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亦步亦趨的跟在韓陽身后，目光不斷閃爍著。
第十仙跡與聯合商會的恩怨早已經傳遍祖地。
更有傳聞，聯合商會在這位手底下吃癟了。
因為時間尚短，更多詳細情報尚未傳遞回來，大部分人還不知道詳情。
但第十仙跡的威名，已經在候補苦修士中傳開了。
青玄自然不可能不知曉。
她有些忐忑，不知道韓陽讓她做侍女究竟有何用意。
難道就是因為她來自聯合商會？
腦子里正胡思亂想著，前方一座宮殿出現。
正是供奉仙碑的一座圣殿。
青玄急忙似模似樣的膜拜圣殿，以示對仙文的尊敬。
韓陽卻是沒什么舉動，直接邁步入殿。
青玄一時茫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上去。
按照規則，她現在的地位根本不可能獲得觀摩仙文的資格，還需要排隊等候。
可她是第十仙跡的侍女，若是不跟上去，又要如何侍奉？
就在青玄不知所措的時候，韓陽淡漠的聲音響起：“跟上。”
青玄只能咬著牙跟上去。
她錯愕發現，那個對所有苦修士都冷著臉的秘境之靈居然沒出現，任由她步入圣殿。
“難道能提前觀摩仙文？”
青玄升起喜意，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圣殿內。
韓陽在蒲團之上落座。
青玄手足無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韓陽輕笑道：“看來你原本的地位很高，沒伺候過人。”
青玄表情微僵，勉強解釋道：“大人明鑒，我的確養尊處優，不懂侍奉人，不過大人放心，我會學……圣典有云，侍奉便是苦行，苦行便是對仙祖的忠誠。”
圣典還有這種話術？
韓陽壓根沒看過圣典，也沒人敢在他面前啰嗦這個。
如今看來，這所謂圣典，和神界神榜組織那些洗腦的話術也沒什么區別。
只不過將神榜組織膜拜的神榜，換做仙祖而已。
韓陽沒有繼續糾纏這些細枝末節，屈指連彈，在圣殿內布置了一個法陣，隔絕內外氣機。
青玄仙軀明顯一僵，卻沒敢輕舉妄動。
遮蔽氣機之后，韓陽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散。
“說說吧，你究竟來自何處……別說來自聯合商會，那套謊言糊弄苦修會的憨子還可以，就別再我面前賣弄了。”
韓陽毫不客氣的戳破青玄的偽裝。
青玄眉角跳了一下，急忙低下頭恭敬道：“仙跡大人若是想要責罰，盡管動手便是，萬不敢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韓陽冷笑：“你以為我是因為你聯合商會出身，在針對你？”
青玄閉口不言，算是默認了。
韓陽略顯慵懶的隨手指著青玄，“若是先前你沒有當著我與藍絮那蠢貨的面，肆無忌憚釋放念頭窺伺仙碑，那我或許會信你的鬼話，現在還想用這些糊弄我，未免有些過于瞧不起人了吧？”
青玄這下終于有些慌了。
她沒想到，韓陽居然能看穿她的特殊仙念。
就連羽化池都被她的特殊仙念蒙蔽，眼前這人怎么可能……
“讓我猜猜看……在仙道世界，敢向祖地苦修會派遣暗子的勢力，也就只有聯合商會與四大無上仙宗，四大無上仙宗老朽不堪，更故步自封，不思進取，對仙術根本沒有什么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四大無上仙宗的暗子，也不可能有瞞過仙官的手段。”
三兩句話，就將青玄扒了一個干凈。
她不可能來自無上仙宗。
“至于聯合商會……”
韓陽看向青玄的眼神愈發玩味，“外人或許不知道，但聯合商會和苦修會高層都知曉一個秘密，那就是，聯合商會與苦修會代表著兩條對封號之上之路的探索，兩者互不侵犯，也不互相試探，以保持各自道路的純潔性，你，同樣不可能是聯合商會安插的暗子……”
青玄身上的皮都快被韓陽扒干凈了。
她急忙爭辯道：“我的確是因為與棋圣的恩怨，不得不成為苦修士……”
“呵……”
韓陽的笑容變得戲謔起來：“你的演技不錯，仙術手段也不低，既能瞞過羽化池的檢測，也能騙過藍絮那等廢物仙官，只是，你終究是個外人，對聯合商會了解不多，你該不會真以為，棋圣是重傷未愈，不得不閉關修煉吧？”
石破天驚！
青玄被韓陽這句話驚呆了。
棋圣重傷未愈的事情，人盡皆知，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難道，這里面竟然有問題？
韓陽冷笑道：“就連墨圣那樣的廢物，與棋圣同時受傷，都能活蹦亂跳的找聯合商會麻煩了，比墨圣境界更高，實力更強，資源更豐富的棋圣，會傷勢未愈？”
青玄能騙過苦修會，卻瞞不過韓陽！
韓陽可是聯合商會的第八圣尊！
知曉聯合商會幾乎所有秘密。
棋圣，壓根不是重傷未愈，而是在秘密閉關，沖擊封號至強！
這個消息，畫圣連血圣、天劍圣都瞞住了。
是為了威懾韓陽，才向他吐露真相。
說棋圣察覺到青玄的惡意，想要故意針對她，簡直胡說八道。
棋圣早就閉死關，不問世事！
青玄明顯是被畫圣故意散布的假消息蒙騙，這才用了這么一個身份，想要蒙混過關。
這根本就不可能是真正的青玄。
真正的青玄，或許已經死在此女手中。
“說吧，你究竟是誰！來自何處！”
扒下青玄最后一個偽裝，韓陽周身五枚二階仙文流轉，不給青玄反抗的機會。
別說青玄只是半步至強，哪怕她有羽化殿主那樣的實力，也難逃韓陽鎮壓。
咔嚓！
青玄腳下的青石炸裂。
圣殿防御大陣亮起一道道波紋。
白境仙帶著幾分懊惱的聲音響起：“釋玄，你調教人的時候聲音小點！還有，搞壞了防御大陣，你是要賠錢的……”
也只是這么嘟囔了兩句，聲音就再次消失。
任憑青玄如何呼喊，都沒再出現。
韓陽坐于蒲團之上，靜靜望著青玄掙扎。
最終，青玄終于平靜下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第十仙跡您若是想殺人，殺了我便是，連第八仙跡都拿您沒辦法，何況我這樣的小人物，何必給我栽贓這樣的罪名。”
青玄閉上眼睛等死。
“哦？”
韓陽對這個青玄愈發感興趣了。
如果是其他仙宗暗子，這個時候絕對應該招供了。
刺探苦修會情報，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過。
最多也就是被驅逐離開祖地而已。
這寧死不降的模樣，擺給誰看？
眼眸之中神光流轉，韓陽決定冒險試探一下。
一道特殊的規則在韓陽之間流轉。
那是神界武道規則！
韓陽，在青玄面前暴露自己來自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