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修煉的功法，是不完整的！”
粉毛眸子很是認真，聲音篤定。
“不完整的，什么意思？”
林塵聞言，神色不由得有些疑惑。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也許白正志跟自己一樣，修煉的是殘篇呢？
畢竟，有許多強悍的功法，自上古時期保存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損壞了一部分。
類似這般功法，全都是不完整的！
這說明不了什么，更代表不了什么。
“這跟你的殘篇可不一樣！非常不一樣！”
粉毛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一本正經，“但凡殘篇，都是因為種種原因，損壞或者丟失了部分，再或者，是本身就不完整，需要自己去推演......”
“然而他所修煉的功法，都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像是，從另一種功法中衍生出來的，不像是一個獨立的功法！也正是因為脫胎于其他功法中，所以沒有自我，完全被人掌控、拿捏住了！”
粉毛眸子盯著林塵，“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這功法，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林塵腦海嗡的一聲，有些難以置信。
他揉了揉眉心，好久才緩過神，“照你這么說，他是被人算計的？”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天機府太窮，供應不了他們所需要的功法，所以只能給予這般殘篇，但你覺得這可能嗎？掌握著永夜州近乎七成的修煉資源，天機府連一本像樣的功法都供應不出來？”
粉毛冷笑一聲，“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天機府在算計他們！”
“嘖嘖。”
林塵搖頭，“天機府若是算計，豈能只算計他一人？先前，他說過，整個永夜州的人族勢力，全都是靠天機府發放的修煉資源活著......”
“你意思是......”
這下，連粉毛也震驚了，“天機府在算計所有人？”
“粉毛，你給我看一下這套功法，里面加入了哪些限制？”
林塵繼續以意識跟粉毛交流，讓她再給自己看一看。
粉毛湊上去，仔細盯著白正志看了幾眼，“喵，問題很大，他所修煉的功法，不僅受人拿捏，還沒有后續，我用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來形容，如果他跟天機府翻臉，天機府則可以用功法內存在的限制，瞬間廢掉他渾身修為！”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算計了，這是......奴役啊！”
林塵嘆為觀止，“天機府高高在上，以一種無形的方式在每個人所修煉的功法上做手腳，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跟他們作對！誰要是和天機府對著干，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白正志恰好將功法成功運轉了一個周天。
他睜開眼睛，皺緊眉頭，“怎么總感覺差了些什么呢，功法修煉到這一步后，再難前進半步了，就像是有什么規則隱隱之中限制了我！”
一旁，林塵用一副憐憫的眼神望著白正志。
他恐怕，尚還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情況！
所以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所修煉的功法被人算計了。
“白正志，你身上有......靈兵、靈紋之類的寶物嗎？”
林塵走上前，主動詢問道。
“大人是想要這樣的寶物嗎，有，我給大人全部拿出來，大人自己挑選就好。”
白正志毫不猶豫，從納戒中拿出了一大堆寶物，讓人眼花繚亂。
靈兵、靈紋、靈藥......
等一系列寶物，數不勝數！
林塵掃了一眼，看不出端倪，旋即將目光望向粉毛。
粉毛見狀，心領神會。
她走上前高高昂起頭，來以目光掃過這些寶物，眉心中，更是閃爍過微微金色光芒，像是在探查著什么。
幾息后，粉毛發出“喵喵”兩聲。
林塵點頭，她說，這些靈兵、寶物，一切都是不完整的！
堂堂圣地宗主，身上竟然沒有一件堪稱完好無缺的寶貝。
這也就罷了，就連修煉功法也一樣殘缺，遭人算計！
太慘了！
“大人，你看上什么了，不要客氣，隨意拿去！”
白正志哈哈一笑，大手一揮，那意思很明確，讓林塵隨意挑選。
甚至，他還對著粉毛眨了眨眼，“這小貓若是有什么喜歡的，也都可以拿回去！”
“嗤。”
粉毛一臉不屑地轉過頭，高傲至極。
一堆不完整的功法、寶物，讓我挑？
羞辱誰呢！
“呃......”
看到粉毛這么一臉人性化的不屑，白正志也愣了愣，旋即撓撓頭，“我也知道，我身上寶物不多，對不起一個圣地宗主的身份，但沒辦法，這都是這些年間，天機府給我的修煉資源，我這還算是省吃儉用，才留下這么多呢！”
林塵搖搖頭，道，“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永遠都修煉不上去嗎？無論多么努力，距離真正的晉升總還差上許多，冥冥中，就像是有一只大手在阻隔你的成長，讓你只能望而興嘆！”
白正志呆住了，過了好久，他才忍不住道，“大......大人，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癥狀？實不相瞞，的確如此，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從最早開始，就一直如此！”
這是他最大的疑惑，也是讓他最為懷疑的地方。
為什么，自己遲遲無法突破？
人家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突破。
自己面對恢宏的修煉功法，心中竟是常常生出無力感！
為什么會這樣？
忽然，白正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一臉激動，“大人，大人既然能夠看出我如今的窘境，就一定有辦法幫我治好，求求大人了，我被此事困擾已經很多年了，我......我甚至都快要放棄了！”
“你所修煉的功法、所使用的靈兵，皆都是天機府贈予吧？”
林塵淡淡問道。
“對，確實如此！”
白正志點頭，“當初，我第一次接受天機府贈予的時候，他們告訴我，先廢掉自身功法，只有這樣，才有資格修煉他們所傳授的功法！的確，他們傳授給我的功法很強，比我自身功法強多了......”
“但，也不完整。”
林塵冷笑，“你所修煉的功法，不過只是完整原版功法的衍生品、殘次品，換句話說，從你開始修煉這功法的第一日起，你的小命就掌握在了天機府中！你的功法，相較于完本原版功法而言，就如同君與臣的關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