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第四魔法使親自出手,抵抗時間從從一分鐘增加到了三分鐘,如果單純從數字上去看,進步確實非常明顯。
也難怪忒伊思對新的修行方法如此的推崇,格外的上心。
但是,更加引起顧判注意的地方卻在于,魔術師與魔法使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甚至已經大到了兩者根本就是不是一個物種,完全無法相提并論的程度。
既然如此,他在閉關消化那些輻射碎片時所作出的計劃,就必須要進行大規模的修改,將魔法使這個擾動變量進行調整之后再重新打算。
正當他一邊品嘗菜肴,一邊深入思考時,紅月酒店的老板威廉姆忽然出現在了餐廳門外。
他是忒伊思布置在南部行省的一顆棋子,也是為其奉上了所有一切的血奴,赤膽忠誠別無二心,深得忒伊思的信重。
吱呀一聲門響,忒伊思去了又回,在顧判的耳邊低聲稟報道,“弗蘭肯先生,外面有兩位長桌會議的魔術師,剛剛來到了紅月酒店。”
“他們好像知道我就在這里,想要和我見上一面。”
顧判抿了一口紅酒,露出一絲平和的笑容,“正好我也對長桌會議的魔術師很好奇,那就把會客廳收拾一下,請他們和我們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好了。”
“好的弗蘭肯先生,我這就去請人過來。”
不久后,兩個身著長袍,將面孔隱藏在兜帽之下的身影跟在忒伊思的身后,出現在了會客廳門外。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沒有備酒,清茶一杯,還望兩位不要嫌棄。”一道充滿磁性的男子聲音從門內緩緩響起,傳入剛剛停下腳步的兩個魔術師耳中。
兩人同時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看向了剛剛進門的忒伊思,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竟然在會客廳內已經有人坐著等待,而且看忒伊思的表現,里面那位的身份地位好像還很高的樣子。
忽然間,一個可能的猜測同時在兩人心中升起,也讓他們剎那間身體繃緊,就連頭皮都有些發麻。
能讓忒伊思充當仆人的角色……
難道說,在會客廳里面坐著的,竟然是第七魔法使,不死真祖親臨!?
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眸子里看到了驚訝疑惑,還有抑制不住的恐懼。
但此時已經來到了門口,又是他們自己主動求見,又怎么可能直接轉身就走?
因此不得不懷著忐忑而又緊張的心情,一前一后踏過了那扇仿佛是通往地獄的木門,見到了坐在里面的那個神秘人物。
下一刻,兩位長桌會議的魔術師雖然依舊疑惑,卻幾乎在同一時間暗暗松了口氣,不再是剛才那般緊張到極點的表現。
坐在長桌后面的年輕男子雖然看上去高貴優雅,應該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不死使徒,但絕對不是第七魔法使,那位曾經在里世界掀起過腥風血雨的不死真祖。
而就在數個呼吸后,來自忒伊思的介紹不僅沒有真正解開兩人的疑惑,反而陷入到更深的迷霧之中。
“這位是弗蘭肯先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僅僅是我的主人,其實也算是我在多項魔術修習上的指導老師,他知道了兩位的到來,便專門抽出了寶貴的時間,準備和兩位見上一面。”
忒伊思的老師?
在長桌會議所掌握的情報之中,忒伊思的老師不是第七魔法使的夫人,被稱之為血族皇后的那位嗎,怎么突然間又跳出來了一位弗蘭肯先生,不僅是他的老師,竟然還是他的主人?
更重要的是,像忒伊思這樣鉆研魔術近乎瘋狂的家伙,竟然還會認其他魔術師為主?
怎么想都讓人感覺難以置信。
身高較矮的女魔術師心中瞬間閃過數個念頭,而后迅速收斂思緒,摘下兜帽微微躬身一禮道,“魔術師法莎,見過弗蘭肯先生。”
“今日冒昧前來拜訪,還要多謝弗蘭肯先生給了我們一個進來面談的機會。”
站在她側后方的男子緊跟著道,“我是法莎女士的學生,魔術師莫多,見過弗蘭肯先生,見過忒伊思先生。”
“沒有關系,對于抱著善意前來的朋友,我一向是熱情大方的,而對于懷著惡意過來的敵人,我同樣是熱情大方的,就像那首很好聽的歌里面唱的,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
顧判說話間將手輕輕一拂,冒著騰騰熱氣的茶壺便自動飛起,給兩只杯子倒滿茶水,然后也不需要人去端起,瓷杯便沿著精準的直線滑到了桌子的另一側,恰好對準了法莎和凱里所在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后,他緩緩舉起自己手中的瓷杯,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法莎與莫多緩緩在桌子對面坐下,同時端起了瓷杯。
然而還沒等他們象征性地抿上一口,卻又聽到那個名為弗蘭肯的神秘男子低聲說道,“法莎女士是第一法系元素掌控的魔術師吧,主要修習的是冰雪與雷電神秘側的魔術?”
法莎放下杯子,緩緩點了點頭,“弗蘭肯先生說的不錯,我確實是主修第一法系元素掌控之下的衍生魔術。”
顧判摩挲著光滑的瓷杯表面,沉默思索片刻后接著說道,“現實世界的發展,對第一法系麾下的魔術師產生了不小的影響,不知道法莎女士對此有什么看法,自己在冰雪與雷電神秘側的魔術,又受到了多少的影響?”
“如果法莎女士能夠將這些隱秘詳細告知的話,我們完全可以聯合起來做一個課題研究,名字就叫做科技社會發展對神秘側所產生的影響分析,以近些年來部分魔術層次的變化為切入點,深入了解探尋其表現形式和內在規律,再進一步還可以嘗試以推動科學技術發展為抓手,推演驗證用科技幫助魔術師進入更深層次神秘之源的可能性與可行性……”
“本來我并沒有這一想法,只是在不久前接觸到了那座死亡溶洞內存儲的礦石碎片,再聯想到曾經居里夫婦的工作,以及愛先生與波先生的世紀大爭論,便突然生出了這樣一個想法,而且有意聯合各方有志之士,嘗試著在這里將其轉化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