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秘密基地,毒蟾飛快將最近一段時間所收集到的情報敘述了一遍。
“在中部地區比較有名的就有隱修會的伏氏兄弟、理察、秦裳、鄔雅,以及隱修會一位突破封鎖進入支援的副會長……”
“還有傳說之塔的先遣人員全隊,后續他們派出某位層主進入,同樣沒了消息。”
“金色圓環也有人失蹤,據說是第六圓環本尊,及其麾下親衛金面小隊。”
他聽到這里心里一動,在詳細詢問幾句后,幾乎可以確定那個晚上他闖入的就是金色圓環駐地,并且和第六圓環下屬的金面衛隊交手。
“原來那天晚上正主根本就沒有出現,若是第六圓環本尊在場,我怕是就沒那么容易脫身了。”
毒蟾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自顧自地接著說道,“現在那片地方已經成了幾個組織重點關注的對象,各自都派出精銳前來探查,若不是聯邦特情局出動穩控局勢,指不定還會出現什么亂子。”
“第二件大事,序列師現身,與聯邦特情局第一調查部發生沖突,結果不明。”
序列師……
他低聲重復一下這個名字,悠悠嘆了口氣道,“這么說,我們計劃好的搶奪行動不能繼續下去了。”
說到此處,他不由得感覺有些可惜,雖然只出手了三次,但收獲不可謂不豐富,極大增加了神秘氣息儲備之外,還有諸如毒障煙螺這樣的驚喜。
“確實如此,目前投影區域被第一調查部的人控制,想要進入也不是不行,但必須向調查部申請備案,獲得進入資格。”
“這就是掌握了大勢的好處,別人進入投影空間打生打死,他們只需要坐鎮后方收取門票費就好。”
毒蟾說到最后,同樣不勝感慨。
他運轉變異后的劇毒搬山勁,將雙手膚色恢復正常,對毒蟾道,“我要回家一趟,你把農場看好,尤其是新到的這臺設備,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請大人放心,一切都包在屬下身上。”
咔嚓。
他擰開防盜門鎖,推門進屋。
神秘氣息已經在修煉中消耗完畢,他這次回家的主要任務就是進入投影異空間,補充神秘氣息的儲備。
幾天不回來,也不知道自己帶進去的鍋臺灶具是不是已經損壞,要是真的壞了,就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畢竟吃慣了烤肉燉肉,誰都不想回到茹毛飲血的狀態。
他是如此,那些恐兔更是如此。
他來到臥室,鎖好一切門窗,手握在衣柜門把手上,忽然有些后悔之前把爐灶搬到草地一側,并不厭其煩教會了兔子們生火造飯。
這些東西可是他拼著頭痛欲裂、七竅流血,螞蟻搬家一次次搬運進去的,不說別的,光是那幾個灌滿了的煤氣罐,重量就相當于一頭赤豹,消耗的精神力便不在少數。
他雙腳踩在實地,捏住眉心休息片刻,舒緩著精神力消耗已經場景轉換帶來的不適。
幾分鐘后,他完全恢復過來,開始尋找之前布置的簡陋營地。
沿著白骨碧草分界線走出數百米距離后,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又把剛才走過的地方細細重走了一遍。
“不對勁……”
“這里不應該是這樣的環境。”
他閉上眼睛,在記憶中還原以前降臨后的周邊環境,再與現在一一做出詳細對比。
片刻后,他睜開眼睛,終于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
此次進入異空間,他并未遵循之前多次實驗后得出的規律,沒有在上一次離開的地點返回,而是突兀出現在了某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雖然看起來都是一側白骨一側草地,但這里已經不再是他熟悉的那片區域。
除了周圍環境有變,他還本能地覺得這里和以前多次進入投影比起來,似乎有些不太讓人舒服的地方。
但具體說是哪里感覺不好,又很難準確進行描述。
嘩啦啦……
異樣的響動從草叢深處傳來。
以他的耳力,可以聽到分辨的聲音位置其實距離他還有很遠。
但他還是馬上做出判斷,當即將自己隱藏在一塊凸起的白骨后面,收斂氣息朝著響聲傳來的位置警惕觀察。
他心里清楚,在情況尚不明朗的現在,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絕對是一句箴言。
液態熱流開始緩緩流淌,他雖然是躲了起來,但身體姿勢卻是老山架中可攻可守,攻防兼備的一個拳勢,就等著草叢內的生物露出真容,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響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
他已經隱隱約約能夠聽到細細的喘息,已經混雜在一處的奔跑破風聲。
不對,里面夾雜著恐兔捕獵時用來交流的嘶嘶聲。
他的眉頭皺起,心中主動出擊的念頭當即淡了許多。
如果只是一只赤豹,沖上去干掉它不費什么力氣,但現在在赤豹后面明顯追著不只一頭恐兔,他就必須計算一下出手是不是劃算。
就算是現在實力大進,與成群結隊的恐兔族群正面戰斗,都不能算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隨著距離的接近,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的表情也愈發有些古怪起來。
“如果沒聽錯的話,竟然是一個人在被成群結隊的恐兔追殺。”
“家里所有明暗記號都沒有變化,而且衣柜也絕對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那么,這個人,準確來說應該是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進入到這個侵蝕投影異空間內的!?”
“難道說她本來就是生存在投影空間內的生靈?”
啊的一聲年輕女子尖叫,充滿了驚恐與惶急的味道。
根據聲音判斷人距離分界線不到二十米。
但她已經幾乎不可能在被撲倒前跨過這條生與死的分界線了。
“救命!”
這是東陸聯邦的語言!
他的眼睛瞳孔驟然收縮成針眼大小。
心中瞬間轉過不知道多少個念頭,他不再隱藏自身,而是閃電般從一對白骨遺骸后飛出,朝著交界線另一側的草地落下。
劇烈風壓將一人多高的草叢推倒,他一個龍形跨步越過十幾米距離,嘭地落在草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