒想到,是這個說法?
其實古羌城還有一點,算是自己對自己的限制……
就是他們沒有將羽化尸的尸丹給挖出來。
更沒有取走所謂的大丹。
若是他們這樣做了,只要他們能承受下來,個個都像是鐵剎山觀主眼下的狀態,一直在巔峰,根本不會死。
還有,他們也隨時隨地,能夠請祖師上身。
后者代價很大,是死。
古羌城又有幾個真人,能承受住幾次這樣的消耗?
還有,他們的正氣凜然,他們對祖師的恭敬,讓他們根本不會選擇這樣做。
“所以,按照官道長你的意思來看,這樣的八宅一脈,更難請祖師上身?限制會更大?”吳金鑾定定的看著官良非。
官良非點點頭,才道:“你們可曾見過一個道觀九真人,一出陰神?這天底下,哪兒有那么好的事情?當然,按照你們的說法,他們已經有病了,就是離魂癥。”
“你們忽略了一點,就是離魂癥,這種病癥,讓魂魄不能久居身體,他們身魂不統一,又怎么兵解?,是身體祛除一切陰氣陰霾的過程,他們充滿了陰霾,充滿了殺戮,他們是人,更像是吃人的鬼,這樣的存在,只有出陰神是一條路了,他們又不愿意接受自己變得更惡臭,那又怎么?”
官良非再開口,他總算展現了一絲絲道門高人的神態。
總而言之,我實力有了,但是見解認知是不夠的。
吳金鑾一樣不夠,更遑論老龔,他的一切基于鄔仲寬,鄔仲寬死的又早了些。
“當然,如果老龔能吃掉一個真人,不但能知道他們更多的信息,也能稍稍破壞他們的手段吧。”官良非再度開口。
老龔哼哼了兩聲,又彰顯了自己幾分存在感。
“先回去吧,要天亮了,這些都得和各大真人們商議,目前看,我們是有機會的。”吳金鑾點點頭。
我認同吳金鑾的說法。
隨后,就是老龔循著他吃過八宅弟子的記憶來帶路。
我們在八宅中耽誤的時間,撇去白天來說,夜晚并沒有耽誤很長。
走著走著,周遭就稍稍熟悉了一些,吳金鑾都認出來了路途。
官良非卻一臉迷茫和怔然。
顯然,他被抓回來之后,對這外界,一點兒都不了解。
返回的路程很安靜。
老龔還時不時散開一絲一縷鬼氣,纏繞在某處位置。
吳金鑾提醒老龔,意思是,鬼氣留在這些地方沒有用,魏院長的身上一樣有八宅弟子,隨便消化一兩個,或者他自己不愿意吃鬼,讓他們帶路,一樣能找到方向。
前提是,只要他沒出事。
老龔嘴里直嘀咕,意思是,出事?那怎么可能?
終于,我們眼前瞧見了一個雪坡。
那雪坡,就是康白喇嘛帶我們的藏身之地。
靠近之后,便瞧見了一個洞。
差不多這會兒,天蒙蒙亮了起來,老龔消失不見。
我們回到洞內后,差不多時隔已經有一天兩夜。
所有真人們都沒有冥想,只是盤膝。
只不過……他們的神態都不太正常。
絲焉和茅昇還好,臉上笑容雖然重,但身形看上去是正常的。
神霄卻情況很差,他肚子高高撐起,都快要撐爆了。
而且,他還在一直吞咽著唾沫,似是想吃東西。
其余幾個真人的注意力都在神霄身上,似是對他有所牽制。
和我們對視后,真人們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下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一個人!
就是陶罐中的官良非!
茅昇也盯著官良非,眼神一顫,不過,他嘴角還是勾著那股心神愉悅的笑容。
官良非的臉色都白了白。
“官道長……別誤會……茅昇道長沒有笑您……”吳金鑾趕緊解釋。
隨后,官良非才算是松緩了一口氣。
“那位喇嘛呢?顯神,他在后邊兒嗎?這地方很不對勁。”何憂天開了口。
他忽然悶哼一聲,眼皮的位置鼓起來一截,隨后,又迅速干癟了下去。
明顯,何憂天的氣息減弱了一些,可很快又彌補上來了。
何憂天身上的十蟲,叫做血。
那蟲子,在吃何憂天的血氣?
不對,我隱隱回想起我爸說過的一番話。
十蟲不光有血,康白喇嘛沒有解釋清楚血會怎么樣,只是說了,讓何憂天別受傷。
而我爸說過,還有一種蟲子,叫做食血。
難不成,何憂天的身上已經有兩蟲了?
“康白喇嘛,應該回不來了,我們救了官道長,得知了一些八宅的情況,或許可以商議一番,我們……”吳金鑾的話音戛然而止。
他不自然的看著其余幾人。
唐毋,張玄意,張滄浪,柳真氣,柳太陰。
我一樣注意到,唐毋的臉色十分干燥,充滿了細密的皸裂痕跡,有些類似于康白喇嘛。
至于張滄浪,他本來只是胖,可現在,他的胖好像虛浮了幾分,更胖,毛孔都變得微微粗大。
至于張玄意,他臉色赤紅,又膚色光滑。
柳真氣和柳太陰兩人的臉上,一直冒出細小的痕跡,和何憂天的充盈后消失不一樣,那些凸起的痕跡一直存在。
這種不適應,影響著每一個人。
刺痛,忽然從臉皮上傳來,我手下意識拍上臉皮,卻多了一個血點子。
是我皮肉破了……
吳金鑾的臉上,冒出了濃濃的擔憂。
“該死……”他低聲罵了一句。
這時,絲焉卻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警惕的看著洞口。
她嘴唇微動,很輕微的說:“它們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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