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充滿復古風格的大殿內中央，端坐著一個看不清楚身形樣貌，全身籠罩在一團金色光芒內的人，整個大殿都被其所發出的光芒照亮。
大殿厚重高大的木門被緩緩推開，進來兩個身著銀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大長老，離昴已經確認失去生命跡象。”
“他最后出現的位置，是聯邦中部地區的戎山市，那里也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序列師召集聚會的地點。”
沉默許久后金色光團內響起一道分不清男女的悠揚聲音，“去查清楚誰殺了離昴，把他的尸體帶回來，組織一次血祭祈神。”
“謹遵大長老之命。”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他拎著書袋出門，離開小區后卻直接拐進停車場，駕車朝著城外農場走去。
渝業成派來的設計師已經提前等在那里。
設計單位派來女設計師明顯把他當成了某位喜歡胡搞的富二代，想在這里假借開公司之名，來體驗一把別樣的享樂生活。
比如說這個空間很大的桑拿蒸氣浴室，她稍微想想就敢確定，建成后里面會出現怎樣的不可描述畫面。
還有地下倉庫的設計，分明就是一座用來儲存紅酒的酒窖，只是表面上被冠以果蔬倉庫的名頭。
轉了一圈，又記錄下所有的要求后，女設計師雖然心中鄙夷，但面對他這樣毫不在意造價的“大金主”，還是表現出了極好的職業素養，從各個方面努力貫徹實現客戶的要求。
他對女設計有什么內心想法毫不在意，在意的只有藥浴室可以實現的功能，以及建造完工所花費的時間。
對乙方提出的唯一原則就是，不管多少錢，必須要按照要求在最短時間完工。
這么多天不能高濃度藥浴，他都要憋瘋了。
送走女設計師，他又迎來第二波人，這是渝業成花大價錢秘密請來的安保專家。
和他們交流就省時省力很多，基本不需要他怎么說話，在什么地方需要安裝什么甩手任由他們折騰。
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他趕在最后一刻進入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開始閉目養神。
啪嗒。
一個小紙團丟到他的手邊。
打開一看，里面是趙崮的筆跡，很急很潦草寫著幾句話。
“上午課間時候有人過來找你，我打聽了一下，對方是戎山地下組織某個大頭目的侄子，看樣子他們正在找你的麻煩。”
緊接著是第二個紙條。
“我已經跟列冬說過這件事，請他幫忙調解，列冬答應試試看，不過現在還沒有準信，你最近千萬小心，放學不要一個人走……最好，你能聯系一下秦裳，能讓列冬都變色猶豫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好對付。”
那個叫什么來著？
他捏著筆想了想，才從記憶中找出那個名字。
戎山老雷？
對，就是戎山老雷。
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忙的夠嗆，他早就把那點兒屁事丟到腦后，沒想到對方還在死揪著不放，真當他是個軟柿子嗎？
“沒事，不是找麻煩，他們欠我錢，過來還錢的。”
他在背面寫上一行字，給趙崮丟了回去，同時附帶一個微笑臉。
趙崮看到紙條，心中滿是疑惑，但看他一副篤定的模樣，就只好先把問題放到一旁，專心等待列冬的回復。
嗡……
半小時后，趙崮飛快抓起震動的手機，只瞄了一眼便臉色大變，猶豫片刻后，他竟然不管還在講課的老師，直接起身來到他的身側坐下。
“列冬回話了，直言老雷前段時間搭上了大人物，現在就連他父親都要讓戎山老雷幾分，這件事情他也無能為力。”
“許閑，你還是抓緊給秦小姐打個電話吧。”
他微微皺眉，旋即舒展開來，“好吧，我知道了，大不了那小子欠我的錢不讓他還了，算是給他留足面子。”
下午第二節課下課，學生們蜂蛹而出，紛紛到外面享受一天僅有的自由活動時間。
校門外的路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聚攏起一幫黑衣男子，盯著每一個從學校里出去的人。
收拾好書桌，他拎起書袋正準備起身離開，忽然發現顏櫟站在了自己面前。
“今天上午有人來班里找你了。”
她抿著嘴角，眼神里流露出一種倔強的色彩。
“我知道，他們欠我錢不準備還了，我正要處理這件事情。”他抬頭看著那張精致的面孔，露出些許笑容。
顏櫟緊緊咬住下唇，緩緩說道，“許閑，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乏垃圾，在大多數情況下，躲開那些垃圾，讓該處理的人去處理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不然……”
他從座位上起身，從仰視變成俯視，低頭注視著倔強而又認真的顏櫟，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多了一些。
然后伸出手，下意識放在顏櫟的頭頂揉了揉，“以前的話，我肯定會遠遠躲開，但現在情況已經發生變化。”
“在路上遇到了垃圾，我會根據自己當時的心情，選擇不加理會……或者把它們踩碎，再踢進垃圾桶。”
顏櫟躲開他的大手，深深吸了口氣，“但是你要知道，暴力并不能解決問題。”
“你說的沒錯，暴力無法真正解決問題。”
他再次微笑起來，“但是，暴力可以解決掉制造問題的人。”
“我還要去治療精神衰弱的癥狀，明天見了顏班長。”
他走出校門，被早早等在那里的一群人迅速圍攏，然后跟著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坐上一輛黑色轎車飛快離開。
一個小時過后，他就像是一位普通客人，施施然從一家金碧輝煌的夜/總會大門出來，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后看了眼手機，然后給渝業成發了一條信息。
“你的消息倒是比較靈通，今天確實是有個叫做戎山老雷的蠢貨不長眼睛，非要來找我的麻煩，最后的結果就是被我打斷了四肢丟在他的辦公室里。”
片刻后，他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個叫老雷的是傳說之塔的眼線？”
“我知道了，后面的事情就按說好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