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我……這……”武陵一時間怔然。
陶志語速飛快,才說:“我沒事,我是怕武兄氣急攻心,別上了心脈才對。”
明顯,陶志是在給剛才的神態表情打圓場。
武陵臉上浮現的是懊惱和歉意,低聲說:“陶兄,抱歉。”
老龔和我,還有絲焉,并沒有什么異樣神態。
二長老再度看向老龔,鄭重說:“玄齒金相,幫武陵一把吧,你看重小師弟,小師弟一心為四規山,而武陵的白氏血脈,和四規山息息相關。”
“真拿你們沒辦法,那你們可要念著老龔爺的好,念著我家爺的好。”老龔從我身上落下去,身子歪歪扭扭的舒展開來。
他伸手,指著門上的符契,才說:“去撕下來不就得了?不過,老龔爺去不成,那符是死人界,沒貼下去的時候燙鬼的手,貼下去了,其他鬼就碰不得了哩,要是老龔爺還是個人,倒能幫忙去撕了。”
“會不會……過于簡單了?”陶志稍稍一皺眉,眼中思索更多。
“問題肯定是在宅內,撕了符契,總能讓那小鬼安分一點兒不是?”老龔補了一句。
“的確有道理。”武陵稍稍鎮定一些,不過,他臉色依舊一陣暗紅,像是豬肝色。
其實老龔這一番話,隱隱約約又將他自己摘出去了一點兒。
他就是個鬼,鬼碰不得符,這是很直白的事情。
且不說武陵還沒懷疑到老龔身上,就算是他要想,這里也能給老龔洗白了。
“我去。”陶志點點頭,他拿起掛在腰間的八卦鏡,再度要朝著門前走去。
“陶先生莫逞強了,讓老夫來。”二長老踏前一步,越過陶志后,三步并做兩步,便到了門前,他伸手,正要撕下門上符契。
怪異的一幕發生了。
門,忽然往前動了一下似的,居然使得二長老的手直接穿透了門。
還沒等二長老后退,整個宅子都宛若往前動了一米,二長老消失不見!
可事實上,宅子沒有動過,門還在原位,二長老已然憑空消失!
“成兇獄了!?”老龔嘀咕了一句。
就在這時,武陵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二長老,你莫打武建南!你打兒子,他老子倒霉啊!”老龔扯著脖子喊了一句。
武陵粗重喘息,抬起頭來,顫巍巍地說:“成兇獄,便聽不到,要進去!該死……”
“小師叔,助我一臂之力……”
武陵抬頭,他顫巍巍看向我。
“二長老都收不了鬼,得打鬼,你讓我家爺怎么收?他再添兩下,你可就沒命了。”老龔舔了舔嘴角。
“這……沒事了……陶志,你也不要進去,里邊兒危險,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武陵說完,他捂著胸口,腳步似有蹣跚地朝著宅子走去。
當武陵停在宅門前的那一刻。
能明顯看見,宅子臃腫了一瞬,將武陵吞并其中。
我則盤膝坐地,靜靜看著宅子。
陶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他站在原地沒動,不過隱隱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時不時掃過我,是在盯梢了。
這就能看得出來,武陵既想要我幫忙,可聽到通過那鬼嬰能殺他,他又不讓我靠近鬼嬰。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上的烏云愈發濃。
陶志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絲擔憂,他始終是站不住,開始在原地踱步。
此刻,他對我的注視減少了不少,我便暗中觀察了他數眼。
“陶先生出自什么門派?”我隨意地問了句。
“玉胎道場。”陶志下意識回答,他話音戛然而止。
“羅道長怎么問起我師承了?”陶志并沒有露出什么異樣表情,也像是隨意地問我。
“沒有,就是見陶先生年紀不小,本事卻不凡,好奇。”我回答。
不過,我已經暗暗記住這個地方了。
武陵不簡單。
他背后,果然還有其他人,并不只是茅有三!
時間過去了很久,不知不覺,竟已經天亮了。
十二長老十三長老來了。
四規鎮上的雜亂,他們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
我沒有再盤膝打坐,而是簡明扼要地和他們說了昨夜的事情,兩人皺眉思索,是要朝著宅子走去。
他們并非擔心二長老,應該是擔心武陵。
“兩位長老,不必過去,去了,也未必能進兇獄,里面應該沒有大問題,否則武陵會出來的,二長老也能出來。”陶志語速極快,此刻他的眼眸篤定多了。
我才看出來,武陵必然還有手段,能自保。
其實,老龔這手段也說不上臺精妙,就是出其不意,他本身的目的也就是惡心一下武陵而已。
十二長老十三長老駐足沒有往前。
再等了一小段時間,約莫中午的時候,宅門前忽然脫落下來一張符紙。
天亮時,符契就消失不見,此刻是憑空出現,并且剝落的。
下一瞬,吱呀的聲響中,武陵被二長老攙扶著出來了。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態,懷中抱著一個包裹,用布嚴嚴實實地裹著,瞧不見里邊兒有什么東西。
再從武陵的衣服上看,他沒少吐血。
二長老倒是沒有大的變化,實力擺在那里,鬼嬰是憑借和武陵的血親傷武陵,并沒有本事傷二長老。
陽光照射而下,武陵又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他晃晃悠悠要倒下,人是昏迷了。
包裹哐當一下落地,布散開后,露出里邊兒泛黃的人皮,以及……人皮中裹著的胎兒……
刺目的陽光里,胎兒的血肉充盈發青,能瞧見絲絲縷縷的血管。
“這……”十二十三長老同時露出驚色。
這同時,二長老攙扶住武陵,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十二師弟,十三師弟,收起這人皮和嬰尸,武陵被茅有三算計狠了,此女和他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應該是茅有三不知道的事情,可沒想到,此女居然懷孕,她未曾告訴過武陵,武陵始終是大意,才遭此厄難。”
“陰胎的魂魄在我們破掉屋中風水局后,居然湮滅了,只留下這尸骨和那女子人皮,避免武陵再被算計,得帶上山,我來銷毀。”二長老沉聲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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