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害怕。”
人群中有一對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女,年紀稍小一些的女孩無聲哭泣著,拼命想要尋找任何可以得到的慰藉,但冰冷粗糙的砂礫,以及眼前那個兇惡猙獰的惡徒,卻讓她除了絕望,依然只有絕望。
金砂一擺手,頓時便有屬下過來撤了酒席,迅速將杯盤狼藉的大廳收拾干凈,只剩下那群被鐵鏈束縛的少女留在了里面。
銀砂終于在此時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鷹隼般的目光落在那些少女身上,深深吸了口氣。
他的一口氣息似乎無窮無盡,足足持續了大半刻鐘才漸漸停歇,看著那些受驚小兔子般的女孩,嘴角一點點向上挑起,露出些許滿意的笑容,“這次的品質都很不錯,下面那些小家伙們倒是用心了。”
“輔藥都已經熬好了。”銅砂從外面走了過來,冰冷漠然眼神從那些少女身上瞟過,就像是在看一堆沒有生命的木樁。
“大哥是直接進食,還是挑幾個獵物舒爽完了再吃?”
“有什么可舒爽的,她們雖然脫離了那些俗世凡人的范圍,能夠容納汲取天地靈元入體,身子卻還是嬌弱到稍微一碰,就會像瓷娃娃一樣碎掉,無趣。”
銀砂咧嘴笑了笑,“還是上次我們捉到的那頭母狐貍好,任由我們折磨了兩天兩夜,然后把她吃得只剩下一半身體都還沒死,當真是夠味兒。”
“那頭狐貍啊,確實靈元深厚、肉身強悍,吃起來不僅味道很好,對吾等修行的補益同樣巨大,確實不錯。”
“還有一件事需要在這里說一下,今天我在城中見到了兩個人,不管是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女人,都有點兒意思。”銅砂說話間緩緩起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少女身上來回巡脧,嚇得她們腦中一片空白,忽然間淅淅瀝瀝的水聲就響了起來。
一股淡淡的腥臊味道在大廳中彌漫開來。
“真是讓人掃興,還要先把她們清理干凈才能下鍋,平白增添了許多等待的時間。”
“至于你說的那兩個人,既然他們已經進了山,那就斷無再出去的道理,吾等并不用著急。”金砂微微皺眉,面上顯露出不豫的表情,隨即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銀砂瞇起眼睛,臉上露出猙獰扭曲的笑容,“老大說的沒錯,吾等先把這一批獵物處理干凈,再去捕捉那兩個家伙也不耽誤。”
他一步踏出來到失禁的那名少女身前,落地時整個大廳都在微微顫抖。
“這只獵物似乎有些臟了,就交給我好了,我最喜歡幫獵物清理身體。”他低沉笑著,拖住那名失禁的少女將她拉出了大廳,又穿過燈火通明的廣場,來到了外面寒風呼嘯的夜色之中。
在少女充滿恐懼的低泣聲中,銀砂半蹲下身體,捏住了那枚光滑圓潤的下巴,將嘴巴湊到了她的耳邊,“你剛才惹得吾等心情不好,所以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呢?”
“金砂老大說的不錯,還真是嬌柔脆弱的身體啊,不精細控制著力量,一不小心就會把你弄壞了。”
銀砂低低嘆息著,粗糙的大手稍一用力,便聽到咔嚓一聲脆響,她的下巴已經被捏碎了。
“嗚……”少女劇烈地顫抖起來,眼淚嘩嘩落下,加上泥土和唇角淌出的鮮血,將原本嬌俏的臉蛋弄得滿是污漬。
見到這一情況,銀砂的臉上浮現出厭惡的神色,甩掉手上沾染的污漬,皺了皺眉道:“你還真是不聽話,剛剛惹到了老大,現在又弄得我心情不好,那么就在痛苦中去死吧。”
撕拉……
他一把扯斷捆縛在少女身上的鎖鏈,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柄尺半長的短刃。
“忍著點兒疼,不要亂動,讓我把你已經臟污的皮膚剝下來,這樣才好下鍋,做成吾等最喜歡的藥膳。”
“不要害怕,我的動作很快,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把你的皮整個剝離完成,不會讓你受到更多的痛苦……”
短刃的尖端輕輕點在少女的身上,一滴殷虹的血珠兒順著白皙的肌膚滑落下來,在沙地上濺出一朵小小的紅花。
短刃微微抬起,旋即以閃電般的速度落下。
銀砂猙獰的臉上滿是興奮扭曲的笑容。
叮……
兩根手指突兀地出現在短刃與少女身體中間,磁鐵般牢牢將銳利的鋒刃夾住。
銀砂頭都沒抬,連半蹲的姿勢都來不及改變,強大的力量在雙腿內猛地爆發,倏然向后閃退數丈。
“是誰!?”
一句話還沒出口,他忽然察覺到不對,頭頂上的那片陰影竟然沒有散去!
銀砂遽然抬頭,便看到了一張平靜淡漠的面孔,沒有任何感情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
顧判微微低頭,居高臨下看著這個蹲在地上都不比自己矮上多少的壯漢,目光中帶著一絲觀察和審視。
而以這種古怪的姿勢半蹲在那人面前,讓銀砂心中屈辱的憤怒火山般爆發出來,他猛地起身,雙手一翻狠狠朝著顧判的小腹插去。
顧判卻是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平靜地看著他。
銀砂心底驀地涌起一股狂喜的情緒。
對方竟然不閃不避。
他竟然敢不閃不避!
如果他憑借著剛剛出現時所表現出來的莫測身法閃避,倒還真的可能有些麻煩,但他面對攻擊時,竟然真的不閃不避!?
就算是那頭銅皮鐵骨的狐妖,正面挨了他傾盡全力的一記攻擊后,也會靈元屏障被擊穿,身受重傷,更何況在感知中,眼前這人還遠遠比不上那頭狐貍的層次?
不管他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自信自傲,銀砂心中只明確一點,那就是他死定了!
泛著銀色金屬光澤的雙掌重重砸在了顧判身上。
不出預料的,顧判身上的衣衫被輕易撕裂,全部力量都落在了他的前胸要害。
你死定了!
面上狂喜的表情還未散開,銀砂便感覺到一股劇痛從自己指骨上傳來,細密的碎裂聲讓他如墜冰窖,從發梢到腳跟一片冰涼。
強自壓抑住絕望與恐懼的情緒,他再次暴退十丈,直接來到了廣場的邊緣,才猛地定住了身形。
發現顧判并沒有繼續跟過來,他才長長呼出一口滿是血腥味道的濁氣,死死盯著十丈外那團靜靜燃起的熾白火焰,表情陰沉冰冷,眉宇間幾乎能滴下水來。
他剛剛使出全力的一擊,但結果呢,竟然只是將對方的衣服打出一個破洞,里面露出的身體竟然連油皮都沒有擦破,這樣的防御強悍程度,就連他的大哥金砂都無法做到。