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回到了軍營。
整個軍營，所有赤袍軍都已經準備了起來，一個個堅守自己的位置。
一旦外面有什么命令，他們就會立刻沖鋒上陣，毫不猶豫。
“山海關前戰事如何了？”
林塵踏前一步，抓了一位赤袍軍，直接詢問。
“林公子！”
那赤袍軍見是林塵，也非常興奮，笑道，“這一場戰斗說激烈也激烈，但結束得有些虎頭蛇尾，他們似乎在等待什么東西出現，結果最后卻沒有，他們領軍士氣大減，當場宣布撤退，然后我們少主發動猛攻，連續突襲！”
“一連追殺出百十里地，殺了個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方才罷休！”
另一邊，也有赤袍軍主動笑道，“總之，這一戰是我們大勝而歸，痛快，痛快啊！”
“只是讓我想不到的是，蕩南王竟然如此卑劣，竟縱容自己的靈紋重騎登上戰場！”
“對，區區二百余靈紋重騎，給我們造成了太多傷亡了！”
這群赤袍軍一個個怒目而視，恨意升騰。
林塵點頭，“多謝各位！”
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對方那群人應該是在等城內那座祭壇顯威！
然而，祭壇被自己給破壞掉了，始終不曾綻放光芒。
這也是為什么，對方連忙撤退的緣故。
林塵也理解！
他們若繼續攻城，也肯定能打。
實力相差不大，甚至在半圣級強者數量上，還占有優勢。
為什么不能打？
但，若是強行開戰的話，之前費盡心血的一切布置還有什么用？
所以，若是讓林塵選擇，肯定也還會退走。
用不多久，就能卷土再來。
至于撤退之時，被赤袍軍斬殺那么多士兵。
那只能說，赤袍軍指揮得好！
知道什么時候該追，什么時候該撤。
林塵舉步朝著主帥營帳中走去，他眼眸凝聚。
之前從魏瑩瑩那里所聽說的事情，必須要說給爺爺聽！
這件事情的匪夷所思程度，讓林塵有些難以接受。
他苦苦思索，各種推演，怎么都想不到，對方到底是怎么抽出時間，一人分飾兩角的。
無論從哪一點上來推測，都根本來不及啊！
這也是真正困擾林塵、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方。
當然，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動機！
經過這一系列的經歷后，林塵對于整件事情的理解，已經完全清晰、透徹了。
他明白對方的動機，甚至也想過這其中的關聯。
無論從哪一點上來看，夜妖的出現，都有助于對方權力的鞏固！
林塵不是沒有猜測過這其中關系，只是他怎么都沒想過，竟然會是他！
他一人，是如何抽出時間，變成兩個人的？
軍帳中。
林天命負手而立，站在其中，目光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關于那黑袍人的身份，他已經有了猜測。
但，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
他知道是他。
也知道為什么是他。
但最關鍵的是，他想不通怎么會是他。
林塵所想不通的東西，林天命也一樣想不通。
他在等。
等林塵前來！
“刷！”
帳子被人掀開，林塵快步走了進來，“爺爺！幸不辱命！”
“你做得很好。”
林天命目光中，閃過一抹認真，“如果不是你的話，這一戰，山海關已經破了，我們所有人都只能不得已而退守到山海城中，跟對方展開近身巷戰！所以，這一次戰役，你立大功！”
林塵苦笑，“先別論功行賞了，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林天命反問，“是那夜妖告訴你的？”
“對，但我不確定她有沒有騙我。”
林塵遲疑了一下，“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她畢竟是夜妖，詭計多端，聽她的意思，縱然我摧毀那一座祭壇，也阻止不了整個計劃，況且，他們還有許多內應安插在赤袍軍中，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站出來，給予我們致命一擊！”
“這些，是蕭銘鋒需要操心的事情。”
林天命屈指一彈，頓時一道靈紋閃爍，將四方全部籠罩了起來。
他招招手，示意林塵落座。
遂即，林天命端坐在伏案前，拿起紙筆，于上面寫了一個字。
“可是他？”
林天命抬起頭來，目光灼灼。
“是。”
林塵掃了一眼后，點頭。
“你想不通，為何是他？”
“對。”
“我也想不通。”
林天命搖頭。
“爺爺，這世間，圣人手段玄妙無雙，可有分身手段？”
林塵反問一句。
“分身？更高等級的世界中，或許會有，然九天大陸，絕對無也！”
林天命聲音很是篤定。
“那就是替身！”
林塵眼眸中，閃過一抹光芒，“暗中豢養夜妖，制造跟大炎王朝對立的局面，以此建造鎮魔司，追捕夜妖！如此一來，鎮魔司給了大家安寧的生活，所有百姓都會念著他的好，這自然有利于鞏固他的權勢，另一邊也可以跟夜妖里應外合，算計異族王朝！”
“這一次聯合，實乃驅虎吞狼、一石二鳥之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若真讓他此計成了，一可剿鎮北王、二可滅異族心腹大患、三可換上他自己的心腹，整個大炎王朝上下鐵板一塊！”
“狗皇帝，你好深的算計啊！”
林塵這一番話，聲音愈發冷凝，字字珠璣。
至此，夜妖圣主、黑袍人的身份，將徹底揭曉！
“夜妖圣主，便是景元帝，景元帝，便是夜妖圣主！”
林天命冷冷道，“可，同一時刻，絕不可能出現兩位景元帝，他分身乏術！或許，真是替身？一人在明，一人在暗，這般來看，一切全都通了！”
“一直讓我們過了這么久，才猜測到，對方顯然已經有恃無恐了，他的計劃已成”
林天命話音一轉，忍不住感嘆，“沒想到，我跟魏蒼云兩人同他博弈，都略輸一籌！”
“或許，他背后另有高人呢？”
林塵眸光閃爍。
說到這里，他不由地想起了敖鶴隸的大哥，敖鶴軒！
當初敖鶴隸就說過，他大哥是一個精于算計的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毫無憐憫。
這一點，倒是跟景元帝的性格，很相似！
若有絲毫心軟，他也不會出手污染整個九天大陸的靈氣之源。
此一手，讓無數無辜生命遭重！
然，他根本就不在乎！
或許，景元帝背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