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很想問一句,鹿師姐后半截想要說什么?
是絲焉的身份還另有隱情,或者是別的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促使我必須救她?
可事實上,真需要鹿師姐再說一些什么東西,讓我更為竭盡全力嗎?
“無需什么理由,我必然會竭盡全力,不讓絲焉出事,上清殿應該還有幾名長老,一位喇嘛?”
我前半截話是保證,總算讓鹿師姐微微有些喜色,后半截話,就讓她神情緊張許多。
“我不知道,應該是有兩名喇嘛在殺戮的。”鹿師姐貝齒緊咬地回答。
她并不知道,已經有一個喇嘛被我解決掉了。
稍一思索,我說:“我先去上清殿一看,萬一長老們在喇嘛手中折損,或者死傷更多弟子,對四規山來說就是一場浩劫,隨后我立即下山,我同老龔之間有聯系,能追得上去,鹿師姐你也放心,大師兄既然去了,必定能掌控情況。”
我并非是推諉和耽誤時間。
何憂天在前,已經在追,我追上去也只能找到他們。
而四規山中,長老們一旦失利,麻煩就真的大了。
回想到先前那喇嘛要敲自己的頭,我及時阻攔,若是長老們面對一個喇嘛,沒能及時攔住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么恐怖事情?
思緒間,我朝著上清殿疾馳。
這期間,雷聲轟轟作響,時不時就有一道閃電劈下!
當我到地方之后,瞧見的一幕就分外森然恐怖。
地面趴著一具尸體,單從外表上看,完全瞧不出來他是個喇嘛了。
手臂變得極為扭曲,粗大,腿同樣如是,肌肉上布滿了凸起的青筋,頭部生滿了疙疙瘩瘩的瘤子,類似于佛頭。
十數把銅劍刺在他身上,將他扎成了一個刺猬。
其本來就黝黑的皮膚,在天雷攻擊下,變得更為焦黑,碳化。
四周,至少有十幾具弟子尸身,我看到了三長老,四長老,以及另外三個長老,他們相互攙扶著,不停的喘息。
三長老的一條胳膊還耷拉下來,應該是斷了。
粗眼一看,這喇嘛應該剛被解決掉。
此刻,有幾名弟子匆匆抬著另一具喇嘛尸身進入上清殿的范圍。
本來長老們視線落在我身上,旋即便到了那喇嘛尸體上,顯得驚愕無比。
“小師叔……三長老,四長老,六長老,八長老,九長老……”那幾個弟子快速靠近后,放下尸身,稍稍抱拳行禮。
“共有六名喇嘛逃出罪氣殿,兩名被大師兄劈死在妙玄殿,兩名擄走女弟子,兩名在山中亂殺,這里一個,小師弟,隨你而來的弟子,抬著的可是另一個?!”三長老眼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其實這很巧合,主要是我在妙玄殿呆的時間不長,才剛好和那幾名被我遣來上清殿的弟子,前后出現在這些長老面前。
“是另一個,還請三長老暫時主持大局,清點傷亡,救治受傷弟子,眼前山門中無礙,我要去追大師兄,救回被擄走的女弟子,以及絲焉!”我語氣很重,字句鏗鏘。
其余幾名長老的眼神,震驚之色更為濃郁。
四長老忽地斷然開口,說:“小師弟,你就不要追下去了,大師兄既然去了,他能追到,便必然會追到,如果他追不到,你去了沒意義,況且,萬一在那剩下兩名喇嘛手中折損了性命,才是四規山承受不了的損失,這今日,死傷的弟子太多太多了!你,很重要!”
“殺那喇嘛,或許是你實力足夠強硬,可我觀他尸身,他并沒有出現異變,大抵是他對付你的時候掉以輕心,這個喇嘛,就比白天的實力強橫了數倍,你不能去冒險了。”
說實話,四長老這番話,說的很直接,也很中肯。
我沉默兩秒鐘才說:“四長老見諒,顯神知道危險會躲閃,不過,絲焉我必然要去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我本身對四規山還不夠熟悉,救治弟子,我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你這弟子……”四長老頓時一急眼。
我不再猶豫,轉身,徑直朝著山下方向奔去。
我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在狂奔了,沖出山門之后,在山路上更快,甚至有的地方,會在樹干上借力,往下一蹬,便飛沖下去,沖勢將停的時候,又再次借力。
并非盲目在追,我還掐破食指,將血涂抹在老龔的夜壺上,冥冥之中,便能有一縷感應。
四規山太大,太高,其實時間過去的不多,何憂天領先我至多不到一小時。
小腿都在不停的轉筋,發酸,時刻保持著這種快速,讓人很快就要筋疲力竭。
冥冥中的感應,讓我知道,我和老龔還有相當遠的距離。
實在不得已,我稍稍放慢速度,不停地喘息著。
摸出手機,我稍微歇口氣之余,撥通了我爸的電話。
我是想和他說明四規山的情況,讓他更小心一些,并且我想問那些喇嘛的情況。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我爸語態顯得很疲倦,并非是困意,就像是一直沒睡覺的疲累。
當我簡明扼要說了情況后,我爸語氣才透著驚悚:“以僧侶之骨做成剝尸物,招來的東西,實力會遠遠超出你的理解之外,你們的弟子死傷很正常,長老受傷也很正常……四規山的整體實力還是很強的,這些僧侶,都不能被稱作為人了……一定要追回那幾個女弟子,雖說黑城寺制作法器,多用十六歲以下的女子,但四規山的女弟子,在某種程度上會比那些高原上的女子更干凈……”
“他們會做什么法器?”
我大致有揣測,并且也實證了剝尸物不光是來自尸身,還來自人,可人面對問題,本能的還是求知欲占多數。
“你承受不了的那種法器,最惡毒的一種,會讓女子承受生不如死的煎熬,靈魂和身體都會完全被侵蝕掏空,顯神,不是為父不告訴你,你先行去追他們,一定不能讓他們回到黑城寺,他們應該沒有后援,否則不會以死亡一個人為代價逃竄出來的,他們在黑城寺的地位很高,但凡能活,絕對不會選擇去死。”我爸再度開口,言之鑿鑿。
我大致有所揣測……他不說的原因是說了會影響我現在的狀態?
可這已經足夠了,讓我內心懸著一塊巨石,呼吸都變得滯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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