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快別睡了!”婆子急匆匆進來,在床邊喊著說道。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還來喊我?”姜大夫人被吵醒了,脾氣不大好地說道。
“我的夫人喲,起床收拾吧!”婆子就掀開蚊帳,趕緊伺候她起床道。
“怎么了?”姜大夫人看自己貼身婆子這樣,也是不由道。
自己婆子什么性子她還是清楚的,這要不是真有急事,不會這個時間還來吵她。
婆子就緊著湊過去低語了幾句,姜大夫人瞪大了眼睛:“皇上真的來了?”
“這會子就在大小姐院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連太醫都過來了,老奴也是才收到消息。”婆子說道。
“老夫人那里呢?”姜大夫人趕緊下床梳妝,說道。
“老夫人年紀大了,老奴擔心醒了再入睡難,就沒叫人去喊老夫人。”婆子說道,又道:“已經命人去菊姨娘那請老爺了。”
“請他干嘛,讓他在菊姨娘那里待著吧!”姜大夫人不掩嫌棄道。
但這件事非同小可,姜大老爺也是很快就過來了,等著姜大夫人梳妝完畢,夫妻倆個大晚上的,這才一起過來的。
他們來的時候,常太醫剛診斷完,結果就是夫人體弱有隱疾,又氣急攻心,身體一時間承受不住,所以這才昏厥了。
常太醫這會子心里也是感慨良多的,皇上對這寡婦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他也是才知道這寡婦是勇樂侯府的,可這樣就能掩去她是寡婦的事實嗎,不可能的,之前在龍安寺跟皇上的時候,她還沒被勇樂侯府接回來,但其實已經嫁人了的,只不過男人死了后來才跟了皇上。
如此才會被勇樂侯府接回來而已。
這些雖然是他的猜測,但他覺得自己猜的也差不到哪去的,要不然還能有哪家的嫡小姐放養在外這么多年的啊?
要不是跟了皇上,勇樂侯府興許都不會認這個嫡長女的了。
說起來也是個可憐見的。
“夫人體質自小就沒得到善待,后來又諸多受苦,如此下去,怕是……”常太醫遲疑。
“說。”秦恒目光沉沉。
“怕是……有礙長久。”常太醫老實道,又趕緊道:“不過臣醫術不精,待日后進宮了,皇上可叫陸掌院給夫人看看。”
“下去吧。”秦恒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擺手道。
常太醫就躬身下去寫藥方子了,寫完出來就遇上姜大夫人跟姜大老爺。
“常太醫。”夫妻倆個心跳慢了一拍,看到常太醫基本就可以確定,皇上的確是在里邊了。
常太醫點點頭,然后就在冰葉帶領下離開了。
姜大老爺感覺腿有點發抖,姜大夫人就知道指望不上這男人,只得上前求見。
秦恒也就讓他們進了廳堂,過來這邊見他們的。
“不知皇上駕到,臣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姜大老爺顫抖著給跪了下去。
姜大夫人也是跟著請罪。
“都平身吧,朕過來看看月兒,也沒旁的事,時候不早了,就先回去歇著吧。”秦恒說道。
“是。”姜大老爺跟姜大夫人應諾之后,這才離開回去的。
出了院子,姜大夫人還算撐得住,姜大老爺卻是腿軟了,得人扶著才能走,姜大夫人也是緊張得很,這會子心跳也快,也沒心情譏誚他了。
夫妻倆回了院子,這才大大松了口氣。
“可嚇死我了,皇上怎么會來啊?這大晚上的!”這時候天還有些涼呢,但姜大老爺硬生生給嚇出了一身汗,拿帕子抹了一把,驚魂未定說道。
姜大夫人想的更多一些,早早就有傳聞了,說這個外甥女是皇上養外邊的,她思前想后的,這時間往前那么一推,這可不就是皇上在龍安寺修行的時候嗎?
外甥女跟皇上本來是沒有交集的,可后來嫁過去秦王府,這不是被秦王給送到上清觀去?那上清觀可就在龍安寺的隔壁呢。
莫不是從那時候開始,皇上就跟外甥女認識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姜大老爺道。
姜大夫人都不稀罕搭理他,打發道:“你趕緊去找菊姨娘睡覺吧。”
姜大老爺一噎,討了個沒趣,但也沒走,姜大夫人坐著想了很多,越想越是覺得,外甥女十有七八就是在那時候跟皇上認識的!
而且看她婆母那樣子,恐怕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的,這可真的是瞞得好深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跟我說說啊。”姜大老爺道。
“我累了,要休息了,老爺自便吧,至于今晚上的事,老爺最好別往外說,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了,可別怪妾沒本事把你撈出來。”姜大夫人說完,就不管他自己卸妝睡覺去了。
有坐牢陰影的姜大老爺只得顫巍巍地過來小妾這尋求溫暖的安慰了。
姜老夫人是在第二天一早才知道這件事的,也是把楚月喊了過去。
“昨晚上常太醫過來了,可是身子骨不舒服?”姜老夫人拉著她坐下,打量著她說道。
“沒不舒服,就是不想伺候他,裝的。”楚月也不想她祖母一把年紀還擔心,但還是忍不住有氣沒力道。
昨天下半夜她就醒了,也看到渣龍他坐在床邊,很擔心她的樣子。
她也知道他的確是真關心她,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發火。
姜老夫人都著急上火了:“這叫什么話,這叫什么話?皇上特地出來看你,你沒不舒服還鬧出這么大動靜,就是不想伺候皇上?”
楚月幽怨道:“祖母你就別說我了。”
昨晚上她可是真的氣急了的,滿腦袋就一個想法,渣龍就是渣龍,缺了女人就會死,這才幾天,他就去睡別的女人了?
腦袋都被怒火充斥了,哪里想那么多?
楚月這會子想起來雖然還有點愧疚,但心里也都還難受呢!
“以前我還聽說,他不重女色,說是后院都是鮮少過去,我都差點信了!”楚月又忍不住憤憤不平道。
不用狡辯,她還沒跟他和解,還在當小太監的時候,就看到了的,根本就是來者不拒好吧。
什么清心寡欲,那都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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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楚月秦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