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短刀飛快拔出再刺入。
顧判拼著硬生生挨了兩記重拳的代價，將短刀斜刺著捅進了兩人的心臟部位。
鮮血飛濺中，三道人影分別向三個方向飛退，踉蹌幾步后各自站穩。
顧判剛準備再次提刀上前，眼前卻是一陣陣模糊，不見了寂靜無人的小巷，也不見了散發著昏暗光芒的路燈，更不見了阿塞貝爾圖書館……
視線中的一切正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小巷兩側的建筑詭異地變成了夜色中陰森恐怖的密林，遠處的阿塞貝爾圖書館則變成了一座蟄伏的猙獰古堡。
顧判現在就站在崎嶇彎折的林間小路上，對面則是兩個模糊不清的黑色影子。
就像是兩只飄忽不定的幽魂，根本沒有實體的存在。
這是被拉進到了幻境之中？
他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但很快卻被自己否定。
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單純的幻境，因為他感知觀察自己的身體，似乎同樣不是真正的實體。
那么，他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被拉入到了疑似夢境之中？
這個猜測就像是一道閃電，瞬間將所有的疑惑全部照亮。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雖然和他每晚都要經歷的跳樓夢境截然不同，但追根溯源的話，眼前的情況和那道黑暗樓梯確實有著幾分切不斷的聯系。
“逮到了一只小蟲子，真是意外的收獲。”
“看他的表情，很明顯只是個還沒有真正接觸到這一切的新人……”
“不過，任何威脅都要被消滅，包括還處在萌芽狀態的威脅，也必須全部清除干凈，不能有任何的遺留。”
兩道黑色影子忽明忽暗，緩緩朝著顧判飄了過來，猶如黑夜墳地中飄忽不定的慘淡鬼火。
伴著黑色影子的桀桀怪笑，密林突然間活了過來，無數樹木枝條呼嘯著從四面八方飛來，將顧判緊緊包裹進去，只留下腦袋還露在外面。
“恐懼吧……”
“絕望吧……”
“然后在恐懼與絕望中死去。”
“這是你必然面臨的命運。”
咔嚓！
咔嚓咔嚓……
枝條一點點將顧判的身體勒緊，然后毫無征兆寸寸斷裂。
嗯！？
黑影的怪笑戛然而止，就像是被猛地扼住了喉嚨。
“你……”
“你為什么會不懼我們的攻擊？”
“這種堅固韌性的精神力量，難道說你是和我們一樣，是被召喚才降臨而來的意志生命？”
“還是說，你竟然是吾等的召喚者曾經提起過的，第五法的嫡系傳承者！？”
“我并不是什么意志生命，也不知道什么是第五法的傳承者。”
顧判緩緩抬頭，咧開嘴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我只知道，在你們的身上，聞到了香甜美味的氣息……”
“讓這個家伙去死！”
“殺了他！”
兩團黑影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妥，剎那間化作烏云朝著顧判籠罩下來。
咔嚓！
它們毫無征兆猛地停住，然后以比剛才快了一倍的速度朝著相反方向逃離。
在黑影所化烏云身后，三十點寒芒一閃即逝，狠狠刺入到黑影之中。
凄厲的嘶嚎響起。
顧判他一個閃身，再出現時已經出現在兩團陰影面前。
“思念！”
下一刻，在凄慘的尖叫聲中，顧判一拳轟出數十道精神力絲線，將一團黑影擊成無數大小不一的碎片，緊接著又是重重一拳，將另外一團黑影如法炮制。
幾個呼吸過去……
顧判瞇起眼睛，看著無數碎片再次聚攏成型，變回原來的黑影模樣。
它們除了稍稍變淡了一些外，其他所有的一切似乎和被轟碎之前并沒有任何差別。
“即便你是第五法生命之光的真正傳承者，但是在這里……我們，是殺不死的存在！”
一團黑影猛然發出低沉的咆哮。
回答它的則是閃電般襲來的一拳。
它和它的同伴再次被轟成大小不一的無數碎片。
顧判表情淡漠，看著它們再次聚攏成型，微微皺了皺眉。
“就連思念都不好使了嗎？一拳不行，兩拳好像也不行。”
“哈哈哈哈哈！我們是不死的！當我們再次回來的時候，就是你真正死期到來的時刻！”
“讓你們再次感受一下我的思念！”
再一次將狂笑中的黑影揍成碎片，顧判開始研究如何將這兩團黑影給徹底干掉的方法。
一個接一個的手段被嘗試，但不是無法使用就是沒有效果，中間還必須每隔幾秒鐘就給它們來一記思念組合拳。
一段時間過去，就連顧判都感覺到有些煩躁。
周圍的環境變得愈發陰森灰暗起來，兩團陰影雖然一次比一次更淡，但是每次聚攏起來后，某種可以稱作是怨念的東西卻開始積累濃郁起來。
期間它們也無數次的嘗試脫離戰場，但每每都被那些倏忽來去的精神力絲線給拉了回來，沒有辦法抽身離開。
終于……
當顧判不知道第幾百次將它們擊碎后。
兩團黑影在碎片狀態下首次發出桀桀怪笑聲。
“既然不讓我們走，那就只好拼著精神本源受損將你拿下……”
幾乎在同一時間，顧判猛然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原來，它還能夠在這個環境下使用！”
“你，什么意思？”
“很簡單，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了解一下？”
顧判猛地張大嘴巴，貪婪地將其中那團碎片盡數吸進口中，然后又雙眼通紅地盯住了另外一團。
他在這一刻，忽然有了一個嶄新的，劃時代的發現。
那就是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這部被業羅初圣創他在這一刻，忽然有了一個嶄新的，劃時代的發現。
那就是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這部被業羅初圣創出，用以征戰四方的修煉法門，竟然還能吞食這些似乎無形無質的黑影。
不僅一點兒都沒有噎著的感覺，甚至在吃完之后，，還能感覺到這道分神似乎壯大了那么一絲。
顧判張大嘴巴，朝著剩下的那團黑影猛地一吸。
呃……
好像失敗了。
不過他并不沮喪，動念間又是一記思念，二十道精神力尖刺飛出，狠狠刺入第二團黑影的身體。
它不出意外地再一次被擊碎，然后化作無數半透明碎片被顧判吸入口中。
“這兩個家伙并不像是真正的人類，據他們自己的說法，似乎是被召喚而來的生靈。”
顧判捂住嘴巴，打了個飽嗝，瞇起眼睛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黑色虛空，“而且，思念只能將打破他們的防御，讓他們受傷虛弱，卻無法直接將這兩個家伙擊殺。”
“還好我有乾坤借法，雖然在將他們撕扯成碎片之后，才能御使乾坤借法將其吞噬，但總算是尋找到了將干掉他們的手段。”
“最重要的是，在我見到他們之前，這兩個家伙就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勢，不然單憑我現在修行思念的程度，還真的不容易將他們拿下。”
黑暗森林，陰森古堡在嘶嚎聲中迅速變幻，很短時間內便再次回到阿塞貝爾中央圖書館旁邊的小巷子內。
阿塞貝爾圖書館旁陰暗的小巷內。
顧判沉默看著倒在地上的黑袍人抽搐著失去活力，然后尸體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腐敗潰爛，幾個呼吸時間就變成了兩團散發著惡臭的黑色膿水，滲入地面消失不見。
只留下兩件黑袍靜靜躺在那里。
顧判屏住呼吸，強忍著讓人煩悶欲嘔的惡臭，拎起黑袍檢查了一遍。
除了從衣服兜帽的夾層中找到了一團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粉末之外，其他再無任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