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在首座老祖脖頸之上環繞，幾乎將她一劍梟首。
關鍵時刻，死神戰士護主，以腦后神光為她擋住了致命一擊。
首座老祖被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御使死神戰士擊退韓陽。
轟鳴聲中，韓陽再次被擊退。
首座老祖臉上卻已經沒了先前的鎮定與囂張。
“你是如何做到的？”
她無法想象，韓陽是如何切斷了她與死神戰士之間的聯系。
哪怕只有一個剎那。
卻已經足夠致命。
“呵……”
韓陽輕笑，笑聲中帶著幾分自嘲：“看來你們都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啊……”
他的話？
首座老祖回想著，卻想不起韓陽曾經說過的話，與韓陽切斷她與死神戰士之間有什么關聯。
韓陽笑容漸漸冷冽，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吾，乃無量山戰神，戰神山戰神，轉世！”
“不可能！”
首座老祖下意識反駁，但心中已經信了七成。
她終于明白先前那一絲不安來自于何處了。
“那么，準備好受死了嗎？”
韓陽手中千葉仙劍再次嗡鳴，他的身影也再次消失。
狂暴的規則在兩人交手處炸裂。
韓陽再次被擊退。
但只退了兩步。
而死神戰士，龐大的身軀劇烈顫抖了一下，竟有些站立不穩。
劍鳴再次響起，韓陽再次殺到。
又是猛烈的撞擊。
沒有任何花俏。
完全是意志與意志的對抗。
這一次，韓陽只退了一步。
而死神戰士，居然也踉蹌退了一步！
“為什么？”
別說正在廝殺的首座老祖，就連一直旁觀一切的劍十三和神夢道主等人，也沒看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先前那一刻，韓陽還被處處壓制。
兩招之后，居然就是勢均力敵了。
死神戰士分明依舊比韓陽更強大，但卻像是變得笨拙了一般，被韓陽來回戲耍。
沒了先前那種霸道無敵的感覺。
巨大的落差，讓每個人都非常不解。
“似乎……是韓陽……韓尊打破了那梧桐老祖和死神戰士之間的關聯？”
神夢道主有些不自信的呢喃著。
首座老祖以半步至強駕馭無敵死神，自然不可能真正如臂使指，完美無缺。
只要打破兩人之間的聯系，就能破局。
這一點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可關鍵是，沒人能做到。
死神戰士太強了。
強到可以彌補這一點點小破綻。
哪怕是神夢道主，也無法破開死神戰士近乎無敵的防御，斬斷祂與首座老祖之間的聯系。
而韓陽，似乎做到了。
“抓住你了！”
韓陽第三次出手。
這一次，他一劍斬退死神戰士，身形急劇縮小，向著屹立于死神戰士肩膀之上的首座老祖斬殺過去。
死神戰士，來不及阻攔。
“啊！”
首座老祖驚呼一聲，瞬間遁入死神戰士肩膀的皮肉之中。
劍鋒斬在肩膀上，斬開了死神戰士的血肉。
這還是死神戰士第一次受傷。
“嗷！”
失去首座老祖操縱，死神戰士徹底狂暴，胡亂揮舞著手腳。
轟轟轟轟！
哪怕是隨意攻擊，也都能打穿神界壁壘，帶起一片片死亡的暴擊。
韓陽抽身而退，靜靜旁觀。
過了片刻，死神戰士恢復平靜。
首座老祖一直躲在祂肩膀的皮肉之中，沒敢出現。
她怕了。
“這不可能……死神戰士縱橫無敵，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破綻……”
首座老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劍鳴之聲再次在首座老祖耳邊響起。
竟讓她生出一絲畏懼之感。
原本仰仗著死神戰士，自以為可以制霸神界，縱橫無敵。
結果沒想到，韓陽居然找到了死神戰士的破綻。
她不禁想起師尊發現她們師兄妹三人準備以死神戰士反抗天外天之時，所說的話。
“癡兒，外物終究是外物，死神再強，那力量也終究不屬于你們啊……”
當時，他們三人正意氣風發，斗志昂揚，根本聽不進去師尊的勸說。
甚至不惜弒師，以實現自己的野心。
現在回想著起這句話，她有了深刻體會。
死神，果然不是她的力量。
這一絲不是破綻的破綻，被死神無敵的實力所掩蓋。
沒遇到對手也就罷了。
似神夢道主這樣的存在，即便發現破綻，也只有被爆錘的份。
可若是遇到韓陽……
這一絲破綻，就成了致命的弱點！
“不！本座不會敗！梧桐圣地不會敗！”
首座老祖的表情漸漸扭曲。
她不能允許自己師兄妹三人億萬年的努力因為韓陽而敗落。
哪怕，付出她生命的代價。
“天地為證，死亡為憑，生死合一，融！”
首座老祖飛快結印。
在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之下，她的肉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與死神戰士合二為一。
一旦使用此術，她將與死神合一。
代價就是，她將介于生死之間。
天道不在也就罷了。
一旦天道恢復，她將只能躲在天道之下，時刻躲避天道降臨的雷劫。
可此時，她已經顧不上這等代價。
天地巨變。
無數道規則自虛空之上垂落，沒入死神戰士龐大的神軀之內。
死神戰士發出不甘的怒吼，似乎不甘心與首座老祖合二為一，卻無法抵抗這樣的吞噬。
“爾敢！”
韓陽也察覺到了首座老祖的意圖，不禁雷霆震怒。
劍意嗡鳴的之聲響起。
韓陽再次殺了上去。
死神戰士下意識揮舞手臂阻攔。
“滾！”
韓陽不閃不避，直接撞上了死神戰士的拳印。
轟鳴聲中，韓陽的神軀猛然巨震，幾乎被崩碎。
但他完全不管不顧，手中劍直刺死神戰士肩膀。
血光沖天而起。
一聲凄厲的慘叫也隨之響起。
死神戰士的手臂飛天而起，其中隱藏著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似是想要掙脫這條手臂，卻一次次被硬生生拉回去。
正是首座老祖的神魂！
她意圖與死神戰士合一，卻被韓陽識破，拼著重傷，將她附身的手臂直接斬落。
“不……”
首座老祖奮力掙扎，卻無濟于事。
正如她師尊所說，真正強大的是死神戰士，不是她。
離開死神戰士之后，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半步至強而已。
韓陽踏前一步，揮劍向著手臂斬殺過去。
惟有死亡，才能平息他心中對梧桐圣地的痛恨。
“唉……”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嘆息響起：“梧桐圣地好歹也是準備制霸神界的隱世大宗，居然這般無能，真是讓本座失望啊。”
隨著聲音，一道腳踏蓮花的身影，浮現在韓陽的劍鋒與首座老祖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