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轉眼就進入了十一月份,才十一月,但是這天就下起了鵝毛大雪。
果然這個冬天是要大冷的。
不過好在準備了銀霜炭,這大雪天的冷得很,但屋里也還算暖和。
楚月依照慣例起得比較早,沒辦法,還得去給和尚做早飯呢。
“小姐。”琥珀也是趕緊起來了。
“待會我回來了再給你帶一份,不用起了。”這幾天琥珀有些感冒了,顯然體質不行,這天一凍她就成病秧子了。
琥珀十分愧疚,本來是該她來照顧小姐的,現在卻成了小姐照顧她。
早知道,她之前就該跟著小姐一塊蹦蹦跳跳的了。
楚月讓她繼續睡,她披上厚實的棉衣撐了傘就過來隔壁山頭了。
用昨天泡好的紅豆,她直接做了蓮子百合粥給和尚當早飯,這是很簡單的飯菜,不過卻格外可口。
“這天大冷了,給廚子打賞些銀錢。”和尚喝著蓮子百合粥,說道。
雖然他這樣的身份山珍海味那都是不會動容的,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得到,這位新廚子的確是用了心的,不是隨便做出來的,給送過來的飯總是很對他胃口。
所以打賞一二也是應該的。
這天碰巧是封公公過來送折子,臉色復雜地應下了。
然后過來就來找鷹大了,問了這陣子楚月的事。
“沒什么動作,基本上過來做了飯就回去了。”鷹大說道。
當然每次都是他給主子爺送過去的,過程還用銀針試了毒,不過無一例外都沒事,但是也不會掉以輕心就是了。
封公公卻是不懷疑這些的,八字都拿過去給欽天監看過了,錯不了。
他就是不明白這寡婦是咋回事,這不是在打主子爺主意嗎,這給了她機會,她竟然沒行動?
“你去把她招來。”沒辦法,封公公只能這么說道。
這大冷天的,主子爺被窩里難免也是孤單了些,這寡婦難道不該過去幫著暖暖嗎?
楚月剛把蓮子百合粥拿回來,跟琥珀一塊吃,自從她給那邊當廚娘后,那都不用做飯了,從那邊做好了帶回來就行了。
她跟琥珀飯量都不大,吃不了多少東西。
不過這么做之前,她也是問過那個叫鷹大的黑衣人的,黑衣人沒說,但也表示默認了。
說起來還是挺大方的。
一邊吃一邊說笑,琥珀精神頭也好了許多,然后就聽到外邊有野鳥的叫聲了。
琥珀沒當回事,但楚月卻一下明白,吃完了就說道:“待會放著我回來洗就行,我出去逛逛去。”
“小姐,這大冷天的。”琥珀不由道。
“你小姐我穿成這樣,這還能冷到哪去?”楚月說道,一身大棉衣,雖然不大雅觀,但是不得不說,真的是很保暖的。
楚月出來果然就看到鷹大了,鷹大直接回了隔壁山頭,楚月就自己過來了。
“夫人,跟咱家過來屋里吃杯茶暖暖身子?”封公公果然在等她了,笑道。
“大人客氣。”楚月也就跟他過來了。
茶還是上好的普洱,果然是宮里出來的。
“夫人這陣子差事辦得不錯,這是大師吩咐下來的賞賜。”封公公就從袖子里掏了兩錠銀子出來,來了這么個開場白。
楚月看向封公公:“大人雇了我,做好一日三頓也是我應該的,哪里值得大師這樣賞賜?”說著,將把兩錠銀子推回去。
“這算什么賞賜,要是夫人懂事些,這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封公公笑說道,又將銀子推了回來。
楚月心里冷笑。
這死太監不把和尚坑死是不打算罷休啊。
不過這是正合她心意的,帶著和尚走到時候怕也不費勁。
這么一想,楚月就看向這太監了:“不瞞大人說,我手里的確拮據,既然大師他愿意賞賜我銀錢,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封公公臉色就不大好看了,重點是這點錢嗎,他前邊那句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就沒聽到?果然鄉下寡婦就是鄉下寡婦。
“不知可否讓我親自去謝過道遠大師?”
在他猶豫是不是要換人的時候,就聽楚月這么說道。
封公公一下就把換人想法拋開了,這寡婦還是剔透的,看著她道:“道遠大師倒是沒說,不過你若是非要過去,那也是可以去謝一謝的。”
楚月心里呸了聲,真是又當又立!
“不過你這身打扮……”封公公又皺眉看向她這一身打扮了,真的是農婦味十足。
“大人,我只是過去致謝。”楚月提醒道。
封公公心說只是過去致謝,咱家差點就信了你了。
但是卻也不說什么,光棍二三年,母豬賽貂蟬。
主子爺素了這么久,母猴子都沒見過一只,這么一個活生生的寡婦哪怕穿著樸素了些,那也是具備一定吸引力的,尤其是這寡婦還不是一般的寡婦,搖曳生姿,還是很風情的。
大魚大肉吃多了,讓主子爺來頓粗茶淡飯刮刮油水那也是不錯的。
于是,楚月就第二次見到和尚了。
身上披著一件貂裘的和尚龍章鳳姿,那光頭的樣子尤其叫楚月想要伸手摸一摸。
楚月看了一眼后,就低下頭去了,倒是和尚有些皺眉,看了楚月一眼后,就掃向封公公。
“大師,廚娘得了賞賜,想要親自過來致謝,奴才也是沒辦法。”封公公差點給跪下,主子爺看著怎么好像很不高興。
“大人,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跟大師說。”楚月就道。
“這……”封公公一愣,沒想到這寡婦膽子這么大,沒看到主子爺都不高興了嗎,竟然還敢讓他走?
他看了看楚月,又看了看他主子爺,見他主子爺沒表態,他便大著膽子退下去了。
但是他可以感受得到,他主子爺的目光快要把他凌遲了。
不過封公公還是退下去了,他就盼著這寡婦能爭氣點就好了。
“大師,上次一見妾冒犯了,還請大師見諒。”楚月一臉悲戚地朝和尚福了福身。
“無礙。”見她說起上次的事,和尚倒是沒說什么,畢竟一些柴火而已,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